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娒!能吃得下东西,很好!”
三道人影绕过拉门,还没见人先听见声音。
“抱歉!让你遇到了可怕的事情!”炼狱杏寿郎坐下张嘴就是道歉,一点犹豫也没有。
女孩子匆匆把嘴里东西咽下去,又把面碗放下,又擦干净嘴,这才歪了脑袋一脸茫然:“这并不是您的错误,为什么要道歉?是我自己决定要在听到别人受伤的哀嚎声时出门查看。虽然但是……我并不对这件事感到后悔,您也无需低头。”
“听到声音的是我,不自量力想要去救人的是我,如果说一定要有个人承担责任,那也应该是我自己呀。又不是炼狱先生您把我从屋子里扔出去,不必道歉,真的!”
女孩子笑得眉眼弯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炼狱杏寿郎仔细往她脸上看了看,拍了腿就点头:“比前几日更精神,这可真是太好了!不过,如果我能早一点杀掉那两个鬼,就更好了,我只是在为没能提前阻止这一切发生而感到抱歉。但是现在看到你能抛却不知名的悲伤重新站起来前进,我觉得这样的你很好!好极了!”
阿薰垂下眼睑点点头:“对不起,之前让大家为我担心。”
他笑得极为爽朗,“哈哈哈哈”的声音满院子都能听见。站在他身后的两个隐抖抖身体,只觉得不论哪个柱,大人们的性格都是那么值得敬重!当然,也许因为是过于敬重了所以有点害怕,但绝对不是对柱们有什么意见!绝对!
阿薰有点脸红。
自家全族上下大多数人性格几乎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有话都不爱好好说,总要别扭几句才肯勉勉强强顺带夸人半声。因为血脉与某跑路老族长太近的缘故,全家被忌讳排斥着住到族地边缘去,少了环境影响的她反倒比其他族人要坦率得多。
但就算是这样也受不了叫人这么直白的一句接一句夸赞。
炼狱杏寿郎看似粗犷,实则心细,见她低头只露出一个又红又亮的脑门便停下,改为让那两位抖个不停的隐上前说话。
其中一个隐立刻单膝跪地放大声音仔细说了他们返回事发现场的所见所闻,又说镇上的人都误以为阿薰被杀人魔鬼一股脑给掳走了生死不明,倒也不必再费心处理什么。
阿薰听完长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放了心。叫她替别人背这个杀人如麻的锅,她一定是不愿意的——别还没怎么样呢先成了巡捕房里的红人,这可真是,太丢脸了。
“嗯,这样也好,省得和警局交涉。这种偏僻地方,也不好处理。”炼狱杏寿郎听完点点头转向少女:“阿薰小姐,可以请你描述一下昨晚都见到了什么吗?”
两个隐拉开拉门退到外面,喊人添了两个枕头送来,好叫她垫着靠得更舒服些方便说话。
女孩子就乖乖靠在一堆枕头上把昨夜前后遇见的两个鬼都描述了一遍,尤其将前面那个桃粉色头发的着重说了又说:“他满脸都是刺青,看不清五官,只能看见金色眼睛里一边有上弦两字,一边是个叁字。赤足,空手,动作很快,腥气重。”
“那人穿了紫色无袖敞怀的短衫,白色束腿短袴,眉毛头发都是粉色,似乎……不对女人动手。”
这也是她唯一能想出来的、对方肯放过自己的理由。
方才隐的报告里也有关于“受害者都是要害处被人直接用指掌洞穿致命”的记录,与阿薰的描述相吻合,两相叠加下印证了这不知名的上弦之三是个主攻近战的体术高手,且不论为何他不对女人动手,总之……勉强算是件好事。
不然连现在这点简单的情报也传递不出来。
一直追踪的十二鬼月就在大阪附近出现,这个消息对炼狱杏寿郎来说非常重要。他立刻提了刀告辞再次出发,试图重新追寻上弦三的行动轨迹,也许还能发现些其他细节。阿薰急忙将他的钱袋还回去,又表示下次一定会将用掉的钱奉上。
“不必介意那些,如果一定要还也不要还钱。如果下次还能再见面,就请我吃东西好了。”他将佩刀挂在腰间,离开前回头对她道:“阿薰小姐,你有没有……想过加入鬼杀队?”
虽说十四岁才拿起刀修行确实不能算早……但是这个女孩子让他觉得可以,她就像是还怯怯不安沉睡在茧中的蝶蛹,并不知道未来的自己羽翼展开能飞到何种高度。
“欸?”
女孩子把头歪到另外一边,她明白他的意思。
阿薰前面原本有三个兄长,一个个死得不明不白只剩下个整天游手好闲耍无赖的还活着,父母便低头默认,不允许最小的女儿再去摸什么苦无手里剑,还哄骗着告诉她实乃资质低劣不堪修行——很长一段时间里她自己也这样认为——难道宇智波家就能养吃闲饭的人吗?明显不可能啊,要不是这种天生的体质,她也不至于连忍者学校都没去上过半天。
直到后来族兄否定了这种判断,再后来……算了不能想。
“你可以考虑一下。”他用力点了下头,像是在确认什么一样:“有毅力的人,只要坚持努力,就一定能做出一番成就!不必管别人说什么,也不要介怀‘毫无意义’这种话,超脱出资质的限制,这件事本身就是有意义的。也许有的人资质高,也许有的人资质低,但是还有一句话——在修行与斩杀恶鬼这条路上,看得并不是谁资质更高,而是看谁能走得更远。只要能达到最终的终点,哪怕包括我在内所有的柱,都心甘情愿成为后来者的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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