舆论引导这方面,俄罗斯的经验跟南部非洲相比差太多了,甚至连阿比西尼亚帝国都不如。
前面说过,俄罗斯军队在世界大战期间犯下的错误,欧美国家的军队其实都有犯。
可为什么只有俄罗斯军队的错误被大书特书,却没人盯着英军和美军?
归根结底是俄罗斯脱离国际主流社会太久,不知道西方国家的底线在哪里,自以为可以用诚实换取西方国家的信任,殊不知这样反倒落入西方国家的陷阱。
军纪方面,包括南部非洲在内,各国政府忙着护短还来不及呢,唯有俄罗斯政府直面俄罗斯军队犯下的错误。
可这不仅没有得到西方国家的赞扬,反而成为西方国家攻击俄罗斯军队的证据,这是让俄罗斯人无法理解的。
只能说要认清西方国家的本来面目,尚需时日。
亚历山大和克莱斯特却不会给俄罗斯人留出充足的时间,攻势一浪高过一浪。
《自由报》的舆论攻势还没有结束,亚的斯亚贝巴又发生了枪击事件,受害人是《自由报》的专栏记者马尔萨斯·菲尔丁,针对俄罗斯军队的系列报道,就是马尔萨斯·菲尔丁负责的。
这下子热闹了,连之前不太关注这件事的人,都开始参与讨论。
媒体虽然是有倾向性的,但是在媒体人的反复强调下,记者就被塑造为中立客观的“无冕之王”,谁敢对他们下手,就是在破坏根植于西方民主自由基础上的话语权,这是不可饶恕的。
虽然现场并没有抓获犯罪分子,但是基于谁得利谁就是主谋的原则,很明显俄罗斯人的嫌疑最大。
亚的斯亚贝巴警察局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自由报》总编阿米莉亚满腔悲怆。
“菲尔丁先生是个值得尊敬的人,他正直、勇敢、从不退缩、无畏强权,我其实提醒过他,不要做针对某个国家的系列报道,即便那是事实——菲尔丁坚定拒绝,他说自己身为一个记者,有责任让人们了解真相,枪击发生的前一晚,我们在一起喝酒,保护伞公司的肖恩先生提醒菲尔丁注意安全,菲尔丁还笑着说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棺材,我们都以为他在开玩笑,因为他是个乐观的人——可就是这样一个乐观的人,现在却永远离开了我们——”阿米莉亚说到伤心处,忍不住潸然泪下。
负责主持新闻发布会的米勒警官尴尬提醒:“阿米莉亚女士,菲尔丁先生还在医院接受抢救,并没有宣布医学上的死亡。”
阿米莉亚顿时破涕为笑:“太棒了,这是两天以来最好的消息!”
记者们纷纷举手,他们有太多问题。
米勒警官看似随意点人,是来自《泰晤士报》的记者。
“是谁向菲尔丁先生开了枪,或者嫌疑最大的是谁?”
这个问题太有指向性了,米勒警官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跟旁边的警官商量了一下才含糊其辞:“这件事目前还在调查中,没有结论,但是有目击者表明,枪手逃走的方向是荣耀大街。”
现场一刹那鸦雀无声。
荣耀大街有俄罗斯和南部非洲大使馆。
菲尔丁虽然是阿比西尼亚人,但却是从尼亚萨兰大学毕业,对尼亚萨兰大学感情深厚,爱屋及乌,从不说南部非洲的坏话,南部非洲人自然也没理由向菲尔丁开枪。
联系到菲尔丁最近的报道,嫌疑人就呼之欲出。
“那么嫌疑人是俄罗斯人吗?”记者纷纷追问。
米勒警官表情为难,看向旁边的同伴。
同伴眉头紧皱缓缓摇头。
米勒警官抿了下嘴唇才艰难回答:“抱歉,我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这回答跟直接确认没什么区别了,记者们可都是察言观色的高手。
这种事终究也不能听亚的斯亚贝巴警方的一面之词。
记者们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亚的斯亚贝巴警察局的新闻发布会结束后,一窝蜂的涌向俄罗斯驻阿比西尼亚帝国大使馆。
“菲尔丁是谁?我们根本不认识,但既然他遭到枪击,想必是得罪了什么人吧——”在使馆大门口被临时拦住接受采访的使馆工作人员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这回答不仅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反而像是欲盖弥彰,还有点幸灾乐祸。
记者们自然是不肯满足的,围在俄罗斯大使馆门前,希望能得到俄罗斯大使馆的回应。
这一等就是三天。
阿金费耶夫确实是缺乏经验,他大概认为只要使馆不回应,记者们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就会自行退散,不会在使馆浪费太多时间。
阿金费耶夫低估了记者们寻求真相的耐心。
记者们等待的这段时间,事情正在不断发酵。
首先是负责治疗菲尔丁的医院宣布,菲尔丁的伤势虽然已经得到控制,但是情况并不乐观,目前陷入深度昏迷,尚未苏醒。
然后是菲尔丁的妻子向亚的斯亚贝巴警察局指控俄罗斯人枪杀了她丈夫,虽然菲尔丁的妻子无法提供任何证据,但所有关注这件事的报社,纷纷在第一时间进行报道。
甚至就连恰好在亚的斯亚贝巴度假的罗克,也就这件事接受了《泰晤士报》的采访。
“警方的调查现在还没有结论,一切还是以警方的调查结果为主,不过我们一贯反对任何暴力行为,尤其是针对传媒行业工作人员,如果这件事和南部非洲有关,我可以保证,一定会严惩当事人。”罗克悲天悯人,代表菲丽丝基金会,宣布承担菲尔丁的全部治疗费用,同时决定捐赠给菲尔丁的家属一万兰特,作为对勇敢和正直的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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