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雷傻呆呆的望向自己,云裳微微挺直蛮腰,垂首低声道:“看什么呢?”
“看你呢,云裳你可真好看。”秦雷回过神,一脸玩味道。
云裳羞羞的把头扭到一边,却把胸前的蓝布小褂绷得更紧了。秦雷喉咙抖动一下,干笑道:“钓鱼没意思,不如我们玩亲亲吧。”这是秦雷一直一来的心愿,可这姑娘面嫩的紧,整日里与秦雷腻在一起可以,想轻薄一下却是休想的。
云裳的小脸登时一片粉红,再也坐不住,嘤咛一声起身,躲进船舱中去了。秦雷摸摸下巴,一脸不正经的坏笑着,春天来了,桃花也就快开了,不急不急。
一叶小舟从远处行来,舟上笔直立着一人,黑色衣裳,面容冷峻,正是多日未见的沈冰。
秦雷望着越来越近的沈冰,朝他点点头,示意可以过来。小舟便立刻加速,转眼到了秦雷的船边,沈冰按着大船船帮一跃而起,稳稳的落在船上,伏首跪在秦雷面前。
对自己的前任侍卫长、现任情报头子,秦雷心中是有几分歉疚的,所以即使一肚子火气,也没有立刻发作出来,而是温声道:“辛苦了,起来说话吧。”
沈冰面无表情的起身,垂首肃立在秦雷身边。
“坐下,孤不习惯看着别人的膝盖说话。”
沈冰便规规矩矩坐在秦雷身边,眼观鼻鼻观心。
见他这样,秦雷扑哧笑了,“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啊?”秦雷的眼睛多毒啊,怎么能看不出沈冰的紧张。
被戳破心事,沈冰终于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道:“南方局势反复,属下有脱不开的责任,所以……”
秦雷摆手道:“不要把什么责任都往身上抗,你是来接受质询的,不是接受宣判。只要你能给出合理的解释,孤是不会怪你的。”他确实有满腹疑问,需要自己的情报头子给出答案。
沈冰恭声道:“请王爷垂询。”
秦雷微闭上眼睛,轻声问道:“第一个问题,为什么钦差南下、破虏军越境,孤都没有及时得到消息呢?”
“在这件事上,太尉和丞相联手用了招瞒天过海,先是让李一姜和文明义分别以安抚钦差的身份巡视山北关内二省,直到上月二十六日那天,才在朝会上提出两人继续南下,视察安抚江北山南二省,然后又用八百里加急将圣旨送到,是以两人在八月初五、初六便分别抵达唐州和荆州了。”
顿了顿,沈冰继续道:“收到京里的飞鸽传书,已经是二十七了,那时候王爷在各地巡视,无法用信鸽鹞鹰联系,所以即使属下派出了快马,却还是无法在三十日前联系到您。”
他指出了一个秦雷目前也无法解决的问题,虽然这半年来,凭着不计成本的投入,秦雷已经建立起遍布全国主要州府的飞鸽网络,可以用信鸽和鹞鹰迅速在各大州府间传递信息。但鹞鹰还是信鸽,都是只认识回家的路,而不可能往陌生的地方送信。所以四处巡视的秦雷可以通过信鸽把命令往荆州、中都甚至是襄阳发送,但他分布在三地的手下,却无法联络到他。
秦雷点点头,微笑道:“这个怨不得你。”感谢云裳给秦雷带来的好心情吧,否则沈冰哪会如此好过。
“在这件事情上,为什么我父皇毫无作为呢?仿佛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被干掉一样,就算是淬炼,也没有如此不计后果的吧?”秦雷继续提出自己的疑问。
“馆陶先生当时来信说,本来陛下是不同意他们再派出钦差的,但太子爷深夜入宫觐见,第二天,陛下就在圣旨上盖上玉玺了。”
听到太子这个名字,秦雷感到一阵恍惚,往日的兄弟情深似乎已经很遥远,他甚至已经记不起当时的情形。摇摇头,把那丝惆怅从脑海中甩走,秦雷沉声问道:“破虏军的事情皇帝预先知情吗?”若是昭武帝真的提前知道而不作为,那只能说明自己原先的判断出现了偏差,昭武帝没有那么大的肚量容下自己,那自己也只能赖在南方不回去了。
“陛下应该是不知情的,因为破虏军对外宣称,他们进行了一场常规拉练,没有超出太尉府为他们制定的训练纲目,所以只是向太尉府和兵部报备,并没有事先请示朝廷。”
秦雷不动声色问道:“陛下知道后什么反应?”
“震怒,第一次在朝堂上与李太尉公然反目,初六日的朝会甚至被迫提前中断。”说到这,沈冰平淡的脸上露出一丝愤慨:“但是陛下没有对太子施以惩戒,甚至还褒奖了他。”
任谁在勤勤恳恳、立下汗马功劳之后,都不希望被否定、被抛弃。所以知道昭武帝至少很在意自己的性命,让秦雷心中稍微舒服一些,至于昭武帝对太子的态度,那并不是秦雷现在要关心的问题。
“这次的行军路线,孤只告诉了三个人。你说会是谁透露的呢?”望了望船舱之内,秦雷压低声音问道。他拟定的行军路线相当飘忽,即便有人暗中尾随盯梢,也无法预料到他下一站会去哪里,所以破虏军能那般精确的预先设伏,必然是有人泄密。而为了保密,他只把路线告诉了沈冰、乔远山和馆陶。
沈冰是秦雷的暗中之眼,馆陶是他的指挥中枢,所以秦雷必须通知他们,让他们在任何时候都心中有数,秦雷也不相信他们会出卖自己。而两人又都是心细如发之人,断不会无疑泄露风声。因而秦雷如是问,便是在怀疑那位山南总督。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