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雾蓝之色被灰霾取代,寒冬的风,似乎更烈了。
被踹趴在地上的男人,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缓缓屈膝,蹲下身子,却仍是俯视之姿,许是俯着身子,嗓子被压着,声线格外喑哑低沉:
“骑着摩托,出来干嘛?”
“四……四爷……”第一次见本人,那人紧张得要死,结果话没说完,江承嗣忽然抬手,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
猝不及防,脸又撞到地上,闷哼一声,鼻端血水翻涌。
“我问你在干吗?不要跟我扯别的。”
“我……”那人在心底权衡着,说到底,两边他都不能得罪,支支吾吾不知怎么为自己开脱。
“说话,车子开那么快,干什么呢?”江承嗣一巴掌又呼在他脑袋上。
“就是……我们看四周没什么人,那个姑娘长得又漂亮,所以……”
“起色心了?”江承嗣料想,不是飞车党抢东西,就是调戏小姑娘,大抵也不会想太多,比如他们背后还有人之类的。
一听说他们是要调戏小姑娘,抬手又狠拍他的脑袋,“胆子挺大啊,光天化日的,谁给你的胆子?”
“四爷?”
“我问你话,谁给你的胆子!”江承嗣声音低沉,许是居高临下,更是带着不容置喙的威慑力。
“我们就是一时起了贪念,想抢包,不是调戏。”
“劫色还想劫财?胆子够大啊!”
……
这人脸撞了几次地面,脑袋都开始发晕。
他甚至觉得自己快绷不住了,以为江承嗣看出了什么,在权衡着,到底怎么才能不得罪任何人……
就在这时候,另一个同伙,刚摆脱束缚,反拧扭曲的胳膊,稍微舒服些,瞧见好死不死撞到了江承嗣,心底大骇。
转身就跑!
“喂——”“肖小姐”皱眉,她今日穿着半高跟的鞋,并不方便追人。
江承嗣撩着眉眼,看着护着胳膊逃跑的人,睨着面前一脑袋扎入地上的男人,拍了拍他的脑袋,“别跑,你要是跑了,回头我抓着你,就不是踹一脚怎么简单了。”
男人脑袋趴在地上,哪儿还敢乱动。
江承嗣起身,就朝着落跑的同伙追过去,路过“肖小姐”身边时,她下意识要拦住他,没抓住小臂,扯住他的衣服……
“四爷!”
“怎么了?”
“抓了一个,另外那个跑不掉的,穷寇莫追。”谁知道那人身上会不会藏了匕首之类的。
“没事。”江承嗣余光这才注意到她血红的手心,这是方才扯包僵持,摩擦留下的,他眸子紧了紧,“小区门口有值班的人,你去找人,顺便报警,我马上回来。”
江承嗣拍了拍她的手背,她手指一松,他便顺着那人逃跑的方向追了出去。
落跑的人,瞧着后面没人追来,还以为自己得救了,脚步也放缓了一些,伸手揉着胳膊肘,一边想着该往哪边跑,一边在心底咒骂着臭娘们儿……
抬手摘了头盔,扔到一边。
一直戴着头盔,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他正思量着该往哪边跑,就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猛地回头。
瞧见追过来的江承嗣,脑袋都炸了!
这特么……
怎么追过来了!
江承嗣长腿长脚,又没受伤,跑得极快。
尤其是那双眸子,眼风很凶,血里带风般,浑身都透着股狠劲儿,他本就在犹豫往哪儿跑,被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没跑两步,后颈就被人抓住。
“你还敢跑?”
那人本能抬臂,要甩开江承嗣,不曾想迎面就是就是一记重拳!
江承嗣这点身手,完全是跟着霍钦岐学的,既快又狠,干脆利落。
那男人一声接一声地惨叫,脸上很快就糊了血。
这番举动,引起了路人的注意,大部分人不想掺和别人的事,也有人停车驻足,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上前劝了架。
要是这么打下去,好似要出人命了。
“小伙子冷静点,有话好好说!”率先出来的是个大爷,急忙上去拉住江承嗣。
江承嗣若是抬臂一甩,大爷肯定要摔倒,他压了怒意,收了拳头。
被打得晕头转向的男人,好不容易得以解脱,长舒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鼻端留下的血,不用照镜子,他都知道,自己的脸肯定遍布青紫。
瞧着江承嗣被人拦住,他拔腿就想跑。
毫无预警——
江承嗣抬起一脚,直踹在那人胸口。
他方才已经被人踹了一脚,此时这一脚又补上来,他身子趔趄,直接后仰,栽到地上。
“行啦,小伙子,再打就出事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大爷,不是我想动手,是这孙子太欠揍,飙车,还欺负调戏女生,还敢跑,我能不打他吗?”江承嗣心头这火气显然还没发泄出去,说话都自带三分怒意。
“调戏姑娘?”大爷愣了下,“报警啊。”
“我们报警了。”
“那姑娘人呢?她怎么样?”大爷显然是个热心肠。
“她在另外的街上……”
这大爷似乎不太放心江承嗣就这么把人拖走,总觉得他骨子里有暴力因子,这男人单独落在他手里,只怕会被打死。
调戏姑娘,的确该揍,但也得把握好分寸和尺度,打伤或者致残被反咬一口的例子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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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两条街的小区门口,周围派出所的民警已经到了,开重机摩托的男人,正双手抱头,蹲在墙边,警方则在给这位“肖小姐”做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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