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尔达千年以来的和平安逸,似乎马上就要被随后点燃的战火彻底摧毁。当然,在发生这一切的时候,离诺尔达森林数千米外的高空之中,伊莱夏尔的火焰却早已经点燃了好几天了。天空的住民们当然还不知道地上世界即将发生的事,却一点也不怀疑,流离失所的动荡内战时代,马上便要降临了。他们茫然失措,无助绝望,却又只能随波逐流。
至于这个战乱时代,到底什么会持续多长时间,结束之后又会给最无辜的普通人民们带来什么,完全只能取决于内战当事方的三观和能力了呢。
巨大的纯白色浮空战舰漂浮在云空之中,身边还有三艘已经被截停了的大型货船,以及一艘被轰掉了半个船头彻底趴窝了的护航舰。
那是怎样一副画风极其违和的画面啊!流线型的修长舰体和目前已知的舰船——无论是天上飞的还是水里游的——都大相径庭,完全就属于两个时代。画风不同的它,一旦和现役的浮空船们放在一起,就仿佛是一只白天鹅混进了野鸭群……呃,不过要考虑到目前的状态,更像是白天鹅如同饿极了的老鹰似的一头冲进了鸡窝里,拍着翅膀干掉了公鸡开始抓起小鸡啊不对,是直接开始上母鸡了。
这个特么已经不是画风违和的问题,而分明就是彻头彻尾的猎奇向了吧?
运输舰队,包括那艘货船的船员们,现在全部都被驱赶到了最大的一艘货船的甲板上,抱头坐好。悲悲切切的船员们看着远处的白船,顿时便有了这样的脑洞。再想一想他们岂不是就是那只母鸡吗?于是一个个都觉得菊下一紧。
嗯,看得出来,驾驶白船的袭击者们还算客气,没特别难为他们,而且人员损失也是微乎其微的,否则他们大约是没有心思来这么开这么没节操的脑洞的。
事实也正是如此。当白船穿出云海从天而降的时候,大家就已经失去了抵抗意志。那艘护航护卫舰倒是象征性地冲着白船的方向开了一炮,还偏到十万八千里去了;现在想想,分明便是炮手们吓坏所以手滑了。而对方随即而来的威吓射击直接削掉战舰的半拉船头,两个倒霉蛋挂了彩。于是乎,舰队提督便以他平生所从未有过的果断姿态,打起白旗宣布投降了。
船员们觉得,名门出身的提督如果在平时的时候有这么果断,也不至于60岁快退休了还只是个上校负责支线航线的货运呢。
上校先生是个很识时务的人,白船上的大家几乎搬完了船队所有的武器、施法材料、炮弹以及绝大多数的补给。对于目前的联邦态势也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从头到尾都陪着一团和气的笑脸,哪里像是个名门阿普斯特家族的成员,更像是个经验丰富,和气生财的游商呢。
“那个,下官其实就是个商人啊!只是家族庶出的旁系,也没什么魔法天赋成不了施法者。于是一直都在家族的企业中任职。这次呢……我也算是被家族强赶着上架吧。”他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道:“所以,呃……那个,那可是家族私人财产啊!”
他看着两名士兵从库房里抱出了一大箱金银,脸颊终于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所以呢?”安德莉尔冷笑了一声。
“嗯,我觉得……这种内战……呃,没关系。呵呵,大家一路奔波都辛苦了,这点钱,呃,呜,就当是下官,不,阿普斯特家族给大家一点点补贴。嗯,以表敬意。”
他最开始大约是想说:您怎么不守规矩呢?大家虽然政见不合于是只能打起内战了但贵族之间的战争怎么能叫战争明明就是运动会嘛。大家不是都应该温文尔雅热情好客就算是一方打输了也不能随便害其性命还必须要好酒好肉伺候着更不能动人家的私人财产,这才是所谓的贵族之间的义战嘛。
要知道,历代以来,奥法豪门之间的冲突也并不是没有发生过,但大多还是遵守着这一套潜规则的。毕竟,所谓的贵族嘛,就是要讲究一个斗而不破的逼格嘛……然而,这位阿普斯特家族旁支出生的上校却忽然意识到,自从蔚蓝宫被炸上了天之后,一切便都不一样了。之后的时代,应该也都不一样了。
一个小时后,在搬空了运输舰队大部分货物之后,双方摇着手帕友好分手,白船则继续向东部的空域前进。这是他们在这短短五天一边跑一边藏的航程内,进行的第四次成功打劫,成功将船舱的补给和武库给填满了,而且也从这些贵族啊不,紧急状态委员会一方的私兵那里得到了一些消息。乘着这个机会,船上的大家也开了个会,把这些情报好生汇总了一下。
“总之,根据那位阿普斯特家那位叫波尔的上校先生带来的情报,中央和西部的天域已经完全进入了戒严。另外,驻扎在伊莱夏尔附近的第一和第二军团,也已经向紧急状态委员会投降了。”目前在船上客串情报参谋的蕾切尔?欧伦蒂安中尉道。反正她所需要做的也就是把这段时间得到的信息汇总整理而已,就算是不知世事的大小姐也是可以做好的。
“真是缺乏骨气呢。果然,从中央这种富裕地区征来的兵就是差点意思啊!”奥弗雷沙上下撇了撇嘴。他虽然现在已经是个有房有车的“伊莱夏尔人”了,但毕竟是乡下人出生,能找打黑首都本地人的点当然是不会错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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