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持风往门锁处划了一眼:“我很肯定睡前有锁门。”
“记忆总是不可靠的,我一推门就进来了。”
“不可能!”
“事实如此。”花弩慢慢走到床边,目光凝在白辛夷身上。
白辛夷习惯穿寝服入眠,刚才动静太大,白色寝服被闹得松垮垮,露出小半肩头和一片雪白胸口。
如此衣冠不整的样子确实不甚雅观,趁着翎持风下床挡着花弩对峙,白辛夷赶紧穿好衣服,赤脚下地给花弩腾位置。
“你们俩快睡吧,我守夜。”
“免谈。”
“拒绝。”
白辛夷不好意思让翎持风守夜,也无法开口让房费住宿全包的花弩坐一晚上,他们俩又不愿意让自己来,那问题就很简单了。
白辛夷一屁股坐回床上,手往床上一摊,说道:“那我们三人挤挤吧。”
“你说我们三人一起睡?”翎持风不可思议地看着白辛夷。
白辛夷抚平床单皱褶:“这张双人床挺宽的,可以挤一挤。”
“不是挤一挤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白辛夷不解,“小时候我和你们兄弟一起睡过多少次了。”
“那不一样,续雨是我弟弟。”
白辛夷奇道:“大家都是男人,一起凑合睡一晚分什么哥哥弟弟。”
“但我们可是,三人一起拜、拜过……现在一起睡,岂不是!”翎持风双颊泛红,吞吞吐吐地说道。
原来是介意这个。
白辛夷回忆起来也觉得尴尬:“不是你自己说不要提的吗?当时事出从急,又不是真的成为了夫妻,不是你说我都忘记了。”
花弩更是哈哈大笑起来:“辛夷,翎真君莫非是当了真,对你……”
“不是!!”
翎持风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眼眶一圈薄红,也不知道是气出来的,还是觉着委屈了。白辛夷也被吓了一跳,连忙道:“阿风脸皮薄,花少主莫乱开玩笑。”
“那件事谁都不准当真!都给我当没发生过!”
翎持风吼完后,来到床边,双手抓着床沿,双臂使出蛮力,竟然连人带床一起掀了!
坐在上面的白辛夷赶紧翻身下地,这张双人木床被整个掀翻,被子床单枕头掉了一地,沾满灰尘的床底朝着三人,就像一只被推倒、四肢朝着游客挣扎的大象。
虽然动静极大,但木床掀翻后居然没有发出撞击声,可见翎持风控制力度之精准。但这不是夸他的时候!
白辛夷急道:“阿风你发什么神经!不提就不提,这件事本就没人当真。用得着把床都掀了吗?”
翎持风撇开脸说道:“这床风水不好,今晚不宜睡人。”
“那我们三人今晚不要睡觉了?”白辛夷惊道。
翎持风一屁股坐在房厅的凳子上,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茶杯,问也不理,骂也不理。
白辛夷只好对花弩道:“这次的坠妖极为诡异,我们……少睡一晚多作防范吧。”
花弩道:“十分抱歉,我没想到翎真君脸皮如此薄。想必是有了心上人,所以哪怕对方是青梅竹马,也绝不能容忍被人误会吧。”
“我没心上人!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嘴巴撕了!”翎持风一拍桌子。
白辛夷怕他也把桌子掀了,连忙坐在他身边:“花少主,你就别再捉弄他了。”
花弩“嗯,嗯”地回道,也坐在小圆桌边。
夜深人静。
三个少年安静地围着桌子坐着,唯独房外虫鸣蛙叫特别清晰,偶尔有更夫路过。
尽管气氛十分尴尬,但这股宁静却让人不想开口打破。他们谁都不说话,竟然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坐到天亮。
第二天,天女宫的人没来。
翎持风和白辛夷收到回信,宗门表示这种事过于耸人听闻,天女宫那边觉得是山精妖怪所为,明面上说是“再查再探”,实则意思是认为他俩搞错了,不肯前来。
而花弩那边没有任何回音。
白辛夷收起纸鹤,不满道:“天女宫的人居然不肯来。”
花弩叹道:“辛夷,天女宫因领头讨伐坠妖称著,如果玉环镇有高级灵智坠妖,岂不是证明他们卜算不力,产生了漏网之鱼遗害人间吗?这种打脸的事,他们必定否认。”
翎持风反驳道:“这事确实诡异,如果不是我亲自见证,一定也会产生怀疑。花少主不需要这么早就下定论,等我们调查到更多的证据,天女宫的人一定会信服的。”
白辛夷道:“我认可阿风的做法。”
接下来三人开始在镇上追查枕梦娘娘的事迹,并试图探查出那个金碧辉煌的宫殿所在地。
可惜无论是枕梦娘娘的庙宇,还是镇上几个可疑的荒山破屋,除了几只无害的小妖外根本没找到任何枕梦娘娘的痕迹。
仿佛枕梦娘娘只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民间神明,被塑出泥塑雕像,默默庇护一方水土。
坠妖的特质是让人本能厌恶的气息和味道,在通往坠界的裂缝中缓缓爬出。如果高级坠妖未被及时击杀,它会吸纳大量灵气,增强力量后把裂缝撑大,让更多同伴前往凡界作乱。
但玉环镇本就非灵气聚集地,检查地脉也没察觉到有任何裂缝。
“果然,探查坠妖还是要天女宫的人前来,”白辛夷道,“我亲自上门找天女宫的人来!”
花弩摇头道:“辛夷你上门找人,圣女必不肯来了。”
白辛夷困惑不解,自己与新任圣女没有什么矛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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