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克贝尔他们的船到达圣多明戈之前就已经放火实行焦土政策了。
勒克贝尔自己不会到处说要恢复奴隶制,这是波拿巴给他下的密令,船上的士兵也不会说,他们要到开拔的时候才知道去什么地方。
那么先于勒克贝尔他们到达圣多明戈的是谁呢?
西班牙人当时已经撤退了,也有可能是英国或者是保王党的人。
其实圣多明戈实行自治权已经有很多年了,不过当时使用这个权力的是奴隶主,现在换成圣多明戈人自己统治自己,只要按时缴税就行了。
当然这也会被某些人说成是对殖民地的搜刮,如果真是如此整个共和国,乃至英国本土也是被搜刮的对象,缴税是用一部分钱保护另一部分钱,想不明白的人永远都想不明白。
圣多明戈的白人工人阶级是怎么来的?当然是无法承受本土剥削而流亡海外的,乔治安娜就好奇为什么玛斯伯里伯爵会递给乔治安娜《工厂法》,没有假期、薪水又低,人都是会选择更适合自己生存环境的地方去的,这是动物的迁徙本能,这些在国内受不了剥削的工人阶级到了圣多明戈岛就成了学识渊博的人了。
人民过得过于穷困会将统治者带来威胁。
玛丽·安托瓦内特是有名的赤字皇后,不论她是不是替人背罪过的,她生活奢侈是肯定逃不过的。
杜巴丽夫人死前的遗言是“等一下”,其他跟她生前一样生活的人连留遗言的资格都没有,协和广场一年杀了1000多人,那场面太恐怖,难怪会有巫师用隐藏咒隐藏自己的脖子,伪造自己死亡了。
和平对女人是有利的,不论是多坏的和平,陷入战乱的环境要么和菲格尔一样身材魁梧,如男人一样可以战斗,要么就是把脸给涂花,将自己打扮得又丑又难看。
乔治安娜有个直觉,勒德雷尔的办法在圣多明戈也是没有用处的,等那里稍微太平一点,外部势力会介入,不会给法国一个稳定的财源。
咖啡理论上是让人清醒的,实际上从第一口喝咖啡,乔治安娜就觉得它又苦又酸不好喝,现在她看到路边举止优雅喝咖啡的人们,就恨不得把那些咖啡馆全部给砸了。
这次她没用英国纯血马拉车,她害怕自己遇上可怕的人,尽量保持低调。
马车里有玛蒂尔达和菲格尔陪着她,菲莉斯没有在,也许是因为避嫌,也许是因为她哥哥的立场,女人的意见往往在这个时候是没什么用处的。
在这场灾难结束后,如果菲利斯还愿意回来,乔治安娜还愿意接受她,前提是她还愿意回来。
拿波里昂尼中圈套了,而且还一环接着一环,这个绳结不解开,他被囚的命运还会重现,就连上帝都解决不了这件事,教会不是已经出面了么。
她觉得很累,比西弗勒斯心里还有莉莉还累,她已经不在乎了。
这是个梦魇,同时也是历史,它不过是在她面前重现一次罢了。
塔列朗的家在市中心,一个和苏比斯府差不多豪华的地方,乔治安娜的马车很畅通无阻得就进了他的家门。
这位已经被罢免的外交部长依旧宾客盈门,她被他的管家引导到一个小客厅里,大约过了十分钟后,那个瘸腿的恶魔就出现了。
这是乔治安娜第一次和他正式见面,以前他们在社交活动碰到也只是看了彼此一眼,招呼都没有打一个,这一次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坐吧。”塔列朗轻柔得指着豪华的沙发说。
她犹豫了一下,照着他说的坐了下来,然后塔列朗坐在了她的对面,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明白你的来意。”塔列朗率先说“但我要启程去柏林了,和奥伦治公爵的谈判也很重要。”
乔治安娜冷笑一声。
“锡兰原本不是我们的,是您的情夫从荷兰手里骗来的,后来作为《亚眠和约》的内容让给了英国,如果不是因为他想染指印度,我想也不会有这个赔偿问题。”
“你怎么知道的?”
“他已经派人去毛里求斯接管那边的军事基地了,几乎和康华里一起。”塔列朗说“他的进取心被理论家称为‘鹰目’,可惜鹰的叫声太远的地方听不见,是时代局限了他。”
“为什么你会那么觉得?”
“我相信有天人一定会发明可以在千里之外互相说话的工具的,我想看到那样的未来,可惜我估计看不到那一天。”塔列朗说“您能看到吗?”
不止是看到,她还活在那样的世界里。
“不会和你想的那么美好。”乔治安娜面无表情得说。
“瞧,是时代局限了他。”塔列朗微笑着说“您给我的感觉也不像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女人,是因为您能看到未来吗?”
她看着这个笑容满面的法国外交部长,忽然觉得他没那么面目可憎了。
“刚才勒德雷尔找过我,他跟我说的办法行不通。”
“我也是那么跟第一执政说的,但他以前成功过,所以他根本就听不进去。”塔列朗收敛了笑容“我还以为这是你的圈套。”
“我没那么想。”乔治安娜冷冰冰得说“告诉我,怎么办?”
“杜桑·卢维杜尔,这个问题只有他能解决。”塔列朗斩钉截铁得说“还有他的宪法。”
乔治安娜冷笑“你想让一个野心家放弃自己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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