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脸色阴沉,看着地上的一大片血迹。
可想而知,刚才这一下,小乌下手真不轻。
杜飞集中精神,再次视觉同步过去。
却发现小乌周围一片漆黑,应该是被塞到什么里面。
因为一点缝隙没有,杜飞也没法看见外边的情况。
而且小乌应该被打了某种药,已经昏睡过去,精神波动很弱,杜飞也只能稍微感应到它现在所在的方向。
杜飞面沉似水,立即骑上车子,顺着这个方向追踪过去。
这时已经八点多了,胡同和马路上基本没什么人。
杜飞把自行车骑得飞快,两边的景物快速向后掠过。
杜飞的眉头紧锁,时不时感应小乌的方向,很快在前面的路灯下面,看见了一个骑着自行车的人影。
杜飞的心头一动,立即减慢了速度。
在那人的车后架上,驮着一个挺大的木头箱子,小乌就在里面。
再看那人,在路灯下,也是格外清晰。
蓝色的帽,破旧的军挎包,个头应该不矮,身形偏瘦削……
杜飞愈发觉着,这人好像有点眼熟。
发现了目标,杜飞也没立即动手,打算先看看这人要上哪去?抓住小乌究竟想干什么?
是单纯看上这只大猫了,还是别有什么目的?
怀着这种心思,杜飞减慢速度,远远跟着。
因为有小乌在,也不怕跟丢了。
离着足有好几十米,也不怕被对方发现。
那人趁着夜色,骑自行车的速度也不慢,不一会儿就出了老城区,沿着阜城门大街继续往西走。
大概走了不到公里,停在一片筒子楼下边。
这应该是某个工厂的家属院,但具体什么地方,杜飞也没来过。
那人轻车熟路,在楼下车棚锁好了车子,拎着车后边的木头箱子钻进一栋楼里。
因为家属院里有路灯,杜飞远远看着,也看个清楚。
片刻后跟过去。
楼洞里黑黢黢的,走廊里堆着各种各样的杂物,使本来宽敞的走廊只剩下窄窄的一条过道。
杜飞集中精神,感应小乌的位置,顺着楼梯来到三楼。
再沿走廊缓缓走进去……
这个时候,关着小乌的箱子已经被打开。
不算明亮的灯光下,映照出一间破旧杂乱的屋子。
那人一脸兴奋,把束缚着小乌的铁丝网从箱子里拿出来。
小乌醒过来,顿时“喵”了一声,凶狠嚎叫。
可惜虎落平阳,凶巴巴的却没什么威慑力。
甚至在那人的军挎包里,钻出来两只皮毛光溜的红毛大老鼠。
其中一只眼睛里冒着凶光,竟冲上去一口咬在小乌的身上。
这老鼠本就比一般的体型更大,两颗门牙跟铡刀似的。
即便小乌皮糙肉厚,这一下也给咬出一道深深的伤口,立时就淌出不少血来。
疼得小乌“喵喵”直叫,却被铁丝网裹着,跟一条上岸的鲤鱼似的。
另外一只老鼠,这对此没什么兴趣,转身跑到窗边的一个水盆位去喝水。
而抓住小乌那人,却是嘿嘿一笑。
也不理会一猫一鼠在屋里折腾,摘下军挎包和帽子,挂在门上。
然后转身到里边,在脸盆里洗了洗手。
打开旁边的柜子,里边竟摆着好几十个瓶瓶罐罐。
这人拿出一个瓶子,里边装着浅绿色的药水。
又取了一个玻璃针筒,从里边抽出一点药水,装上一根用了不知道多少次的针头。
看那样子,大概又想给小乌扎一针。
而在这时,小乌那边又给那只大老鼠咬了好几口,浑身鲜血淋漓的。
这人看着,不由得皱了皱眉。
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哨子“呜呜”吹了两声。
那只老鼠蓦的一颤,似乎十分害怕哨声,立刻瑟缩到旁边。
这人吐掉哨子,拿着针筒正要继续走过去。
正在这时,突然传来敲门声。
这人脚步一顿,不耐烦的问了声“谁”?
门外边传了一个比他更横的声音,没好气儿道:“快开门,查电表的,有人举报,你们家偷电~”
这人听了一愣。
心说谁这么缺德,自个啥时候偷电了?
不过他也没怀疑别的。
至少这说话口气,的确像电业局的。
“您稍等,我穿下衣服。”这人应了一声,赶忙又吹了一下哨子。
那两只红毛大老鼠立即钻进了床底下。
随后抓起小乌,又给塞回箱子里。
唯独地面上沾了一些血,不过看了看手上抱着的纱布,他也有了解释。
没去处理血迹,直接过去开门。
“同志您好,是不是搞错了,我……”这人一边开门,一边笑呵呵解释。
却不成想,门刚打开,话没说完,迎来的却是一只拳头,整整打在他鼻梁子上。
这人直接被打的凌空倒飞!
紧跟着杜飞闪身进来,砰的一声,反手关门。
面前那人已经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好像开了油酱铺……
这让杜飞颇有些‘鲁提辖拳打镇关西’的感觉。
可惜面前这‘镇关西’忒不经打,挨了一拳就躺地上装死。
杜飞却是小心谨慎,深谙那些粗心大意,又被反杀的经验教训。
跟着上去一脚,咔的一声,踢断了这人的腿骨。
陡然剧痛,顿时令这人张开大嘴想要惨叫。
却被杜飞从旁抓过一条不知多久没洗的破手巾,狠狠塞到嘴里,把叫声堵回去。
这才腾出手来寻找小乌。
看见刚才自行车驮回来的的箱子。
过去掀开盖子,小乌果然在里边。
杜飞松一口气。
小乌看见杜飞,可怜巴巴的“喵喵”直叫,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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