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在天上的和海上的航运业发展到了今时今日的地步,船长这个听上去特别高大上的职位也一直是一艘船上最重要的岗位。大到万吨级的超级货船和战略级军舰,小到一艘内河近海的小型游轮,尽皆如此。
如果是一艘探险船或商船,它们的船长很有可能是一个满口脏话浑身酒气的废材大叔,但往往都是隐藏boss,遇到危机的时候却比谁都靠得住;如果是一艘军舰或海盗船,他们的船长要么粗鲁凶暴要么优雅腹黑,但肯定会是整艘船上最狠最凶恶的角色。当然了,如果是像北极星号这样的客货两用船,亦或是那些豪华游轮,它们的船长除了必须具备资深海员的决断力和判断力,必要的时刻还得衣冠楚楚风度翩翩。因为在这个现实的世界中,船长们除了要应付海洋天空中复杂的气候条件和桀骜不驯的船员们,还必须要应酬那些偶尔出现的“贵客”。
到了类似的场合中,就算是平时再怎么桀骜再怎么不羁的船长先生,也必须像模像样地穿着礼服,学着贵族们的派头摆出酒席,宴请这些“贵客”们。
一切都是为了生活而发生的悲伤的故事啊!
本来以为,北极星号上这些所谓的“贵客”就应该只是那些生活在客舱区最上层那4间头等舱的住户,却想不到自己这个住在二等舱的“中产阶级”也在其中。
陆希相信自己的名声在“里世界”里或许还有那么几番,但在“表世界”里却绝不可能达到山呼海啸四顾敬服的地步,更何况,现在的航运业还没到陆希老家那样严格到买张站票都需要实名注册的地步。
那么,船长为什么会邀请自己呢?这个答案其实并不难猜,知道自己坐上这班船的其实也就只有紫菜头兄妹而已了。
陆希当下便吩咐了一下刚刚锻炼完肌肉归来的格兰特,然后便跟着那位引路的船员,往船甲板最上层的圆形餐厅走去。
北极星号的全长有将近200多米,除了五根大桅杆占据了不少面积外,甲板上还开辟一个餐厅和一个小型的露天茶室。当然,在这种季节和这个时间,倒也不太可能真有人坐在冷风中品尝着几秒钟就能凉掉的饮料。这个时候,甲板上倒是有一些三五成群乘客正在欣赏风景,太阳的余韵在云海西部尽头的边缘缓缓落下,多少还是有几番壮丽的。
陆希他们吃中餐的地方是在船中间楼层的一间所谓的“大众餐厅”,大约可以同时容纳100多人用餐。昏黄的灯光,枪眼般大小的窗户,低矮而简陋的座椅,房间的墙角阴影处明显还能看见一些没有抹去的油污。餐厅里的厨师和服务员凶神恶煞粗声粗气,对着食客们呼来喝去大喊大叫,比起顾客来说反而更像是上帝。好在那里的饭菜味道和分量都还差强人意,算是物美价廉吧。
同样都是餐厅,这个甲板中后部的圆形餐厅就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了。它一面正好是一整排的水晶落地窗,正好可以看到船舷外的云海和霞光璀璨的夕阳;吊顶上则挂着好几套宫灯,宛若星光;大厅中总共只拜访了十几套圆形的木质座椅,分大小可以坐八人到十人不等;靠着里墙吧台的一面还有一些两人或四人制的沙发卡座;吧台的左边有一个小小的舞台,一个五人组成的小型乐队,正在那里演奏一些很适合进餐的舒缓的音乐。
这些桌子大半已经坐上了宾客,看他们的着装,应该都是和自己同为二等舱“中产阶级”的乘客。大厅中视线最好的是一张可以容纳十人的桌子,已经坐满了人,只留下了一个空位。桌子的旁边还站着两个穿着西服的侍者,看上去倒是站得笔直很有几番人模狗样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船员客串的还是餐厅自带的兼职。
圆桌上已经坐满了人,只空着一个位置,应该便是为陆希准备的。主位上坐着一位穿着礼服的四十五岁上下的大叔,留着一把大胡子还秃着顶,除了没有独眼以外其实各方面都更像个海盗船长。和这样有特色的形象相比,他那一身整洁,但明显应该是好长时间没穿过了的礼服就显得很不搭调了。
看到陆希的到来,船长站起了身,露出了热情却也不显得太过于谄媚的笑容,离开椅子几步,伸出了手:“您就是陆希?贝伦卡斯特上尉吧?欢迎您乘坐北极星号,我是船长普朗克?桑斯。能够在在旅途中和您相遇,实在是我莫大的荣誉。”
一个年级都能当自己老爸的船长大叔这般客套和低姿态,倒是让陆希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他知道这一大半说不定还归功于自家那个天下无敌战无不胜的老师,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有那么一点暗爽的感觉的。
“您太客气了。作为晚辈,却劳您等候,我才是太失礼了一些。”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人家这么客套,自己也得表现出一定的识趣来,否则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没有修养。
“那么,请您入座,上尉。我在慢慢给您介绍一下大家。”船长道。
船长的称呼明显是经过了一定的思考,而且也表明了他是一个“老天空人”。事实上,地上世界这些没有见过世面的“土着”会称呼所有的施法者为“大师”,包括只会一两手戏法的魔法学徒。但是,在由魔法师们统治的联邦,尤其是上层社会,往往只有佩戴三星以上的精英法师,才有被理所当然称呼为“大师”的资格。虽然,以陆希眼前的实力完全可以和那些四星的魔导师们媲美,但现在依旧只是个戴上第二颗星刚刚一年多一点的“菜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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