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山鬼王不情不愿的应下了此事。
庾献说的很有道理。
就这么把刘焉的两个儿子带回益州,肯定是没法在鬼姬那里交差的。
可要是跟着庾献冒险,也不是他心中所想。
最有利的选择,莫过于静观其变。
若有好处,那还能掺和一下,若是情况不妙,就得随时抽身而走。
庾献和巴山鬼王商量了一下说辞,随即也不耽搁,再次起身赶路。
这样一连又行了一日一夜,才疲惫的寻了一个树洞休息。
等到一觉醒来,庾献再次精力充沛。
这次他不忙着走,而是趁着自己精神极佳,以虎符召唤左先锋。
随着一道黑烟升腾,一个穿铁甲带儒冠的年轻武将慢慢浮现在庾献身前。
那“年轻武将”一出来,就连忙躬身,“末将见过主公。”
“嗯。”
庾献点点头。
这个“年轻武将”就是这点好,可以直接用杀伐之力召唤,能够节省不少精力消耗。
正要说话,那左先锋的脑袋又开始下滑。
“……”
庾献连忙让他起身,顺便提醒了一句,“别低头,脑袋会掉。”
那左先锋也意识到这一点,赶紧用手将已经有些错位的脑袋扶好。
庾献触景生情,再次缅怀了下牛逼的郭巨佬。
“剑斩人设”这样的事情,几乎是规则类的力量了。
这种永久性的创伤,如果打在庾献身上,估计只能用“斩尸替身法”来个一刀两断。
也不知道斩将台上的封印还能持续多久。
庾献回过神来,对左先锋说道,“这次找你来,是有事要问你。我曾听人说过,墨麒麟化形于皇宫中洗笔池之中,本是天地间的一件异物。自从诞生灵智后,每日的吞吐修行,学习的都是那些高官们如何处理政务,如何谄媚君主,如何彼此攻讦,如何虚报功劳,如何阴谋陷害,如何赞颂吹捧。久而久之,才成了一个能够遮蔽天机的精怪。你们几人身上的本领,也都是来源于这诸般神异。”
庾献所说的乃是墨麒麟的根脚,左先锋为墨麒麟所化生,闻言只是沉默不语。
庾献见状追问道,“可有此事?”
左先锋拱拱手,肃然道,“主公所言不差。”
庾献听了此话,心中越发有底,“那如果我要伪造一份任命两千石官员的圣旨,你们谁能帮我做成此事?”
“这?”左先锋皱眉道,“两千石官员的任命事关朝廷社稷,若无三公手书,天子用印,就算造出来也会被人识破。”
庾献也不瞒着他,“我有办法拿到天子印玺,关键是这个三公手书,你们有没有办法?”
左先锋不敢直接应下。
“卑职所学只有统兵用兵之法,这些还得找那两位问一下。”
“这样啊……”庾献有点失望。
召唤左先锋可以用杀伐之力充数,召唤其他人,就得消耗自己的精力了。
而且召唤还是随机的,不一定遇到哪个。
这件事“黑衣少年”和“年幼童子”肯定是没戏的,就是不知道“阿谀中年”和“幸佞之人”哪个靠谱一些。
庾献挥挥手,让左先锋退下。
随后趁着精力十足,开始了第一次随机召唤。
随着术法催动,庾献只觉泥丸宫中一空,接着一个黑衣少年的虚影慢慢出现。
庾献暗叫倒霉。
他有之前在贺玄赌局中连续召唤的经验,当即也不停顿,继续开始了第二次召唤。
第二次召唤对精力的消耗极大,庾献的泥丸宫都隐隐有些生疼。
好在这次总算出来了期待中的一个人物。
——“幸佞小人。”
这样一来,之前的召唤也不算脸黑了。
“幸佞小人”加“黑衣少年”,可以直接合体变身,重回少年,美滋滋。
谁料那“幸佞小人”一听说要假传圣旨,就连连摇头。
“老臣一身荣宠皆出于上,不敢犯王权分毫。”
庾献愕然,这样也行?
想想似乎又有那么几分道理,幸佞之人的一切都是来源于君主的恩赐,他们自然不愿意让依仗的王权变得廉价。
庾献也不打算多费什么口舌劝说。
这几个家伙看着活灵活现,但实际上都有着固化的人设,几乎无法改变。
若没有郭巨佬那样的本领,花多少心思都是白费功夫。
庾献好好休息了一阵,等到泥丸宫中的胀痛略微缓解,这才强打起精神,进行第三次召唤。
二选一的机会。
总算是如愿召唤出了“阿谀中年”。
那“阿谀中年”一出来就是对着庾献一番歌功颂德,阿谀奉承。
庾献听着心情飘然,志得意满。
泥丸宫中的酸痛都缓解了几分。
他把自己的计划和那“阿谀中年”一提,就见那“阿谀中年”沉吟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下官不是迂腐之人,事急从权,也是有的。只是下官能力有限,伪造出的圣旨只能维持十日。而且,若是圣旨上有什么伤天害理的条文,俱都会报应在主公身上。”
庾献闻言,安心不少。
他直接取出了早就预备好的锦帛,摆在“阿谀中年”的面前。
又给他说了自己的计划。
那“阿谀中年”叮嘱了一句,“稍后若是主公用天子印,切忌不要把印盖在字上,不然,下官也无法保证会发生什么?”
说完,那“阿谀中年”直接如同一阵黑烟消散。
接着那黑烟附着在锦帛之上,凝成了一行行的文字。
庾献读罢,确认无误后将之收起。
随后将诸多役鬼都挥散。
等到诸多役鬼云散,庾献继续躲回树洞休息。
这次连续召唤役鬼,精力消耗极多,让庾献比之前赶路都要疲惫。
庾献休息了一会儿。
想起刚才阿谀中年所说的话,又将那伪造的圣旨从怀中取了出来,展开在面前。
看着那圣旨上一行行的墨色字体,庾献心中一动。
都说天子一言九鼎。
墨麒麟变化万千,可以化生出各种各样的形态,若是被天子印玺盖住,莫非就会抹掉其中灵性,被固化了形势?
庾献自然不会自毁助力,但这话中的意味,却颇有启示。
若真的如庾献所想,这岂不是说,在牵扯到“属性”和“法则”类的东西时,“传国玉玺”和郭巨佬的“斩将台”有异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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