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个讨论一会儿永福的未来,诗韵又提起另一位道:“云萝妹妹怎么办?”
“啊……”秦雷一拍脑袋道:“不说我还真忘了,这小丫头跑路六七年了吧,怎么样,嫁人了吗?”感情这东西就是这样现实,要是之前没什么基础、后期又分开太久,便会被渐渐淡忘掉,尤其是秦雷这种娶了两个人间绝色,生了八个娃娃的已婚男子。
诗韵感到一阵眩晕,无力道:“她是您明媒正娶的亲王妃,还能嫁谁?”
“那……不算数的。”秦雷撇撇嘴道:“当初父皇给我娶的是映玉公主,她的封号可是弄玉公主,这不分明的偷梁换柱、以次充好吗?”看来小云萝不声不响的跑路,对秦雨田同志敏感的自尊心,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诗韵不禁掩嘴偷笑,低声替云萝分辩道:“云萝妹妹如出水芙蓉、清丽似瑶池仙子,怎能说是以次充好呢?”
“那是因为你没见过映玉公主,”秦雷咽口吐沫,两眼放光道:“那胸脯、那腰肢、那屁股,啧啧,简直是太惊人了。”
轻掐下他腰间的软肉,诗韵小声嘟囔道:“不许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
“我只是做个对比嘛。”秦雷贼眉鼠眼的解释道:“比起云萝那平板一样的身材,那才叫女人,那才叫好!”
“当时云萝才十四,自然还是个孩子了。”诗韵悠悠道:“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七年过去了,她也该出落成……映玉那样了。”说着便为自己的调笑羞红了脸。
“嘿嘿,是吗?”秦雷抚摸着她通红的脸蛋,点头笑道:“本来想写修书送到楚国去,现在还是看情况再说吧。”也不知是看什么情况。
诗韵点点头,轻声道:“这本就是笔糊涂账,还是等见了面再好好谈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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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云萝,天也亮了,秦雷不得不再次起身,诗韵悉心的为他整理好衣袍,又想起一事道:“还有念瑶……怎么办?”说着心中呻吟道:“我的爷,您怎么这么多好妹妹啊?!”
秦雷也有些不好意思,使劲挠头道:“唉,这个表妹妹,也是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真是个大茶包啊。”
“什么茶包?”诗韵轻声问道。
“没啥没啥,”秦雷摇头道:“西域话,就是麻烦的意思。”说着咳嗽一声道:“不说皇祖母的嘱托,单单凭我早就答应过她:‘想干啥干啥’,就得由着她的性子来。要是她一辈子都不愿意出嫁,我就当养了个小妈,又不是养不起。”
听他满嘴胡柴,诗韵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道:“哪有王爷这样说话的?”
“话糙理不糙,”秦雷沉声道:“不说这些麻烦娘们了,说说我们的孩子们。”
诗韵颔首道:“王爷只管放心,臣妾会教导好他们规矩的,几个大的孩子已经开蒙了。赶明儿再请个博学的师傅,开始教导他们读书识理。”
“我说的就是这事儿,”秦雷捏一下她的小手,轻声道:“昨儿宝儿几个跟我求情,说大妈妈管的太严了,她们都没有和小兔子玩的时间了。”
“民间有句俗话,叫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诗韵仰头道:“现在正是攸关孩子一生的时候,王爷可不能心软。”
“扯淡……不是说你扯淡,是说着话扯淡。”秦雷摇头道:“我七岁上学以前,穿着开裆裤满山乱跑,下河摸鱼,也没学什么人之初性本善,这不现在也不也挺好吗,没觉着比别人差。”
“王爷在齐国还可以下河?”诗韵大睁着眼睛问道:“不是说被软禁吗……”
“哦……当时姑姑尚在,日子还没那么难过。”秦雷打个哈哈道:“童年嘛,就是要玩的,痛痛快快的玩,等七岁再上学堂不迟。”
“好好好,王爷是大老爷,当然是您说了算。”分别在即,诗韵也不想跟秦雷争辩,点头笑道:“那就不请先生,让他们放看了玩吧。”
“教点规矩还是必要的。”秦雷补充道:“秋天便让宝儿上学吧,也不用特意请先生,跟着公学上到十二岁再说吧。”所谓公学,便是王府为属下文武官员的子弟教育,特地开设的书坊,按照《周礼》的养国子之道,重金聘请海内名士,教授孩子们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驭,五曰六书,六曰九数。
六艺乃是自古儒家要求儒生应该掌握的六种基本技能,向来被大儒们视为圭臬。其中五礼是教人知礼的德育课,六乐乃陶冶情操的音乐课,五射是教授射箭技术的军事课,五驭乃教人驾车骑马的体育课,六书是教人识字写字的文化课,而九数即九九乘法表,当然是数学课了。
六艺齐上,德智体全面发展,古人的教育真不赖啊真不赖……此时万恶的科举制度远未达到明清时的高度,知识分子们也不太偏科,还没有彻底沦落到除了念书啥都不会的废柴境地。
因此当初涂恭淳那些进士们,进了军营稍加训练,便能跟上军队的节奏,发挥自己的长处,成为能文能武、不可替代的力量。
秦雷对这个课程也很满意,只是要求教书先生们把《孟子》列为重点教材,用心教授学生们。自古以来,知识分子对亚圣先生的态度,与统治者截然相反,自然是欣然接受,认真施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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