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克托尔走得非常果断,而奥鲁塞罗也只是毫无诚意地象征性拦了一下。于是,龙骑士团长和他的搭档兼坐骑就这样走得当机立断云淡风轻,果决得让陆希很是一阵蛋疼,老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个大叔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陆希无言地说道。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明明自己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却必须给自己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呵呵,这就是传说中的龙骑士团长赫克托尔,盖伯亚最强大的战士,传说可以用剑劈开天空和海洋的传奇武者。听起来是不是很难让人接受?”奥鲁塞罗笑道。
“……就像他自己说的,很多时候也是身不由己吧。”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按照自己的本意做事的,即便是到了他这样的力量和地位,大多数时候也必须做出违心的选择。对于他来说,职责和大义是远比本心更重要的东西。所以,他是龙骑士团长,伟大的英雄骑士,而我,则是个不讨人喜欢的老巫师罢了。”
“那老师您是希望我遵守自己的本心,还是服从于职责与大义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这就要靠你自己来判断了。如果一切都按照我说的,这还能算你自己的人生吗?”
“嘛,您这不还相当于什么没说吗?”
奥鲁塞罗晒然一笑,并没有再接话。
陆希停顿了一下,又问道:“对了,我那个所谓的师叔,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啊?”
老人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陆希。陆希希望从对方的眼神中找出些什么,但只能看到一种无法严明的死寂。
沉默持续了几分钟,奥鲁塞罗仰望了一下什么都没有的天花板,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最后,他低下了头,开口道:“这件事情你迟早也是要知道的。现在告诉你虽然早了点,不过……罢了,让你早有个思想准备也好。”
“我的老师卡尔萨斯,除了我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弟子。他的名字是德伦斯·塔络斯。我是在十五岁那年才认识老师的,而那个时候,他已经在老师身边接受了十年的教诲。”
“也就是说,他比你更早入门嘛?那应该是师伯……”
“我年纪比他大……少废话,老实听我讲。”
按照奥鲁塞罗的说法,德伦斯也是一个百年罕见的奥术奇才,虽然无法和自己千年难遇的天才相比,但也足够他成为世界上最优秀的奥术大师之一。
“也就是说,虽然他很强,还是比您要差点,是这个意思吧?”
“没错,你老师我是谁啊?我可是堂堂的奥鲁塞罗·贝伦卡斯特,苍穹之导师,连神也要惧怕的奥法之王。”
“……请继续说正事。”
“总之,经过了长时间的修炼,就在老师快要寿终正寝的那年。我三十岁,他二十八岁的那年,那小子终于受不了了。”
“什么叫做受不了了?”
“嗯,我们俩在外面闯出的名头越来越大,可是,他有自知之明,知道比我差点。但是,同样都是一个老师,他又从小就接受指导,没理由要输给我吧。他也是当年联邦的青年才俊,从小也没遇过什么挫折,自然对我是完全不服气。于是,他就在想:是不是你的师祖偏心啊之类之类的。所以说啊,嫉妒这东西不但让人愚蠢,还会让人丑陋。真不愧是人类的原罪啊。小陆希啊,如果你以后变成这样,我可一定会亲自动手清理门户的。”
“傲慢也是七宗罪之一,关于这一点我也就不揭您老底了。请您继续……”
“那个家伙,在老师的病床前和我大吵了一架,要求老师把教我的东西也教给他。其实,老师哪里有藏私啊,我比他强,只不过是因为我比他聪明,我比他勤奋,我比他人品好,我比他……”
“您敢再歪歪楼吗?”
“咦,我说的不都是实话吗?呃,算了,反正病床上的老师气得差点吐血,我一怒之下就狠狠地扁了他一顿。他想不开,就这么逃走了。”
“逃走了?那个时候他已经二十八岁了吧?还在中二病?你们魔法师的心理年龄都有问题吗口胡?”
“小陆希,不要乱开地图炮,别忘了你也是魔法师。总之,他走了以后没几天,老师就去世了。在老师的葬礼上,他突然出现想要抢夺老师的遗物,估计是以为有什么秘法禁咒神器之类的,于是我又扁了他一顿。这一下,破坏恩师葬礼,抢夺遗物甚至意图伤人,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无论是联邦政府还是学识联盟都不可能容得下他了。那家伙被剥夺了一切荣誉和地位,成为联邦的通缉犯。
“其实啊,到现在起,那家伙也并没有犯多大的过错,就算自首,再加上我的周旋,也最多就关上个几年,出来以后该干嘛还得干嘛。至于那么想不开吗?反正,从联邦逃走之后,那家伙似乎组织了一个叫什么‘默示军团’的恐怖组织,终于走上了反联盟反社会的不归路。其实,小陆希,我觉得人啊,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放弃希望,更不能封闭自己。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们一定要多多交流,可不能步上你师叔的后尘啊!”
陆希觉得,到了这个时候,自己的头上肯定已经布满了黑线。他捏了捏拳头,又用力地翻了翻白眼,总算忍住了想要吐槽的冲动,他艰难地挤出了一个笑容,又问道:“那么在此之后,您和他见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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