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五月二十九日,撤离大部队的“发电机行动”已经进行了三天,沙滩上的撤退行动进行到最高峰,八百多艘英国民用船只抵达,高超所在的第四营撤退日期还是遥遥无期。
清晨时分,德军地面部队又开始打炮,呼啸而来的高爆弹将工事上的沙袋炸得东倒西歪,高超索性爬进弹坑中匍匐睡倒,同一个地方落炮弹的几率应当很低。
德军的三号坦克将近有五六辆接近了前沿阵地,两磅炮连续射击暴露了位置,被德军坦克集火打击,轮子都给炸飞上了天。
看来德军终于开始正视残留在敦刻尔克的敌军,不再是先前的小打小闹,而开始正面进攻。
廖塞尔排的五个班打得只剩下了两个班,他们将散掉的三个班组合在一起,向后撤退到下一个完整工事。
防御圈越往后撤退人就越密集,那些建制损失最严重的部队被撤下去,反倒是因祸得福了。
他们所在的戴维斯连队损失惨重,又损失得不是最惨重,就这样悲催地继续直面战场。
新阵地有了一个混凝土建筑,工兵们又将窗户用钢筋水泥封堵,留下炮位和射击孔。高超的班和迫击炮班组合在一起,除去布伦轻机枪外,还有一门两磅火炮、六箱炮弹,一挺马克水冷型重机枪。
由于敦刻尔克地区土质松软,多为沙地和沼泽,中型坦克开进去都难以行进,所以进攻城区的只有二号轻型坦克,但比起英国的玛蒂尔达步兵坦克,火力和装甲厚度要优越不少。
英国大兵们能依仗的,就是部署在阵地中的那些步兵炮,目标小,平射时威力惊人。他们向后撤退也不准备将其带走,因为沙滩上还丢弃有更重更大的家伙。
高超亲自瞄准操炮,把德国三号坦克放近至四五百米的距离,都不需要发动技能,连续两炮将两辆德国坦克击穿。
然而树大招风,出头的椽子先烂,德国空军瞄上了这座难以攻克的建筑,斯图卡轰炸机的呼啸声慕名而来。
“快,快,都撤出去!”
他们列队弓着腰跑出建筑,里面的重武器都不要了,反正带英这时还财大气粗,败这点儿家当根本不是个事。
他认为自己还是玩枪顺手,依托工事转战在敦刻尔克的瓦砾之间,单手端起李恩菲尔德步枪,远则发动远视技能,近则肉眼裸瞄,连续击毙六名德军机枪手,一个中尉连长,小兵不知道杀了多少。
高林斯的大名开始传遍这座法国海滨小城,连沙滩上排队撤退的人们都知道后卫部队有位神枪手打得贼准。
连准将旅长哈根都带着《泰晤士报》的战地记者来找他。
“好小伙子,你的战斗事迹感染了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连蒙哥马利师长都听说了你。这样有用的人才也许不该葬送在这可恶的沙滩上,是时候考虑申请把你们营撤回到后方去了。噢,这里有两位记者,他们或许有兴趣倾听你的作战过程,不要害羞,到旅部做个访谈吧。”
高超跟随记者们前脚刚走,他们排残余的这些弟兄都兴奋地叫起来,激动地互相拥抱。回家的希望终于有了眉目,这时英国海军已经从沙滩上撤走了近十五万人。
高超悠闲地坐在旅部的桌子前喝着红茶,面前坐着泰晤士报的记者小姐姐,或者应该叫女士,还有一位男性记录员。
她留着金色的波浪卷发,下巴稍尖,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如果这是狗血的战地爱情片,就应该有一个神枪手与美女记者一见钟情的故事。
高超警告自己不要动心,作为一位英伦绅士不应该脚踏两只船,碧昂斯小姐还在对岸的多佛港翘首以盼等着我。
“高斯林中士,你可以给我谈谈你战斗的过程吗?”
“当然,没问题,”高超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侃侃而谈:“那是5月28日的上午,我们刚刚到达敦刻尔克的外围防区,前一天晚上我们一夜乘车急行军四十里,所有汽车不开灯,仅靠前车的尾灯和反光条,在夜幕中前进,跳出敌军的封锁线抢先到达敦刻尔克地区,那真是个绝妙的注意……”
十五分钟后。
“……那我能放过他吗?不能够。八百码开外!我一枪就干掉了德国鬼子的狙击手,而且当时还有雾,这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二十分钟后。
高超:“干那个德国坦克我是这么干的……@#$^&%!$#……*@34%#!”
泰晤士报的淑女记者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她身后的记录员早已经停了笔,两人颇为无奈地对视一眼。
四十分钟后。
高超:“@#$^&%!$#……”
忍无可忍的女记者决定不再维持素养,打断高超的长篇叙事说道:“高斯林中士,由于时间有限,我们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吧,再过几天,你的家人会在报纸上看到你。”
“那真是麻烦你了,小姐,我这人生性内向腼腆,也许上报纸对我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记者女士悄悄翻了个白眼,和他的同事赶紧离开了旅部。
高超还得接着回去参加战斗,不过他的四班已经重新部署了位置,紧挨着连指挥所担当反冲锋任务的后备队。这意味着他们不用去前沿防守工事了,而是担当救火队员,遇到危机情况时及时上前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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