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还得保重身体,这入秋了,马上要进入南京第一个冬天了”
谭伦没有先说正事,而是看着裕王坐下后就恪守,马上关心一下拉近关系。
裕王摆了摆手,示意还是正事要紧。
只见谭伦手里掏出三份小册子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裕王有些诧异地接过手里。
“这是“天涯知道”那边收录的最近最经典的三份帖子。种下梧桐树,招来金凤凰。看来这个“天涯知道”的阁楼是对了”
谭伦一边感叹,一边示意裕王先看完再说。
“这,这跟这都相关吗?李贽是谁?”
很显然,裕王看完也没看没看明白个中有何关联。
“王爷可知,造成色性问题的根源在读书的闲人太多了。这些不事生产,也不积极备考科举,反而一天到晚安于秀才举人的身份到处寻章摘句,以抨击为能事。而这个李贽,明确地提出来,加入孔圣人来大明考核,我们又做到了什么。很明显,才是治本之策。这李贽必是大才”谭伦一副相当兴奋的样子。
“不是,那这个色性问题呢?”裕王还是相当认真的,发现主题快被谭伦绕过去了,赶紧直接挑开话题。
“微臣而言,色性的问题或许很难解决。从佛门的思想来看,色即是空,是不值一提的。从儒学经典来看,饮食男女都是天性,然天性使然与儒学对色行为的批评一直存在。如果要回溯历史,在唐以前或者说北宋及其以前要好一些,但南宋朱子之学后,更多的人拿朱子之学来指责色行,其中女子之色被指责尤为严重”
“恕微臣无能,或许这个李贽能解开。他既然能提出完成孔圣人的考核与推进孔圣人的事业,把读书人的视野从故纸堆里解救出来,就必然有新的方法”
很明显,色性的话题不好说。谭伦这次也只能拉这个从未见面的李贽来当挡箭牌了。在随机应变方面,谭伦一直很灵活的。
“那,寡人让吕芳去把这人找来?”裕王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这时候其实是想当羡慕自己父皇嘉靖那一身拖字诀的本事。奈何只要看到有人来哭诉,他就心慌,不知如何是好。
“王爷,现在已经亥时了,这种大才明日必去“天涯知道”书阁,不如让吕公公去那边请来”
“也好”裕王说完,却见谭伦还没有自觉告别的意思,有些诧异。
本来想说“你就早点回去休息吧”话到嘴边,变成了“谭爱卿还有何事?”
谭伦只听这句话就明白,裕王到底是嘉靖的儿子。解决完自己的事情。“谭子理”立刻就变成“谭爱卿”了。
但是为人臣子,不就是要“了却君王天下事”吗?所以谭伦也是习以为常了。
“臣这里有十天前,杭州那边士子的征集令。就是要做一件真正大事来证明儒学的价值不仅在故纸堆里,也在儒生的行动上,并且能为天下百姓谋福利。”
谭伦把自己另一个衣袖的召集令递了过去。
斗大的“原儒第一步”映入眼帘,裕王一下子就想到了,难道是张逊肤在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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