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风云大会’的临近,蒙山县城愈发热闹。
这里是和州两处会场之一。
另一处是和州城。
整个和州参加这一次‘风云大会’的武者,都将在这两处争锋,最终决出优胜者。
城外东北。
擂台已经搭建妥当,州、道两级全都派人来验收过。
距离五月初五还有半个月,蒙山县中已经汇聚了众多武者。蒙山衙门担心武者又多又闲生出乱子,就在县城西郊起了几座擂台供这些武者上台切磋,发**力。又从蒙山学府中请来两位一流高手坐镇,确保不出意外。
五月二十一。
周衍出城,前往行人司西郊衙门蒙山署,顺道就看到这几座擂台。台上武者争斗,台下围满了观众跟许多跃跃欲试的武者,非常热闹。
“大舒布武二十载,武者太多了!”
周衍看一眼,心下感慨。
他今日有要事,就不去凑这个热闹。绕过这几处擂台,径自来到蒙山署。没着急报名,而是先找到昌世雄。
处在繁华地带的蒙山署的规格远比深山老林中的云连署更大。
云连署中仅有一位铜章捕头跟四位铜章巡捕。
而在蒙山署中,主事的虽然也是一位铜章捕头,但在这一位之下,‘春夏秋冬’四案却一共有二十位铜章巡捕。
昌世雄就是其中之一。
这一位跟云连署中的郎士忠,十多年前都在黄州归善署任职,一个是游星,一个是力士。
十多年摸爬滚打。
到今日,二人都已经是淬骨境武者,都已经从吏到官,官居九品,成了铜章巡捕。
“周衍。”
昌世雄记性不错,一眼认出周衍,问道:“这几日寻亲寻的如何?”
一个不到十七岁的三血武者,不敢说今后前途如何,真正的大佬也未必看得上,但诸如葛文德、郎士忠这样的铜章巡捕,还是很愿意跟周衍交好的。
昌世雄也不例外。
因此前几日,在周衍持着郎士忠的书信前来的时候,昌世雄并未敷衍,而是派出手底下最机敏的一个行走小印去帮周衍几兄弟。
只是不知这周衍今天前来为的什么。
昌世雄看向周衍。
“有劳铜章挂念,只是家母跟小弟暂时还没消息。”
周衍摇摇头。
“蒙山县就这么大,只要在蒙山,多找找总能找到的。”
昌世雄叹一声道。
大舒立国才仅二十余年,立国初景廷南下、清武行动闯南关,几番动荡,亲人离散的不知凡几。
昌世雄知道周衍等人的情况,其实心里猜测周衍的母亲跟弟弟很可能已经不在人世。
但这种话自然没必要去说。
二人寒暄几句。
昌世雄颇为健谈,颇有闲趣,倒是周衍主动奔向主题道明来意:“周某此来蒙山署,一是为报名参加五月初五的‘风云大会’。”
“风云大会?”
昌世雄一听皱眉,看向周衍:“‘风云大会’这一次并无气血境——”
昌世雄原本是想解释这一届的‘风云大会’最低都要淬骨境才能参加,而周衍只是气血境,显然不合规。
但是话刚出口,昌世雄立刻就反应过来,他忍不住问道:“周兄弟突破淬骨境了?”
“侥幸!”
周衍点头。
“还真成了!”
昌世雄一听,再看周衍面容,心底巨震。
大舒有武学。
在县武学中,学子们十五岁入学,在年满十九岁时能晋升三血境,这就达标,可以晋入中等学府中继续深造。
如云连署奚宝驹那样的,十八岁晋升三血境,不大不小就已经算半个天才。
但是——
十六岁!
淬骨境!
这在两京、在世家大族中倒是偶尔能见到,但是在蒙山境内可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
昌世雄努力稳住心态,冲周衍叹道:“昌某以往只是听闻,有世家大族培养嫡系,从小药浴浸泡、宗师洗髓,十四岁始修行,十六七岁就能晋升淬骨。但也从来只是耳闻,还从未见过十六七岁的淬骨境,没想到今日竟见着真佛!”
昌世雄说着话,又从上座站起走到下首。
昌世雄起身,他走到周衍对面,见周衍也起身,就示意后者落座,自己也落座。
前面周衍虽是天才,可毕竟还是三血境,又是白身,跟昌世雄差着远着呢。那时候昌世雄可以直呼其名,他坐在上座周衍居下。
但是现在不行。
同为淬骨境,周衍又是凤毛麟角天骄一般的人物,昌世雄此时也顾不得体面、颜面,主动降座以待。
……
二人重新落座后。
昌世雄看向周衍,这才想起方才周衍提及的正事,他当即劝道:“周兄弟新晋淬骨境,的确可喜可贺。‘风云大会’难得,错过也确实可惜。但是这一届‘风云大会’参加的武者修为最低都是淬骨境,周兄弟初晋,未必能有好名次。恕昌某直言,擂台上刀剑无眼,若是伤着,反倒耽搁修炼进度。”
这番话不好听,但是道理没错。
在昌世雄看来,周衍新晋淬骨境,正是该勇猛精进的时候。这时候去参加‘风云大会’,以他初晋的修为,其实并不占优。与其擂台上消耗内劲耽搁进度,乃至受伤耽搁修行,挫了锐气,倒不如不参加。
可惜周衍不是常人。
“多谢铜章提醒。”
“不过周某自修行以来就少与人争斗,这一次机会难得,想在擂台上称一称自己的斤两。”
周衍当然是存着野心,想要在这一次的‘风云大会’上一鸣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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