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俞大仁发起惊牛冲击,制造交通事故的时候,满洲第一勇士多隆也牵着马走在浮桥上。不过他的位置比较靠后,没有在第一时间被蛮牛顶上。所以他有时间做出反应,立即命令跟随他的巴牙喇勇士在浮桥上列出枪阵!
不管惊牛还是火牛,也就吓唬一下正黄旗汉军的假鞑子。在巴牙喇勇士看了,不过就是一堆牛肉罢了!
列枪阵的都是所谓的红甲兵,一个个都是敦实强壮的汉子,面对惊变,没有一丝慌张,只是提了马枪从容列阵。似乎前方的纷乱,受惊的牛马,落水的正黄旗汉军兵将,都不存在似也。
而多隆和十位白摆巴牙喇则站在红摆巴牙喇组成的枪阵后面,人人都拿着骑枪,只是面无表情看着前方。
前方的红摆巴牙喇都蹲着身子,所以没挡住他们的视线,可以让他们很清楚的看见受惊的牛马离自己越来越近。
多隆用右手举起马枪,同时抬起了左臂,上身后仰,做出了一个投掷标枪的动作,然后就是一声怒喝,身体猛地向前,右臂同时挥舞,长枪脱手而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穿破了空气和雨雾,然后不偏不倚,一下扎在了一头受惊的蛮牛身上。那蛮牛被长枪刺穿了身体,又在惯性的趋势下前冲了几步,然后就一头栽倒。
紧接着,又有几支骑枪被大力投掷出去,全都好像长了眼睛一样,扎在了那几头受惊的蛮牛身上。
长枪的停止能力可不是弓箭可比的,哪怕是蛮牛,也扛不住长枪贯穿身体!
让正黄旗汉军损失了两百多人的这场“交通事故”,居然就这样被满洲第一勇士多隆和他手下的巴牙喇勇士给轻松化解了。真鞑子,到底比八旗汉军的假鞑子凶残多了!
“撤!撤!”俞大仁已经看到满洲勇士掷枪杀牛的本事了,马上就知道不是对手了,连忙下令撤退。
这个时候浮桥的南面绳索已经被割断——俞大仁事先就安排人在浮桥南面,随时准备斩断绳索。不过北面的绳索还系着,所以浮桥靠南一头就顺着水流向东浮动,已经和南岸脱离。俞大仁他们已经没有办法通过浮桥上到南岸了。
好在俞大仁之前已经安排了两艘快船在水面上接应自己和田秀才,所以这时其中一艘快船就靠上浮桥,将俞大仁和他十几个手下给接走了。
多隆也看见穿着红色战袍的明军上了小船,怪叫一声就拎着弓箭沿着浮桥冲了上去。冲上去就放箭,可是弓弦吸饱了水分后有点松了,使不上力,射出的箭都软趴趴的,没能穿透俞大仁他们的布面铁甲。气得满洲勇士们嗷嗷直叫。
而俞大仁也被这帮满洲勇士给吓坏了,上了南岸还心脏怦怦直跳,看见浑身湿透,正在那里擦拭的田秀才就急急忙忙问:“秀才,怎么办?鞑子太凶,浮桥被他们夺去了!”
秀才眯起眼睛,看着正在水面上向东北方向漂浮而去的浮桥,说道:“也淹死两三百鞑子了吧?可惜没有得到首级......也不知道上面认不认账?”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首级......浮桥可是漕船扎成的!现在浮桥被夺,漕船就落到鞑子手中了!”俞大仁道,“有了这些漕船,鞑子就能渡河了!”
“不怕的,不怕的,拆了浮桥再驾船渡河总得折腾一二个时辰吧?”田秀才道,“到时候大沽口和海沙岛就戒备森严了,而且咱们还设计淹死二三百鞑子,怎么都是大功啊!
走,咱们去大沽口,向吴师帅报功去!”
“报功?”俞大仁连连摇头,“漕船都让人夺了,咱们俩真的有功吗?”
“当然了!咱们搞死二三百鞑子!这可是大功啊!鞑子,不过如此!”
......
吴师帅就是吴国勇,吴襄的干儿子,在天津卫一战中最后登场,带着一千名关宁骑兵把李过打了个落花流水的那位。
在天津卫之战后,吴国勇带来的骑兵,也都叫朱慈烺收编进克难新军了,不过没有继续让他统领,而是全数编入了中师,成兼任中师师帅的吴三辅的部下。
而吴国勇本人则出任了右师师帅——在天津卫战役后,朱慈烺根据各将在战役中的表现,进行了一番人事调整。
其中王髯和王七,因为在南城之战中表现不佳,被陈永福打破城池,而被略微降职,出任协统。吴国勇因为有功,而且又率部来归,所以被提拔为师帅。
同时各师、各协的主官也进行了一番调整。李若琏调任左师师帅,杀死唐通率部归顺的唐老四当了左师副将。吴国勇接了右师师帅,在天津卫行宫门外率部护驾有功的秦明涛被破格提拔为右师副将。
中师师帅则由克难新军指挥使吴三辅兼任——这个安排也是个妙招,一方面显示了对吴家的信任,同时又是为了将吴国勇带来的一千关宁骑兵吸收消化。
另外,又在无形之间降低了吴三辅的地位。因为在成立中师后,克难新军指挥使司的直属队减少了许多,而且在新军左师调往登莱后,左师实际上就脱离了新军指挥使司,改由抚军大元帅府直辖了。而右师的独立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到时候克难新军就会从一个军变成三个军了,吴三辅也就是三个指挥使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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