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帮柏林掩盖住的。”父亲缓缓开口,这个秘密他已经藏了八年。
“所以,我是恩人之女?”原来,这就是他娶她的原因。
但她不明白,她为什么感受不到柏杨的真心,就算他不喜欢她,但就凭这层关系,他也该好好对她。
“囡囡,你不明白。”父亲看出了她的疑虑。
“古人说大恩不言谢,小恩小惠自当涌泉相报,但一但恩情太大,无以为报时,反而会生出憎恶,这就是人性。何况柏杨的性格,本就清高,被人捏着短处多年,能容忍至此已是不易。”
“我明白了。”她点点头,这个秘密她会同样烂在肚子里,直至死去。
“想好了?”
“嗯,我用十年的努力站在他身边,成为了人人尊敬的柏太太,而现在,我也该做回邵音了。”
“放手去做吧,爸爸永远支持你。”
父亲犹如雄壮的山,你只需大胆往前冲,摔倒了永远有人撑着。
回到家,柏杨还没回来。
邵音在电脑上编辑好离婚合同,按着婚前签订的契约一样分割。
然后她打印好,在末尾签上自己的名字。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她和柏杨的五年婚姻自此奔崩离析。
未来的一切,都不再与他有关。
她有些难过,泪珠滚落下来,滴在纸上,她赶忙擦去,将合同塞进抽屉里。
然后走到厨房,给柏杨最后做一顿晚餐。
“晚饭一定要回来吃。”
“知道了。”
柏杨如约而至,她略施粉黛,将餐桌简单布置一下,花瓶里也插上几朵鲜花。
算是祭奠她死去的爱情。
他却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只是自顾自的吃着。
“老公,多吃点,要照顾好自己。”
这是她第二次喊他老公,他愣了愣,有些失神。
第一次是她们的新婚之夜,因为这句老公,他在阳台站了一夜。
真是嘲讽。
“好,你也是。”
邵音莞尔一笑,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红了眼眶。
吃完饭,她收拾完餐碟。
将破碎的结婚证和离婚合同带到他的书房。
“咚咚咚。”
“请进。”
柏杨还在忙着工作,眼睛一直盯着电脑屏幕,抬都没抬。
“给你的。”
她将结婚证和合同放在桌上。
“什么?”他愣住了,眼底有些难以置信。
“你不喜欢我,我一直都知道,但我却骗了自己十年。现在,我看开了,我的一辈子不能就这样过去,我放过你,也放过自己。”
说完这些,邵音转身离开,有些仓皇出逃的意味,但她却顾不了那么多,她怕她会忍不住哭出声来。
她什么都没有拿,就回了娘家。
父亲问她,“囡囡,你想好要怎么活了吗?”
“嗯,她想回邵氏。”
她研究生读的是mba,当初是老师口中的天才学生,但为了柏杨,她退居幕后,从此洗手羹汤,成了他体贴温柔的柏太太。
而现在,她也该活成邵音的样子了。
“行,她让陈程交接一下,副总,你直接上任。”
父亲一向相信她,他的女儿不需要从0开始,也从不会给他丢脸。
她去上班的第一天,柏杨来家里到访,父亲在书房接待了他。
“爸爸。”柏杨很是恭敬。
“你来了,坐。”邵震起身倒了杯茶,递给他。
“我这次来,是因为小音。”柏杨还是和以前一样,目的鲜明,从不婉转迂回。
“女儿和我说了。”
我女儿,不再是你老婆。
邵震从抽屉里拿出一袋档案,递给柏杨。
“邵音既然已经做出选择,那当初的这份材料便不再需要,今天我把它交给你。”
柏杨愣了愣,他没想到邵音是真的想离开。
她和他闹过,吵过,却从未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让他无法招架。
“爸爸。”
“柏先生,你不用再这样称呼我,合同签完直接寄过来就行,我年纪大了就不亲自送客了。”
邵震已经下了逐客令,再呆下去已经没有意义。
柏杨坐在车上,副驾驶上放着拿回来的档案原件。
他应该感到轻松才是,牵制了他几年的东西就这样消失了。
但,就这样和邵音不再有任何牵扯了吗?
柏杨点燃香烟,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他很少抽烟,刺鼻的味道让他恶心,但现在却能带给他平静。
邵音上班的第一天,同事部下都很震惊,三五个人聚在一起小声交谈。
“小邵总不是安心做柏太太了吗?”
“对啊,当初辞职的时候圈子里可轰动了。”
“莫非,感情危机?”
“怎么可能,小邵总和柏总据说是高中同学,感情特别好。”
“别说了别说了,人来了。”
“小邵总好!”
邵音从人群后经过,点了点头,唇边带着三分假笑,精致又充满气场。
感情很好?
嗯,说的对。
父亲似乎早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一直留着她的办公室,而这五年的资料分门别类整整齐齐的放在柜子里。
所以,仅仅花了一天她就成功上手了公司事物。
这个月,ls和柏杨有个合作,因为是姻亲关系,利润压倒了最低。
“当真是阴魂不散。”她轻笑一声。
在草拟合同上删删改改,既然离婚了,那就别怪她狮子大开口。
工作时的邵音,不讲任何情面。
晚上六点,她才下班,她正准备打开车门的时候,被扯住了胳膊。
“谁?”她猛的转过身,试图甩开禁锢的手。
“是我。”熟悉清冷的声线。
“怎么了,柏总?”她揉了揉被抓疼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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