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天佑大清啊!”
“大清有救了!”
现在充斥在福宁、叶布舒和硕塞三兄弟心目中的,大概也只有“天佑”和“大清有救”这两个念头了。
虽然这三个少年并不是很懂打仗,但他们也能看出明军营寨的坚固,壕沟、拒马、栅栏、胸墙,一应俱全。而且守备的军队反应也快,刚一遇袭就反应过来,大量的火铳兵就已经到位!可是即便如此,他们的防线还是被决死攻击的满洲勇士给突破了。
看着披着黄色、蓝色棉甲的满洲兵嗷嗷叫着涌向那处刚刚打出来的破口,大清逆子福宁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八旗天兵一旦拼了命,还是很能打的!他的两个哥哥,也是一脸欢快的快要唱起来的模样儿,看着那处用尸体填出来的突破口,大声说着恭维弟弟的话。
“皇上,您可真是用兵如神啊!”
“是啊,之前打了那么久都没打进去,您一上来就打破了,看来您才是咱大清的战神啊!”
福宁也得意地笑了笑,“都是将士用命,朕不过是鼓舞一下他们的士气罢了。”
就在大清逆子谦虚的时候,前方的那处突破口内,突然又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和一阵响过一阵的喊杀声。
福宁眉头一拧,心说:不是已经突破了吗?怎么又打起来了?这有完没完呢?不行,朕得去看看!
想到这里,福宁就向左右招了招手,然后就驱马向前,就往那处刚刚打开的突破口涌去。
三人当中最年长的叶布舒稍微持重一点,看见福宁又要向前,就连忙上前劝说:“皇上,太靠前了吧?”
福宁一挥手,“朕听闻朱由检每次亲征都会临阵,有时候甚至会亲自上阵与人厮杀,以此鼓舞三军斗志。朕可不能输他,朕也要临阵督战!”
说着话,福宁就策马向前,在正黄旗的百余白甲兵的护卫下,通过了那处突破口。
进入了突破口,福宁才发现自己的满洲勇士被挡在了一道临时拼凑起来的车阵前面。
原来王大斗在发现由壕沟、拒马、栅栏、胸墙组成的防线快要被突破的时候,并没有组织反扑,而是调来了一百多辆四轮马车,把它们排列在可能的突破口后方,又形成了一道弧形的防线。不仅堵住了奴贼向己方大营内部突破的通道,而且还封住了奴贼沿着突破口的边缘向两侧扩展,以扩大突破口的路线。
他之所以这么干,并不是手里没有预备队,而是发现奴贼在干一锤子买卖,至少有一万人没头没脑的在往自己的防线上扑。而他手头只有四千多人,都填进去也不见得能挡住这群疯子。
不过这些疯子的疯劲儿也是有时效的,不可能一直疯下去,而且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力气。披着那么重的甲,而且还要拉那么硬的弓,谁能一直这样打下去?况且王大斗也发现来袭的满洲兵当中有不少老老少少,一看就知道不能持久。
所以王大斗就采取了“纵深防御”的办法,在将要被突破的防线后面打了个“补丁”。
现在双方的箭镞和弹丸,就在凌晨的黑暗当中密集交织,仿佛没有尽竭的时候。王大斗手头的两个千人步兵营(其中一个是从别处抽调来支援的)倚着弧形车阵防守,上千支火铳以三段击的方式不断开火,打出了一排又一排的铅弹,将企图冲击弧形车阵的敌人打得尸横遍地。
而满洲兵则用密集的箭雨进行还击,几乎所有带着弓箭的满洲兵都在拼命射箭,想把明军的火铳压制住。可是对面明军的火铳兵都披了质量相当不错的布面铁甲,而且还带着防箭的飞碟盔,飞碟盔里面还有一顶厚厚的毡帽可以防止被重箭砸晕。所以满洲兵射出的箭雨虽然远比明军的枪弹密集,但是造成的伤亡却不大。
如果双方就这样僵持下去,用不了多久,大部分满洲兵就拉不动硬弓了......
可就在王大斗盘算着等敌人精疲力尽后再发起反击的时候,对面的满洲兵一下子又“疯”了起来,大呼“万岁”,顶着明军的铅弹发起了决死冲锋。
王大斗看到这一幕,知道对手又在发疯。面对发疯的奴贼,1000支射速很慢的斑鸠铳是挡不住的。
好在王大斗手中还有1000名长枪兵,现在已经列出了几个三列横队,守在车阵之后了。
长枪兵之间的拼杀很快就在弧形车阵的沿线展开。因为车阵的阻挡,同样持着长枪的满洲兵无法保持冲击状态,只得攀爬翻越这些被锁链连在一起的四轮车。
利用这个机会,王大斗的长枪兵马上发起了冲锋,他们手中的长枪是标准的步军长枪,长一丈三尺,再加上助跑时产生的动能集中于枪尖,杀伤力还是相当可观的。哪怕对手披了重甲,也有一定的机率可以刺穿。
一波冲击,就把正在攀爬翻越车阵的满洲兵捅翻捅穿了不少!
不过长枪冲阵完毕后,杀伤力就没那么大了。冲锋的满洲兵们都携带着盾牌,可以架开长枪,靠近明军的长枪手,展开近战肉搏。
长枪不是适合近战的武器,一旦对方近了身,明军的长枪兵就只能弃了长枪,使用铁鞭铁锏和对手肉搏了。之前后退的火铳兵,现在也收起了火铳,挥舞着铁鞭、铁锏加入了肉搏。满洲兵一边人多,可是他们从昨天傍晚开始,就在不断的行军、作战,气力有些衰减。而明军这边都是生力军,不仅厮杀起来更猛,而且还能保持战线,肩并肩的和满洲兵作战,所以很快就占了上风,开始压着满洲兵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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