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上的12支龙舟队你争我抢,一路劈波斩浪向前疾驰,浆手们半跪在船上,随着鼓点黑黝黝的粗壮手臂整齐划一的用力划动,展示了狂野的力量和美妙的默契相结合的运动魅力,在“嘿呦、嘿呦……”的号子声中令人血脉喷张。
围观人群全都声嘶力竭的高喊着,拼命为自己支持的龙舟队加油,喧嚣的喊声中听不清什么,热烈的竞技氛围已经感染了每一个人,他们只想大声呼喊着,发泄着,喊什么并不重要。
飞溅的湖水打湿了桨手强壮的脊背,在太阳光的反射下熠熠生辉。
青龙湖此刻沸腾了,在获胜龙舟最终撞线的时候达到白热化……
而这……仅仅是小组预赛的第一场。
运动的魅力此刻展现无遗,高亢的喧嚣声音稀疏下来,围观的群众叽叽喳喳的评论着赛舟的表现,有的惋惜,有的失望,有的振奋,每个人都兴致勃勃,滔滔不绝的向同伴发表自己的看法。
闲暇时刻
坐在湖边的草地上,拿出软糯可口的粽子,蘸着白糖配上肉干吃的惬意无比,感受到生活的美好。
社会凝聚力就是在这一点一滴中汇聚起来,谁若想破坏昆士兰安宁平静的生活,必须要承受群众的怒火。
人群中除了极少数留着辫子的满清商人,绝大多数男人都留着精悍的短发,很多人头上戴着澳洲特有的宽沿牛仔帽,遮挡耀眼的阳光。
剪掉了辫子,仿佛去掉了身上腐朽的枷锁,让普罗大众呈现出积极向上的活力,焕发出别样风采,这是昆士兰华人与神州大陆最大的不同。
女人的衣着就多种多样了,有充满旧时代格调的旗袍,勾勒出女人美好的身材,有西式衣裙争芳斗艳,看起来赏心悦目,这恰好说明昆士兰是中西文化交融的社会,开放而自信。
李福寿双手扶在观礼台栏杆上,看到了眼前这一幕,嘴角禁不住微微的勾起露出满意的笑容。
昆士兰州自治公署不强行规定穿着,不强行规定信奉宗教,不强行规定建筑格局,一切由人们自由决定。
想信奉哪种宗教都可以,这是群众的自由,官方对此不持任何意见,没有任何偏向(绝对公平当然不可能,佛教寺庙和道教场观大行其道,就是最明显的例证。),无论何种宗教场所,只要你想建造都可以,前提是要有钱。
任何穿着都可以,前提是不妨碍观瞻,不过分暴露有伤风化,造成视觉污染。
想建多大的宅邸都可以,但是在昆士兰伯爵领地,面积超过1英亩的宅地价格便翻番的增长,普通别墅按照类型不同,价格不过数百上千英镑,若想建造占地面积达到10英亩以上的奢华庄园,所要花费的钱可就是个天文数字,仅仅购地费用便高达上万英镑,还要交纳高额奢侈税。
因此在昆士兰宅邸越大便代表财力越雄厚,同样建筑也更加精美,毕竟那么大代价都付出了,宅子不修的好一点太亏的慌。
“老爷,这样对待南方人真的行吗?”顾柳烟来到李福寿的身边,秀眉微皱露出担忧的神色。
“约翰-劳伦斯-巴尔德伯爵就是个疯狂乱咬的疯狗,这两年来在南方州上蹿下跳,联合及一些极右翼白人保守势力谋求分裂,推动针对华人的歧视性法案,坏事做了一大箩筐,若非考虑到其身份极其敏感,哪里容得他猖狂到现在?”
“他毕竟是女王陛下任命的新南威尔士州总督,老爷,您就多忍让些吧。”
“哼,对付不了他,对付他手下的几条狗还是可以的。”
李福寿冷笑一声,目光越过附近的人群投向远方的湖边。
在那里
有一条小木船停在岸边,还有几个浑身湿淋淋的人躺在地上,约翰-劳伦斯-巴尔德伯爵正在抓狂的手舞足蹈喊着什么,估计是口吐芬芳,不会有什么好话。
这时
贴身侍卫官雷小虎悄无声息的走过来,低声回禀道;“启禀老爷,约翰-劳伦斯-巴尔德伯爵身边的几位随从,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划船游湖,结果小木船倾覆了,捞起来以后人已经都不行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
“老爷,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划船游湖,大概想近距离观看龙舟竞赛吧。”
“真是遗憾,给总督先生留下充足的遗体告别时间吧,然后尽快火化了,这个天气搁上时间久都臭了。”
“遵命,老爷。”
“呃……另外帮我问候一下总督先生,告诉他平平安安的来,也平平安安的走,做事别太任性了,对了,再问问他决斗怎么办?是不是就这样不名誉的逃避?”
“明白了老爷,我这就去办。”
雷小虎迅速转身离开,李福寿带着惋惜的眼神眺望了一下远方,很快收回目光看了一下夫人顾柳烟,见她美丽的面庞带着嗔怪之色,便莞尔一笑说道;“夫人,你瞧这些南方佬毛毛躁躁的尽闯些祸事,为夫还要担着干系,真正是岂有此理!”
“哎,反正你大老爷们做事儿,咱们妇道人家也不懂,就不给老爷添乱了。”
“小事而已,咱们还是看龙舟赛吧。”李福寿伸手牵住顾柳烟白皙玉手,此刻正是美丽少妇双十年华,褪去了少女的青涩显得更加丰腴圆润,别有些许少妇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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