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六家公司的实力虽然有强有弱,但在万清猗看来,收购任何一家企业都足以弥补华夏在种子和农药方面的短板,因此她有些不太明白,自家的情郎为什么死盯着猛山都不放,对于最容易到手的先正达却没多少兴趣。
要知道,先正达的部分前身虽然是赫赫有名的日不落的帝国化学工业(ICI),有着一百多年的历史不说,在农资技术方面也有着自己独到之处,后世拥有着最全农药新产品线的他们更是占据了全球农药领域的NO1(全球20%市场份额)和种子业的NO3(全球6%市场份额)的位置;但这家公司毕竟是1999年才成立,时日尚短;
而且在同行们的煽风点火下,这家公司虽然跻身于“六大”,但在资本市场的估值偏低——2014年6月的时候,猛山都为了对抗已经联合起来的杜邦和陶氏,向先正达递了一个高于市场估价的收购要约,那也竟然不过是400亿美元而已,在那个美元已经大水漫灌过的年代,这个数字你敢信?
总之,不管是从商业角度考虑,还是从操作难度上考虑,对这家总部位于瑞士的农业公司下手是最合适的选择,要不是自家情郎向来是眼光长远狠毒,万清猗差点以为他脑子瓦塔了。
听到自家女人的疑问,饶是知道这货是为了引开自己的注意力而已,但杨铸还是没打算瞒她,想了想之后,杨铸摸了摸她脑袋:“如果我告诉你,我一直盯着臭名昭着的猛山都不放,其实除了瞧中它们手中的转基因技术外,更是为了在漂亮国钉下一个钉子和中转站,免得未来咱们国家空有一堆吓死人的外汇,到最后却花都花不出去……你信不?”
万清猗忍不住伸手探了探自家情郎的额头——到了现在,她是真的怀疑杨铸生病了?
开什么玩笑!?
咱们国家还有外汇花不出去的那一天?
别闹了,咱们国家现在依旧缺外汇缺的厉害好不好!?
杨铸见状,只是笑了笑,却并不解释——有些事情解释了的话会被当成神经病送进医院不说,更是容易被蟹钳子夹到怀疑人生。
他只知道,如果不把猛山都这种连漂亮国官方都需要谨慎对待的农业公司拽在手里,然后当成中转站去买一系列真正有价值的资产的话,那么华夏未来那超过2万亿美元的外债,除了充当金融核武器外,就真的只能待在账面上看着好看了。
除此之外,像猛山都这种上下游产业触角和领域极多,可间接影响的细分产业也极多的公司,一旦配上铸投国贸各个项目未来从资本市场上坑到的大量资金,如果操作的好,真的能获取到许多意料之外的惊喜。
至于说先正达……
这块大蛋糕还是留给华夏工业集团吧,万一人家没有受到自己这只小蝴蝶的影响,在十多年后依然会对先正达下手呢?
至于说未来华夏工业集团依然是采用MBO的模式去收购先正达……
实在不行,到时候自己可以在一边煽风点火嘛!
看到自家情郎又露出那种神神秘秘的表情,见怪不管的万清猗翻了个白眼,然后颤巍巍地撑起了身子,有些艰难地走进了浴室……
………………
半小时后,恢复了大半体力的万清猗哼着小曲,一边换着衣服,一边轻轻拍掉了自家情郎又开始不规矩起来的双手:“别闹,一会还得回公司呢,晚上还有宫先生的课,被宫先生看出来的话,我还活不活了?”
宫先生?
杨铸有些诧异地看着自家女人。
万清猗见状,飞了个鄙视的眼神看过去:“咱们公司自打三月份开始,就给中高层开设了自愿参加性质的传统文化课来提升素养——宫先生就是请过来的几个老师之一,你这个大老板没去上过一次课不说,就连人家老师的名字都记不住,这也未免太不应该了吧?”
哦,这里的先生指的是老师啊!
杨铸恍然。
自己还在双庆的时候,万清猗就给自己说过这事,虽然他觉得这种课程很有些带着齐鲁特色的形式主义,但终究还是没反对——在他看来,一旦人做到了比较高的位置,就很容易飘,虽然说他很怀疑这种培训课是否能真的有助于这些高层修身养性、涤去俗气,但总归而言,聊胜于无。
只不过,自家这个女人的心高气傲他是知道的,眼下竟然肯恭恭敬敬地叫人家一声“先生”,这可是稀奇了。
当下好奇地问道:“这位宫先生很厉害?”
万清猗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当然厉害啊!宫先生无论是讲历史还是讲论语,绝对是一绝,视角清奇不说,内容更是深刻无比……我这几个月受益颇多呢!”
说到这,万清猗忽然想起了什么,饶有兴趣地打量起自家情郎起来:“说起来,我倒是觉得宫先生跟你很像呢——一样的高傲,一样的玩世不恭,一样的愤世嫉俗!”
杨铸翻了个白眼……我谢谢你!你确定这是在夸奖?
万清猗见状,咯咯一笑,先是哄小孩似地搂着杨铸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有些感叹地说道:“说起来,我正考虑要不要把宫老师聘为我们公司的专职讲师呢……毕竟他现在在省文联并不受待见,至今还是边缘人士,辛辛苦苦写了几本书,还一直得不到刊印,日子好像有些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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