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在江夏这里因为汉水的汇入导致它拐了一个弯,舰队终于迎来了好时候,有了可以借用的风,整支舰队立刻就从死鱼状态恢复了彪悍的本色,大帝号稳稳地泊在江边,平原上吹过的来的大风让桅杆顶上的皇帝五爪金龙旗哗哗作响,
船上的水手全部立于甲板,恭候皇帝的船队从汉水出来,最前面的报讯船只不断的传来消息,云烨看着他们挥舞的旗子就知道皇帝已经到了十里之外。
最先到来的一批船上领军的是李孝恭,老家伙就是来给皇帝打前站的,顺便临时控制一下舰队,因为主帅是云烨,所以皇帝到了十里之外的时候才有随驾的大将前来,换一个人,三百里之外,控制军队的人就会到来。
因为要见皇帝,李泰,云烨,张亮都必须顶盔贯甲,坐着小船去汉水上迎接皇帝,三里之地是领军大将最远的接驾距离,礼节必不可少。
李孝恭面无表情仿佛不认识他们三个一般,展示了一下令牌就挥挥手,他带来的船只就迅速靠近了舰队,无数穿着龙骧卫衣甲的武士攀上了舰船,快速的将舰队控制起来,以防生变,这个时候李孝恭才是这里的最高统帅,直到皇帝下令重新将军权给云烨,李孝恭才会自觉地交出指挥权。
历朝历代皇帝都把军权看得非常重,从现在这样一个个繁琐的手续上就能窥见一斑,不知道那些利用军中漏洞挟持主将的家伙是如何办到这一点的。
四十名水手摇着桨把李泰,云烨,张亮送到了汉水,这是一条比长江小了很多的江河,但是如今汉中充沛的雨量让这条河水变得大了很多,怪不得皇帝要挑选这个时候,也唯有这个时候,汉水上才能承载大船。
艨艟龙舟般迅速的在江面上划过,汉水两岸大批的骑兵络绎不绝的出现在江边,看到江上的的艨艟,不断的有号角声响起,一声连着一声,向汉水上游传去。
穿过无数的艨艟和楼船,一艘船头画着怪兽的五牙大舰出现在眼前,猛地一看,这艘船似乎比大帝号还要高些,两边伸出来五只巨大的拍杆,这就是这艘大船的主战武器,靠拍杆把敌船拍碎,好在船上还有好多的弩炮,让这艘船看起来不是那么原始。
“烨子,不许你计算多长时间能把这艘船轰成碎片,就算它看起来很丢人,那也是我父皇的座舟,不能有大不敬的念头。”李泰猛地转过头来对云烨说。
云烨遗憾的点点头,他刚才确实就是这么想的,平底船还在上面建了高楼,两三层也就是了,盖四层就是纯粹的找死。
当年孙权才命吕蒙把楼船开到三江口,结果还没打仗,长江上起了大风,一支楼船所组成的舰队顷刻间就沉到长江里去了,离这里并不远,就在荆州。
长江上的风能有多大,如果遇到海面的飓风,估计这些破船会被狂风撕成碎片,张亮捋着胡须对李泰说:“殿下切莫看不起这些五牙大舰,当年杨素就是依仗他们平定了乱世,将陈国灭亡,纵横大江大河未逢敌手,陛下当年之所以能兵不血刃的拿下蜀中,靠的就是这些五牙大舰的威势,当然,老臣现在也不觉得这些船好在那里。”
艨艟才到楼船跟前,从楼船上就咚咚咚的跳下来七八个穿着宦官衣衫的怪人,刚要依循惯例摸摸三人的身上和胯下,被李泰一脚一个踢跑,明明都是武艺高强之辈,李泰,云烨的大脚踹过来却只能忍着,就这样,还是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云烨明显感到自己的胯下被人抚摸了,只能重重的多踹两脚表示自己的愤怒,李泰也是如此,只有张亮站的直挺挺的,让人家抚摸了个遍,他很清楚,那两个家伙踹了皇帝的内卫,一点事都不会有,自己要是敢这样做,会立刻被这些宦官剁成肉酱,所以他把手举起来,唯恐让这些宦官误会,把受辱的怒火撒在自己身上。
李二也是全身甲胄站在楼船顶上看见了李泰和云烨,大声的喝问:“朕的大帝号何在?”大帝号已经拨给了辽东水师,所以张亮单膝跪在甲板上大声回答:“回禀陛下,大帝号如今就停在长江上,恭候陛下的驾临。”
李二满意的点点头,命他们三人上来。沿着绳梯攀上五牙大舰,李泰悲呼一声“父皇”就膝行到李二面前抱着腿怓哭不已。
李二摸着李泰的脑袋笑着说:“痴儿,痴儿,父皇也牵挂你,莫效儿女之态,惹人笑“孩儿三载未见父皇,已是不孝,如今江上相见喜不自胜,哪管他人耻笑。“李二眼圈也有红,扶起李泰在他肩膀上拍拍,又在他的胸口捶了一下,欢喜的对旁边的房玄龄说:”玄龄,你看看,这孩子如今已是四个孩子的父亲还是如此的痴缠,倒是身子骨越发的结实了。“
房玄龄拱手回答道:“陛下父慈,魏王殿下子孝,本是人间佳话,那个胆敢耻笑,老臣听闻,风浪波涛最是能强壮体魄,殿下远征万里,自然会被风浪锻打出一个好身板。“
李二闻言生深以为然,猛地想起李泰似乎得了心病不敢坐船,如今见李泰在摇晃不定的船上站的稳稳地就问:“听云烨说你得了心疾,不能再乘舟,如今以然痊愈了?如何治好的,孙先生也在岭南,莫非是他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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