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站在那里,金儿急道,“姑娘,你快想办法救姑爷啊!”
姜绾脑子里乱成一锅粥了,她强制让自己镇定下来,齐墨远这蛊毒发作时的样子,她好像在医书上见过,只是一着急,想不起来了!
齐墨远的嘶吼,让她脑袋更馄饨。
姜绾捂住耳朵,让自己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不慌。
齐墨远挣脱开铁风的桎梏,铁鹰手往他脖子处一批,齐墨远撞到桌子上,人没晕,但桌子上的糕点茶盏被他推飞。
茶盏朝姜绾砸过来,金儿用力把姜绾推开。
猝不及防之下,姜绾被推到了一旁高几,把一盆开的正盛的牡丹花撞倒在地,手也磨破了皮。
血渗出来。
血?
姜绾脑海中闪过一抹灵光。
她想起来了。
她转身看向齐墨远,道,“划破他的手!”
铁鹰脚一抬,从靴子里拿出匕首,抓过齐墨远的手,用力一划。
血滴下来。
姜绾用地上捡起一块碎茶盏片,闭着眼睛,把自己的手划破。
她握着齐墨远的手,狂躁下的齐墨远顿时安静下来。
姜绾抓着他往一旁洗漱架走。
洗漱架上的铜盆里装着水。
两人手放在水里。
几个呼吸的时间,一盆清水就被染的鲜红。
姜绾感觉到体内有东西在动,感觉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是她体内的金蚕!
金蚕从划**钻出来,进入齐墨远的体内,在体内追蛊毒,透过胳膊能看到蛊毒往掌心钻。
差不多时候,姜绾和齐墨远都抽了手。
金蚕和蛊毒在铜盆里追逐。
姜绾大松了一口气,窗户处一阵风吹来,后背一阵寒凉,姜绾才发现自己后背湿透了。
好险。
若不是她记性还不错,但凡是解蛊之法,她都刻意记了,不消一刻钟,齐墨远就毒发身亡了。
铁风也怕的不行,道,“这是蛊毒解了吗?”
“应该是解了,”姜绾道。
“先包扎伤口,是不是,一会儿吹曲子验证。”
伤口划的有些深,再加上失血过度,姜绾都有些站不住。
金儿帮着包扎的伤口,心疼的直掉眼泪。
姜绾包扎完伤口,见齐墨远还强撑着,她问道,“感觉如何?”
齐墨远道,“你吹曲子试试。”
金儿取了萧来。
姜绾对着琴谱吹奏。
一首曲子吹完,齐墨远也没有呼吸不畅。
其实,根本不需要吹曲子,铜盆里就能看到那只蛊虫,只是他们不放心而已。
姜绾给铁风使眼色。
铁风手一抬,就把齐墨远点晕,扶到床上躺下。
姜绾歇了半个时辰,等缓和些了,她就起了身,“扶我去刑部大牢!”
金儿劝她,只是刚一开口,就被姜绾用眼神扼住了。
刑部大牢内。
锦绣坊老板娘站在窗户前,透过窗户看窗外的蓝天。
刑部尚书的脚步声在她的牢房前停下,锦绣坊老板娘的声音传来,带着笑声,“不必给我报丧,我知道顺阳王已经死了。”
刑部尚书脸色大变。
姜绾脸色不好,又怒气冲冲,刑部尚书知道出事了,但没有多问,难道顺阳王真的……
姜绾走过去,冷笑一声,“让你失望了!”
熟悉的声音。
锦绣坊老板娘回头,就看到姜绾冰冷的脸,还有冷冰冰的话,“我是特地来感谢你的,若非你激怒蛊虫,我还真找不到解蛊之法!”
“怎么会?!”锦绣坊老板娘不信。
姜绾冷冷道,“你怕是不知道我请了李太医去南疆,带回来两大箱子南疆医书,蛊毒一发作,逼的我不得不铤而走险。”
“好在老天爷保佑,蛊毒解了,你说我岂能不来向你道一声谢?!”
说完,姜绾退后一步,“把她给我拖出来打!”
七天前,拿到那封信的时候,姜绾还想着要是锦绣坊老板娘能从此悔过,不再作恶,她或许可以救她一命,再给过世的前朝太子太子妃迁坟,迁去一个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地方,锦绣坊老板娘和锦绣坊众绣娘可以替前朝太子守墓。
可惜了。
锦绣坊老板娘贼心不死,竟然要齐墨远的命!
姜绾算是看出来了,锦绣坊老板娘也就口头上认她这个少主子,心底其实并没有半分,死到临头了还不忘坑她。
既然如此,她何须心软?!
刑部尚书一摆手,狱卒就打开牢房,把锦绣坊老板娘拖了出来,捆上刑架上,用上了刑部最残忍的酷刑。
一根铁鞭子,鞭子上是一根根小针,半个小指甲长,但打在身上,那是锥心的疼。
十几鞭子下去,锦绣坊老板娘就鲜血遍身了。
姜绾从不愿意看这样的血腥场面,但这一回,她就站在那里,看的真真切切。
“每半个时辰给她一鞭子,打完了给她上药!”
丢下这一句,姜绾转身离开。
从刑部大牢离开后,姜绾就回了顺阳王府,彼时齐墨远已经醒了,道,“你才失了那么多血,你去刑部大牢做什么?”
“我就是气不过,”姜绾道。
“她差点害死你,我要她生不如死!”
齐墨远伸手,将姜绾拉坐到他身边,他紧紧的抱着姜绾。
蛊毒发作的时候,他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
齐墨远害怕,姜绾更害怕。
虽然经常斗嘴,但她已经打定主意和这倒霉蛋过一辈子了,她从未想过没有齐墨远的日子会怎么过,从来到这里,她就和他同在一个屋檐下了。
两人抱了很久。
直到——
某男出声打破静谧。
“咱们是不是可以圆房了?”他声音暗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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