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那个全身都散发着一层战斗火焰,连生命都可以为之燃烧的男人,我喜欢那个有点色色的,看到我的胸部眼睛都突然发直的小色狼,我心疼那个躲在我的怀里放声痛苦,试图在我身上重新找到哪怕一点点温暖的男孩,当一个这样让我喜欢,这样让我怜惜的男孩揉合成一个人的时候,我知道,我完了!我无法自拔的喜欢上了一个比我小八岁的大男孩,我作为学校的教官,明明知道违禁,却无法自拔的喜欢上了一个还没有进入学校的学员!”
聆听着雅洁儿的诉说,站在一旁的黄志鹏已经痴了,趴在病床下面的战侠歌也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左手已经拉上了雅洁儿的手,战侠歌右手一直高高举起的手术刀,也缓缓放下来。
在雅洁儿右手刻意的轻轻牵引下,战侠歌慢慢的,慢慢的,一点点从床底下钻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黄志鹏猛然瞪大了双眼,“不要!”这句话才冲到嘴边,战侠歌的喉咙中就猛然扬起一声野兽般的狂号,从战场上不断积累,近乎实质的惨烈杀气从战侠歌身上狂飚而出。
战侠歌右手狠狠一甩,手术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冷厉的锐芒。
手里拿着镇定剂注射器,试图悄悄接近战侠歌的护士长只觉得右肩传来一阵近乎抽搐的痛楚,他不由自主的向后连退出几步,伸手捂住自己几乎被整柄手术刀刺穿的右肩,豆粒大小的汗珠瞬间就从他的额头上涌出来。
护士长张开嘴想说话,可是他的嘴唇上下蠕动,却硬是从喉咙里挤不出一个字,他明明是右肩受伤,可是他却觉得双膝一软,竟然用最狼狈的动作,狠狠摔到地上。
没有人对这位护士长流露出任何轻视。
事实上所有人都被吓呆了!
当战侠歌甩出手中的武器时,那种疯狂的杀意,那种孤注一掷舍生一击的必杀气势,就象是一层无形的气墙,狠狠撞在所有人的胸口,直撞得他们每一个人胸口发闷,几乎窒息得再无法吸入一口新鲜空气。
战侠歌甩出的那一刀,虽然只刺伤了护士长的右肩,但是战侠歌蕴藏在这一刀里的惨烈杀气,彻底击溃了护士长身为一个男人的所有坚强和勇气,!直到这个时候,这位从来没有上过战场,自诩见惯生老病死的护士长,才明白,什么叫做从地狱爬出来的军人,什么叫做身上还没有消散的硝烟气息!
战侠歌这样刚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职业军人,无论他在什么状态下,又怎么可能让一个普通的护士长,抓着镇定剂注射器,对自己进行一次成功的偷袭?!
战侠歌刚才还温柔的和雅洁儿握在一起的左手,瞬间就变成了五根钢爪,他猛的发出一声疯狂的咆哮,他反手死死扣住雅洁儿的手腕,就是他这样重伤垂死的身体,竟然在瞬间爆发出一股最狂野的力量,将雅洁儿狠狠甩到地上。
在同时战侠歌一拳狠狠擂出,他身边的钢架病床发出“吱里哇啦”的可怕声响,床头上小拇指粗的薄钢管竟然被战侠歌一拳砸断,战侠歌伸出他鲜血淋漓的右手,拼尽全力一掰,竟然生生从钢架上掰下一根钢管。
战侠歌抓着这根边缘带着锋利突起的钢管,对着雅洁儿的喉咙狠狠刺下去。
黄志鹏放声惊呼:“大哥不要!那是嫂子啊!!!”
鲜血从雅洁儿如象牙一样洁白的脖子上喷溅出来,红与白的搭配,看起来说不出的醒目,甚至带着一种暴力的美感。
特护病房里的所有人,都陷入了彻底的凝滞状态,那根带着锋利边缘的钢管,已经划破了雅洁儿脖子上的皮肤,他只需要再向下刺出一寸,雅洁儿就会被战侠歌刺穿喉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战侠歌的手却突然凝固在半空中。
战侠歌呆呆的望着带着一脸平静,准备迎接死亡的雅洁儿,他呆呆的望着雅洁儿眼角那仍然在不停渗出的泪水,望着雅洁儿不断轻轻颤动的眼睫毛。
战侠歌低下了头,就在他对雅洁儿发起攻击的时候,雅洁儿的双拳已经捏成攻击力最强悍的凤眼拳,但是在打到他的肋部时,却化成了温柔的拥抱,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雅洁儿就好象六年前一样,默默迎接了战侠歌对她可能造成的致命性伤害,她的这一双手臂,只是温柔的抱着战侠歌,她放弃了进攻,放弃了抵抗,但是从她的泪水中,从她的双眸中,从她的手臂中,从她不断轻轻颤动的睫毛中,那一层层最温柔最不可捉摸的情网,却在不断绕缠在战侠歌的身上。
雅洁儿不敢抵抗,现在的战侠歌身体就象是一艘刚刚遭到狂风骤雨吹打的木船,还能勉强保持完整已经是上帝的恩赐,假如她真的放手抵抗,可能战侠歌就会全身伤口一起迸裂,到那个时候,还没有脱离危险期的战侠歌,必死无疑!
“算了,就当是我还他一条命吧!如果不是因为我,战侠歌绝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在幽幽的叹息声中,雅洁儿慢慢闭上了自己那双大眼睛,把自己的生命,彻底交付到她最心爱的男人手中。
雅洁儿紧紧闭上了眼睛,锋利的钢管在她的脖子皮肤上不断磨擦,带出她全身一阵阵挛涩的颤抖,就在她忍不住猜想,战侠歌为什么没有用钢管直接捅穿她的喉咙时,一只伤痕累累,粗糙的大手,轻轻从她的眼角略过,摘走了她刚刚逸出的两点泪花。紧接着一只干静的衣袖从她的脸上小心的抹擦,将她脸上的泪痕一点点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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