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整个奥拉赫兰就这么混乱了将近一个小时,这才有人战战兢兢地上了了望台,露出脑袋向外观察,发现围城的敌军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然后这才上报到了门修斯元帅那里。后者可能是这座要塞中唯一还能保持镇定的人了了。
“所以,请您放心吧,敌人没有攻击。大概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见元帅没有说话,尤弥尔上校又强打着精神安慰道:“大概是敌人被奥拉赫兰坚不可摧的城防给吓破了胆,所以才会用上这等见不得人的小伎俩谋吧。”
“见不得人吗?你们不是都被吓破胆了吗?”元帅面无表情地道:“如果他们这个时候真的全军突袭,你们守得住吗?”
尤弥尔上校无言以对,但门修斯却晒笑了一声,叹道:“不过,这也已经不关我的事了。”他难得和颜悦色地拍了拍尤弥尔的肩膀,然后走到了窗边,一把推开了窗户。天空之上寒冷的夜风顿时扑入了室,吹得上校差点睁不开眼睛。
“校长,您……”
“伊莱夏尔已经彻底大乱了。我们在这里坚持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不,或者说,我们从政变开始的那时所做的一切,都是没什么意义的。”门修斯元帅一边说着,一边已经一步踏上了窗台。
“您您,校长,您可不能这么做啊!您要是走了,我们怎么办?”
“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咯。逃跑也好,投降也好,顽抗到底也好,你们就自己决定吧。还有,别露出这个表情,我要自杀也不会选跳海这种方式,我现在要赶回伊莱夏尔,和家人们在一起。就这样啦。”留下来这番话,门修斯元帅已经从窗台上一跃而下。
当他的副官跑到窗台边的时候,当然不会看到一个坠入云海的自杀者,却只看到元帅骑在元素凝成的光之鸟身上,早已经飞出了要塞的范围,朝伊莱夏尔的方向去了。外面的军队虽然把奥拉赫兰围了个水泄不通,但也拿这种手掌辉煌神器的传奇法师没辙。当然,他们实际上也并不准备去阻止。
“所以,他就这样抛弃我们了……”尤弥尔上校呆呆地望着统帅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般消失在了天边,一时间便如同一个终于发现了男人都是大猪蹄子的小女人,茫然无措,甚至来不及怨愤,便已经要被即将而来的现实压垮了。
再说到伊莱夏尔这边,在后世的历史上以打响起义第一枪而名垂青史的塔兰先生,倒也真的不负他的“灰虫巷之王”的名号,在贫民中的号召力真的不是盖的。这几天时间便私下串联发动了不少人。于是,当三枚“赤色的流星”划破长天的时候,便有超过两千人的青壮同时起事,几乎没经过什么战斗,就把上百个警备队员给全部缴械了。
大家这时候才终于意识到,平时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的“狗腿子”,看上去耀武扬威的,但动起真格来的话,真的不比他们这些“阴沟里死不掉的蟑螂”们能打。
起义民众们手里也有了一点像样的武器,甚至有人激动地表示要去攻打军械库或者附近的宪兵驻地,但总算塔兰还没有被冲昏头脑,劝住了大家。他带着起义的民众从东城区向南,绕过了会有宪兵队重兵设防的大路,一路向南,大声呼喊着““打开城门迎陆王!陆王来了不纳粮!”的口号。
越来越多的民众加入了他们的队伍,这其中不仅仅是贫民,还有相当数量的市民甚至知识分子。等大部队离开东城区时,总人数已经超过了一万人。塔兰便在这时候进行了分兵,一路向着仓库区去了,则沿着踏龙桥冲进了南岛的农业区中。
这时候,起义军和“政府军”的战斗才算是真正地打响了。
守备严密的军用仓库自然是碰不得的,但只是贵族私兵们和豪商打手们看管的仓库倒是可以使劲地碰,用力地碰,碰坏了才算是胜利。
至于南岛那边的农业区,说白了都是老爷们的特供品生产地。明明全国粮食一大半都没办法自产,伊莱夏尔的市民就连臭咸鱼都得依赖进口,却就在首都边上空出那么大一个岛放羊牛羊。除了上等精饲料之外,还经常要排专人去给这些牲畜按摩和演奏音乐啥的,据说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最出色的肉质。至于是不是真的,反正老百姓们也没吃过,现在总算是有机会试一试了。
既然是专门给魔法师老爷们的特供,既然这帮畜生光是日常饲料的开销都能完爆百分之九十市民的生活费了,既然它们比绝大多数的人活得更像上等“人”,那一定是很好吃吧?
既然都已经是“吃他娘,喝她娘”了,那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事实证明,人对于食物的怨念是无穷的,已经连续多日只能勉强维持半饱的起义市民们,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气,在付出了百人伤亡的代价之后,终于还是冲垮了踏龙桥的哨所。
各位大老爷们养在这里有三百多头安蒂斯黑牛和上千头红岩羊,却在十分钟内就被起义者们砍倒了一大半。瞧那狠劲,市民们对这帮日子过得比自己还好的畜生们的怨念还真是蛮大的。
另外一边,起义将士们也很快攻下了民用仓库区。那些一直作威作福表现得比老爷们还横的狗腿子们自然也落不了什么好下场,状况可比那些投降交出武器就能免死的警备队员们凄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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