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舒缓的海浪声中,她缓缓睁开眼睛,此时窗外的天空还泛着一抹青色,她明明记得昨晚睡觉前将窗帘给拉上了。
后来她反应过来,肯定是康斯坦将窗帘给拉开的,这是他的工作,每天早上六点都要将窗帘给拉开。
正背对着她穿衣服的人可能察觉到她醒了,缓缓转过了头,那张脸让她产生了一瞬间的恍惚,觉得他是个陌生人。
这时他弯腰凑了过来,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别睡太晚,今天会很忙。”
她没有像个乖女孩儿一样听话,反而用手勾着他的脖子,让他重新跌回了柔软的床铺。
他仰躺着,任凭她目无尊卑得跨在他的身上。
“为什么你想我穿黑衣服?”她严肃得问。
是因为它看起来像丧服么?
这是她未尽的话。
他那双出名的、漂亮的手轻抚着她穿着白色睡衣的腰。
“黑色是双重的,即残忍又温柔,危险又欢快,就像你。”他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胆怯又好奇。”
“你可说我是个胆大的小矮个。”她放低了声音说。
“你还记得肖恩么?你头一次看到它的时候居然会害怕。”他取笑着她。
那是因为那只黑脸羊让她想起了路易十四,传说那些在大革命期间打开圣德尼教堂地宫的人们说,路易十四的脸是黑色的,不像路易十六的尸体,正常腐坏、变成白骨了。
她看着这个“活人”,如果拿破仑的尸体从圣赫拿岛运回法国的时候也烂成白骨了,法国人会承认那就是他们的皇帝么?
圣赫拿岛可是热带,他的尸体不会像永冻层里的猛犸象一样完整。
就在她出神的时候,他亲吻了她,带着一股古龙水的气味。
这让她想起了《神鬼传奇》里的木乃伊,当伊莫顿亲吻安娜苏转世的身体时,她是闻到的尸体的腐臭味,还是制作木乃伊需要的香料味?
对了,伊莫顿是活着被下葬的,可能求生的本能让他爆发了无尽的力量,让他挣脱了层层包裹的裹尸布,用指甲抓着棺材板,在上面留下了痕迹。
他并没有经过防腐处理,万幸的是埃及的气候干燥,所以自然形成了干尸。
在安娜苏眼里皮肤光滑如绸缎一样的大祭司,在旁观者眼里却是个十足的怪物,那场面已经不是美女与野兽形容了。
恶心?汗毛倒竖?
她曾经听过说一个传言,十个学习奇门遁甲的人九个都是疯的,这个疯不一定是指的精神上的疯,而是做出一些常人不能理解的事,要放在以前她也是无法理解安娜苏的。
似乎她也成了别人眼里的怪物了。
不对,她是个女巫,所以她做出这么奇怪的事也就“合情合理”了。
她可以设计很复杂的迷宫,却无法从他制造的“迷宫”里轻松得走出去,反而仿佛迷失其中了。
在克里特岛的迷宫里有一只牛头怪,传说,每年需要希腊供奉童男童女给弥诺陶洛斯享用。
可能一些聪明的脑袋聚在一起,制造了一个怪物,这样就能用正义和英雄的借口动用武力铲除它了。然而真实情况却是强大的希腊人入侵了克里特岛,将岛上的男人杀光,女人和孩子带走沦为奴隶,成为柏拉图眼中“理想国”的一部分。
曾经有一位腓尼基的公主,她的美貌让宙斯为之动容,变成了一头美丽的公牛,驮着她到了擅长嫉妒的赫拉找不到的地方,而那片宙斯隐藏的大陆便以公主的名字命名——欧罗巴,而她所生的三个孩子之一的米诺斯,就是克里特之王。
父亲不会承认自己制造了一个怪物,如果弥诺陶洛斯真的是克里特王后与公牛所生的,这种怪物从出生时就该被杀死了,而不是修建一个迷宫将它给关起来。
她还见过另一个怪物,他曾经有很俊美的脸庞,就像他的妈妈希望得那样,长得像他的爸爸。
然而他却因为沉迷黑魔法,将那张俊美的脸给毁了。
这个怪物曾经叫汤姆·里德尔,后来改名为伏地魔,如果有人用时间转换器回到他还是个幼童,不具备威胁的时候试图把他给除掉,那么他就变成和伏地魔一样的人了。
伏地魔也因为相信预言,觉得还在婴儿床上的哈利波特是个威胁,于是对一个婴儿用了阿瓦达索命咒。
他只是个无辜的孩子,他就没有一点可能性变好么?
她不知道相信人性本善的人的想法,她只知道即便人性本恶,恰当的引导和教育会减少一部分罪恶,即便这么做仍然免不了少数人继续为恶。
将力量交给了错误的人造成的危害固然也是巨大的,但如果人类都觉得孩子是负担或者将来成长为威胁,惧怕生孩子,这样就和农神食子一样了,无奈的是人类无法和神一样永生。
伏地魔是“命运”,他是无法修正和更改的,即便巫师们拥有时间转换器。
现在她所处的世界会不会是法国魔法部的秘密实验内容?就像是英国的神秘事物司,因为她记得拿破仑确实已经死了,他的墓地还是巴黎荣军院的教堂里,那里以前也是路易十四修建的。
人有时是这样的,规模越大代表自己越成功。路易十四扩大了法国的国土,成为了难以逾越的“太阳王”。
他修了很多宫殿,有数不清的情妇,他过得惬意,却也给法国带来了沉重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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