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养父的事情,也是他弄出来的,他说连消带打,这样他们就无力招架,最后把江宴廷踹出去就行……”
“都是他让我做的!”
……
“一派胡言,到底是谁指使你攀咬我的!他给了你多少钱?”江兆林说着,就准备冲过去打他。
“简直是胡扯,无凭无据,江锦上,你随便带了个人出来,就想污蔑我,当心我告你诽谤。”
江锦上挑眉,那模样……
嚣张得变了形。
落在江兆林眼里,就和挑衅他没什么两样。
“你去试试?”
“你特么……”江兆林恨不能掀了桌子,揪着这小子的衣领,把他揍得半死。
“啪——”江震寰将手中的杯子,猛的摔在桌上。
力道太大,杯子直接飞了出去,砸到暗红的实木桌上,杯子碎裂,茶水连带着茶叶,更是溅得到处都是。
“你们是打算当着我的面,打一架?”
“我在你们眼里,是死人嘛!”
瞬间的死寂,那个记者,见缝插针,“我这边有证据的,虽然他行事非常小心,每次和我见面,都要搜身,可我是做狗仔的,藏个录音笔,或者隐形摄像头不是难事。”
“他再小心,也不如我专业!”
“大家要是不信,回头我可以把我们见面的对话和视频放出来。”
江兆林做事已经极致小心,可他并没想到,这个记者,敢藏着后手,竟一时有片刻恍惚。
江锦上轻哂,“叔叔,不要拿自己的业余,去和别人的专业硬碰,占不到便宜的。”
“我方才让你主动离开公司,是给你留了脸面。”
“证据要是拿出来,我怕你在整个京城,都永无抬头之日!”
字字犀利,句句带刺,几乎是按着江兆林在打了,他没想到这个记者敢阴他,脑子一时有点乱,完全忘了思考。
其实整件事背后策划之人,早已呼之欲出,商场诡诈,谁不会用点小手段,可这种腌臜龌龊的手段,若是被晒在太阳底下……
何其丢人。
整个会议室内,无一人说话,大家的呼吸,似乎都变得小心翼翼。
外界盛传,江家五爷,病态孱弱,都活不过二十八,此时看来,那股子霸道劲儿,极有可能是个要活千年的妖孽。
蛰伏着,若是真动了手,这连皮带肉,伤筋动骨,还能要了你半条命。
着实乖张。
江兆林做没做那些事,心底比谁都清楚,他此时不敢再贸然开口,如果矢口否认,江锦上甩他一脸证据,场面只会比现在难堪百倍。
可默不作声,就等于默认最近发生的种种事件,都是他干的。
处境,似乎也不容乐观。
大局已定……
**
众人原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该告一段落了,江锦上手指搁在桌上,居然学着江震寰叩打桌子……
惹得江震寰眉头直皱。
这小子,把公司搅和得天翻地覆,还有心思模仿他?
“叔叔,有件事你大概不知道……”江锦上冲他笑着,“这个记者……”
“是我的人!”
静水起微澜,阴天再加一道雷——
说得众人头皮发麻,后背凉意直往上窜。
而江兆林更是如遭雷劈,呆愣当场,紧盯着面前还在冲他笑的人,空气凝涩稀薄,浑身紧绷,心脏撞动着胸腔,鼓噪着他的耳膜。
瘦削冷厉的脸,气得白中带青。
“江锦上,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出离的愤怒,让他声音都在发颤。
“我不过是放了个鱼饵下去,没想到叔叔会咬着上钩。”
“很早就挖了坑,就是不知道谁会往里跳了……”
“不过我当时就想过了,不管是谁,打死不论,只要进了这个坑,就算是活埋,我也不会让他跳出去的。”
……
到了江兆林这个年纪,坐到如今的位置,哪个不是自负高傲。
失败不可怕!
怕得就是,你苦心钻营,用尽了心思的筹谋,在别人眼里,却如同跳梁小丑,冷眼旁观,看着你出尽洋相。
这简直是就是杀人又诛心,将他最后那点骄傲自负都按在地上碾压。
“好不容易抓住了机会,你肯定会用尽一切手段,拼劲一切人脉,按死大哥……”江锦上环顾会议室,在座的,是人是鬼,早已分明。
这么些年,明里暗里,向着江兆林的,一朝暴露,真是要被连根带起了。
“江锦上!”
江兆林怒不可遏,抓起手边的茶杯,就朝他扔过去,江震寰蹙眉,下意识伸手阻挡,可下一秒,江兆林已经绕过桌子,双手握拳,想弄死眼前这小子……
一次两次,全都栽在他身上。
一辈子的心血,毁于一旦,他整个人的神经都濒临崩溃的边缘,如果不发泄出来,怕是要气急攻心,暴毙而亡。
众人大惊失色……
真是要疯了。
江锦上身边有人护着,江措与江就拉着江兆林,还有江震寰挡在身前,任凭江兆林如何骂他混账,他都不惊不动,还喝了口茶,冲着江震寰一笑。
“爸,你公司这茶不错。”
“你闭嘴吧。”江震寰头疼得要命。
这小子自小身子不好,江家谁不惯着,性子无法无天,真是能要了人的命。
“江锦上,我打死你这小子——”事已至此,江兆林在公司怕是待不下去了,急火攻心,哪儿还顾及什么形象。
他只想撕碎面前这小子……
“吱呀——”一声,会议室的门再度被人推开。
“隔着很远就听到叫喊声,是谁想打死我们家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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