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弗勒尔距离勒阿弗尔不远,坐一艘小船就可以到了。
和对岸充满意大利风情的勒阿弗尔不同,翁弗勒尔有很多木制建筑,和鲁昂有几分相似,似乎这就是诺曼底的风格。
小城里很安静,还有海鸥在飞翔。
紧挨着港口有一座红色的房子,那是路易十四给他派的大臣住的,勒德雷尔特意给乔治安娜指了一下。
这个地方同样是魁北克的发现者们出发的起始地,共和国八年9月22日,波拿巴主持了在胜利广场纪念德塞和克莱贝尔的仪式,仪式庄严肃穆,士兵穿着戎装,胜利广场变成了旗帜的海洋。
但是那场面虽然宏大却也很无趣,加拉写了一篇107页的演讲稿,他花了三个小时从头念到了尾,弘扬那些牺牲的将领,以及某位现在还获活得好好的将军。
他本来已经快睡着了,听到加拉念自己的名字,并且和那些死人并列在一起,立刻投去带有杀气的目光。
“絮叨啊!”这是散会后回到杜伊勒里宫的波拿巴对身边的人说的。
第二天在荣军院的演讲就变成了吕西安亲自主持了,他们将路易十四的大元帅蒂雷纳的遗体从圣德尼大教堂迁葬了,先是埋在了植物园,后来又被收入法国遗迹博物馆。
吕西安在仪式上要说得简短多了,他宣布一个新的伟大的世纪诞生,并祝贺今天的英雄向昨天的英雄伸出了怀有敬意的手,让法国再度与历史连为一体,庆祝这个法国革新了制度,却仍然继续其伟大征程的日子。
“这就是今晚的主题。”勒德雷尔说“不需要盛大的宴会,却要足够恢弘,您不是想看烟花吗?”
“是的。”她干巴巴得说。
“今晚的烟花会放到明天的早上,燃放地点就在象鼻山海滩。”勒德雷尔说“它离这里不远,您想去看吗?”
“放到第二天早上?”乔治安娜不敢相信得说“这要多少烟花?”
勒德雷尔笑了“比迎接玛丽皇后进巴黎那天还要多,因为害怕会出意外,才将燃放点定在远离人群的海滩上。”
乔治安娜看了一下天色,不能算是大晴天,也不能说是完全的阴天,估计是不会下雨的。
“庆贺与美国重归于好的仪式定在大元帅的葬礼后10天,这次活动和之前的典礼皆然不同,约瑟夫本打算在蒙德枫丹大操大办,要有宴会、音乐、戏剧和烟火,他还请来了德普雷奥当司仪,他是个有名的舞蹈家和歌手,一开始人们还说组织宴会无人能和德普雷奥相比,布置餐桌的时候人们忘了带刀子,桌上没有装饰品,他就放了阁楼里的小动物标本,红酒一股醋味,还有一半的酒杯负责布置舞台和燃放烟火的烟火师喝光了,幸好当时下起了大雨,到了午夜才停,那时烟火师们差不多酒醒了,表演终于开始,但那也意味着宾客们不得不在泥浆里派对,等待表情严肃的卫兵检查他们手里作为请柬的卡片。”
“听起来真糟糕。”乔治安娜忍不住说。
“我能问问,您发给我们的邀请函上附带的那些花朵是什么意思吗?”勒德雷尔问。
“我问过酒店的管理人,地下室里还有以前赌场留下的赌具……”
勒德雷尔停下了脚步。
“只要不是赌博,小赌两把没关系的。”乔治安娜解释道“他以前也经常和人一起玩牌。”
勒德雷尔哭笑不得。
“门口会有侍应生,他们会根据你们胸口别的花,等级不够的就不能上牌桌跟你们一起玩。”乔治安娜说。
“你这样就和路易十四的凡尔赛宫差不多了。”勒德雷尔说。
“我知道,但宴会上总要有点娱乐。”乔治安娜干巴巴得说,霍格沃茨举行圣诞舞会,魔法部也请了古怪姐妹助兴,只有哈利和罗恩以及他们可怜的舞伴坐在宴会桌旁边坐着不去跳舞,这是后来孩子们告诉她的。
当然还有老蝙蝠,他站在那儿就像是个黑洞,把光都吸走了。
“有人去玩牌,对玩牌不感兴趣的人呢?”勒德雷尔问。
“不是有烟火可以看吗。”
“我听说您邀请了小罗伯特·皮尔。”
重点来了。
乔治安娜假笑着“当时和美国人和好的晚会上是怎么安排的?”
“他们来之前该吃胃疼药,即便有女演员坐在他们身边也一脸严肃。”勒德雷尔叹息着说“还有演奏不大熟练的乐队,演奏着他们不喜欢的革命歌曲。”
“听起来很糟糕。”乔治安娜说。
“不,这不是最糟糕的。”勒德雷尔摇头“当德普雷奥让演员们上台时,他们拒绝像仆人一样被使唤,他不得不自己唱了首歌。”
乔治安娜如同被雷劈了。
“是您把一个简单的欢迎会搞得那么隆重的。”勒德雷尔说“谁是今晚的司仪?”
“我没想过!”乔治安娜诚实得说。
勒德雷尔大笑了起来,像是在幸灾乐祸。
“您能帮我这个忙吗?”乔治安娜立刻说。
“没人会觉得我是个好司仪,当然还有迪洛克,我听说您给他取了个外号叫‘英国人’。”
“你怎么知道的?”乔治安娜惊讶得说。
“您好几次不自觉地那么叫他,我敢说您心里就是这么觉得的,对吗?”
乔治安娜无言以对。
“我有个人选,莫罗·德·圣梅里先生,他也是个优秀的宴会组织者。”勒德雷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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