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提恭王府的后花园内。
这个时候,恭王府管理的并不严格,其中不少建筑改成了机关单位的宿舍,还有学校和研究所的办公室。
单位多了,进出的人也杂,尤其到了晚上,住在宿舍里的人进进出出的基本没人看着。
而在空荡荡的后花园里。
各种怪石嶙峋,又没有灯光照明,北风呜咽着愈发显得阴森森的。
然而,在妙香亭的旁边,却有影影绰绰的人影。
这人微微佝偻着身子,看样子有些年纪了。
他一步一步绕过妙香亭,来到后边一个不到一人高的小庙前头。
这种小庙一般供的都是山神土地之类的小神。
而在恭王府的后面,这座小庙里供的却是‘胡黄白柳’四门仙家。
与东北的五仙差了一个‘灰大仙’也就是老鼠,其他的全都一样。
这座小庙有两层,上面三个神牌,分别是‘黄姑娘’、‘白老太’、‘柳奶奶’。
下面一层只有一个神牌,供奉大仙爷。
乃是四门仙家之首的狐大仙。
过去有‘狐黄不过山海关’的说法。
所谓狐黄指的的就是东北五仙。
其实,在京津一带信奉五仙的并不少,只是换了一种形式,摒弃了灰仙,保留下其余,称为四门仙家。
在津门的天后宫,都供着‘白老太太’和‘黄大姑娘’。
此时,在恭王府的后园子里。
这人小心翼翼的来到小庙的前面,十分虔诚,默默祷告。
随后献上酒食香火。
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另一个人急匆匆从跑过来,压低声音叫道:“师……师父!不好啦~~~二师兄被公安抓走了!”
正在祭祀那人却岿然不动,仿佛没听见。
直至把香插入香炉,这才回头淡淡说了一声:“慌什么~”
跑来那徒弟咽了一口唾沫,头低得更深。
那师父不慌不忙问:“具体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徒弟应了一声,开始叙说情况。
不过他说的也不甚具体,应该在比较远的地方观察,难怪空中的小黑2号和3号没有发现他的行迹。
直至那徒弟提到枪声。
那师父才第一次动容,骂道:“废物!怎么还开枪了。”
转又问道:“黄姑娘回来了吗?”
那徒弟忙摇摇头。
师父皱了皱眉,但也没再多说,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那徒弟如蒙大赦,连忙退了下去。
剩下师父,片刻之后,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只青铜哨子,放在嘴边使劲一吹。
哨子只发出了非常低沉的“呜呜”声,传出几米就听不见了。
片刻后,却见两只黄皮子探头探脑的从旁边的假山后边钻了出来……
第二天,正月十五。
杜飞早早来到单位。
昨晚上,在公安总医院打埋伏。
活捉李通,干掉一只黄皮子,并发现幕后还有一个李江,虽然说未尽全功,但也算收获满满。
相信短时间内,李江那边肯定蛰伏起来,不敢再轻举妄动。
至于陈四奎三人还在昏迷,暂时也只能等马教授回来再说。
另外,秦锋还特地打报告,准备把在墓里发现庆亲王腰牌的事儿登报。
让暗处的李江知道,那几个孩子从墓里拿出来的东西已经到了公安手里。
让他别打这几个孩子的主意,也算把事情做周到了。
杜飞过年前后都没怎么正经上班,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现在过完了年,他也打算消停一阵。
一早上来了就主动跟小张一起打扫卫生,又给钱科长灌了暖瓶。
等完事儿,被钱科长叫到小办公室去。
“小杜啊~看你这意思,是真不想上公安那边去了?”钱科长边泡茶一边问道。
杜飞道:“瞧您说的,我可是您手下的兵,这么好的领导,我能舍得走了?”
钱科长笑骂一声:“你少跟我扯犊子。”好整以暇道:“说正经的,真不想去?”
杜飞接过茶水吸溜一口:“真不想去!那边工作……”说着直嘬牙花子:“没黑儿没白儿的,时间长了谁受得了。”
钱科长撇撇嘴道:“那边提拔的快呀!以你的能力,破几个案子,还不跟坐火箭似的。”
杜飞“切”了一声:“叔儿,您这是拿我逗闷子呐!我要升那么快干啥?我现在才二十一,就已经副科了,还想咋地?只有把脚下踩实了才能往前迈步,要不然就是水月镜花,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钱科长眨巴眨巴眼睛,被吊起了胃口。
觉着还挺有道理,不知道杜飞能说出什么先贤哲人的名言。
结果,杜飞咳嗦一声道:“步子迈大了,容易扯着蛋。”
钱科长一愣,跟着‘我艹’一声,嘴里茶水差点没喷出来。
杜飞“嘿嘿”一笑。
换来钱科长一瞪眼,随后调整情绪,正色道:“既然你不想走,就搬小屋来吧,你现在毕竟是副科长,总在外边也不像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咱老同志占着地方,不让年轻人进来呢!”
杜飞一听还是这事儿,心里其实不大愿意进来。
还是那句话,他岁数太小。
他这个岁数,就算是在大机关,也很少有副科级的。
更何况是基层的街道办。
跟大家一起混在外边,还不太引人主意。
可如果跟钱科长搬到小屋里,就有些太显眼了。
杜飞恰恰不想要显眼。
况且一旦进了小办公室,到时候对他的要求自然也不一样。
有一些人就会拿着放大镜来看他。
现在一些小小不言的毛病,到时候都会被拿出来挑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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