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决定召开发布会,江氏集团,同一天,几乎是同一时刻,讨论让江宴廷“休息”的事。
环环相扣,背后之人,似乎一刻都等不及了。
事情发展到这里,不少人都嗅出了异味,一切都太凑巧了。
就连之前被扇风而起的网友,都开始冷静思考,是不是被人故意带了节奏。
大家原本就是八卦,看个热闹,突然就牵扯到了大公司的人事调动。
加上江氏集团内部,矛盾早就激化,沈知闲就是名誉问题,可实际受损的都是江家,很难不让人怀疑,整件事原本就是奔着江家去的。
“整件事不寻常啊,私生女,又是白眼狼,现在倒好,二爷都被拉下水,弄不好,连公司都待不下去。”
“背后有人设局搞事情。”
“谢家发布会与江氏的会议同步进行,明天可真热闹,可惜啊,发布会可以围观,江氏内部会议,我们进不去,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你们觉不觉得,江家这次太安静了,二爷、五爷都没任何动作,以前大家是不是把他们捧得太高了,都说五爷多智近妖,我看啊,未必。”
“五爷住院了,身体不好,再聪明,只怕力不从心吧,江家这次啊……太难!”
……
外界众说纷纭,江承嗣却敲开了一个病房的门。
“承嗣,怎么是你啊,快进来。”
“妈。”
江承嗣前去探望的,不是旁人,正是江姝研,她躺在病床上,瘦脱了相,双腿打入钢板,包裹着石膏,躺在病床上,只有上半身能动弹。
“你来干嘛?看我的笑话吗?”江姝研一瞧见他,就好似死人回光返照,眼睛冒着火,“你给我滚出去,滚——”
“姝研,你冷静点,他是你哥哥啊……”江夫人按住她,不让她乱动。
“他不是我哥,他不是,让他滚啊,让他走——”江姝研太过激动。
“姝研?怎么了?”江兆林从一侧洗手间走出来,瞧着江承嗣,冷哼一声,“你来做什么?”
“收手吧。”江承嗣直言。
“你我都断绝了父子关系,你现在过来说这话,关心我?还是觉得,我连江家那两个小子都斗不过。”江兆林轻哼。
“别把自己想得太聪明,更不要把别人当傻子。”
“滚——”江兆林指着门。
“兆林,他好不容易来一次,你……”江夫人还想说些什么,就被他冷眼给瞪了回去。
“我们家没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
江承嗣轻笑,走出去的时候,恰好碰到要进门的江时亦,还是客气打了招呼,“哥——”
“我送你。”
江时亦穿得单薄,分明透着股儒雅之气,给人的感觉,却又冷感十足。
江承嗣没拒绝,兄弟俩往外走的时候,他才是低声说,“你应该劝劝父亲,二哥、小五是什么人,你应该很清楚,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江时亦生了双桃花眼,偏头看他时,似乎多情,只是再敛眉抬眼,眼底便尽是凉薄。
“那你也该清楚,父亲是什么人。”
“哥,你怎么想的?我听说,你要进公司取代二哥?”
“父亲最近带我见了不少人,都是他在公司的心腹。”
……
江承嗣冷笑,“不用送我了,我自己走。”
江时亦盯着他的背影,唇角微微勾起:
“怎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毛毛躁躁,一阵风似的……”
**
江承嗣探望完江姝研,便直接去了江锦上所在的医院,当时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靠在床头,还在研究家具装潢的书。
“四哥。”江锦上放下书。
“今天感觉怎么样?再过两天就要上手术台了,你可别紧张啊。”江承嗣直接给自己倒了杯水,笑得轻松自在。
只是杯子刚送到嘴边,就听他说了句。
“看过叔叔了?”
对视一眼,江锦上眉眼弯着,眉目清浅。
所以江老爷子未过世的时候,曾经说过:“我们家小五啊,明明是他们兄弟中,心思最多的,却长了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还特别有长辈缘,就是不知有没有异性缘了。”
“这要是不熟悉他的人,想算计谁,真是一害一个准!”
江承嗣嗯了声,笑着喝了水。
“他现在得势,恨不能直接踩死我哥,还能让我们与谢家结怨,这种时候,你让他收手,是不可能的。”
“我只是怕母亲跟着他遭了罪。”江承嗣轻哂。
江锦上放下书,看向窗外。
春来起大风,京城本就偏北干燥,极易起沙尘,此时外面雾霭沉沉,好似有团拨不开的浓雾。
江承嗣走到窗边,“起沙尘了,幸亏我的摩托已经放进车库,要不然,得多脏啊。”
“下完雨,就干净了。”
而江家与整个京城,都亟待一场雨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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