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在孙庆魁家门口停了下来。
这栋小楼是他卖掉“瑞庆班”后买下的,小楼不大,但他一个人住那肯定是够了。
听说他还给自己找了个伴儿,三十多岁,一个过气的舞女,两人倒是挺匹配的。
反正就是搭伙儿过日子。
屋内看不见灯火。
但乌恩为了知道姜柔和秦朗的去处,让乌恩直接就上前敲门。
这个老东西,他从来就没有把对方当“师父”看,当年折磨原身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刻在他的脑子里呢。
门敲的震天响,可里面就是没人答应。
“孙庆魁,我知道你在里面,如果你要是不开门,我就撞门进去了!”周森冲着里面大声喊道。
可是里面就是没任何动静。
“哥,要不然直接撞进去吧?”
“不对劲,乌恩,你打电话去警察厅,请特务大队的邹队长派一队人过来!”周森吩咐道,这大晚上的,不可能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就算孙庆魁好赌,今晚他约了姜柔过来,也应该在家里呀,不说还有他那个便宜老婆?
他鼻子灵敏,忽然嗅到一丝淡淡的血腥气,可里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若是自己冲进去。
到时候,再来一群人把他堵在里面,那他跳进松花江都洗不清了。
“是。”乌恩点了点头,附近有公用电话亭,打个电话去警察厅的特务队值班室,这个很简单的事情。
邹树勋今晚不值班,早就回家陪老婆了,好容易把老婆伺候睡下了,正想喘一口气。
书房的电话铃声就像是“催命符”似的突然响起来。
“报案,那里……”
邹树勋觉得奇怪,命案怎么报到特务大队来了,而且不是先去地方警署吗?
他根本不想管普通的命案,但又怕死的是有特殊身份的人,赶紧穿上衣服,往警察厅赶。
一到警察厅,手下见到邹树勋大吃一惊:“头儿,我这还没给你打电话,你咋就到了?”
“什么意思?”
“刚才咱们可检阅股的周森打来电话,希望咱们派一队人去……”手下汇报道。
“什么,大安街6号?”邹树勋大吃一惊,他能当这个特务科行动大队大队长,脑子又不真是浆糊。
他接到的报警电话是这个地址,而手下说周森打来电话也说是这个地址?
这难道是巧合吗?
“快,叫家里的人弟兄都出来,跟我走。”邹树勋意识到,可能是出事儿了,而且事儿还不小。
自己今儿个要是稍微犹豫一下,不打算管的话,可能就错失良机了。
“哥,咱就在这儿等吗,这都快半小时了……”乌恩打过电话后,与周森两人在大安街6号,孙庆魁家门口等了快三十分钟了。
终于,听到汽车马达的声音了。
一辆警车开着锃亮的大灯风驰电掣的过来了,嘎吱一声,在周森和乌恩面前停了下来。
邹树勋一看到周森,连忙从车上跳了下来:“周森,这大晚上的,你跑这儿来干什么?”
“邹叔,这么晚扰您清梦了,回头,我一定给您摆一桌酒,赔个不是。”周森连忙道。
周森这一声“邹叔”叫的邹树勋浑身上下舒坦无比,怨气消散了大半儿,直接大手一摆道:“没什么,你也是特务科的人,你有事,叔咋能推托呢,说吧,到底咋回事?”
周森就把自己寻找妹妹姜柔一晚上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姜柔就是筱香凝,这个邹树勋自然是知道的。
这筱香凝可是冰城现在最火的名伶了,她要是出了事儿,那可是冰城的大新闻了。
这可不能等同普通人。
“这是她师父放手把戏班交给小柔,落叶归根养老的居所,据小柔的师兄说,小柔就是接到她师父孙庆魁的一封手书,与秦朗两人驱车过来的,但是现在,我没见到他们的车,敲门也没有人应答,我担心出事儿,但又不敢破门,所以,才请邹叔过来。”
“你是担心里面有人设陷阱?”
“我跟孙庆魁关系并不好,若不是看在小柔的份儿上,根本不会来见他。”周森说道。
“原来如此。”邹树勋听明白了,周森跟孙庆魁有恩怨,如果冒然闯进去,那孙庆魁出点儿事儿,那他可就脱不了干系了。
这倒是符合大哥林大宽跟他分析过,周森是个谨慎小心的人,可不能小瞧。
“既然我们来了,那你就放心吧。”邹树勋点了点头,命人敲门,表明身份,却不见有人应声。
随即下令破门。
门破开的那一刹那,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一打开电灯。
地上清晰可见散溅的血滴,从楼上一直下来的,鲜血还没有完全凝固,所有人都是脸色一变。
周森心脏颤抖了一下,他生怕待会儿见到什么可怕的情景。
鲜血是从楼上下来的。
“脚套!”
既然出来办案,那工具肯定少不了,这明显是符合命案现场特征,现场证据可不能破坏,又是地上的鞋印。
穿上鞋套,上楼来。
顺着血迹,推开一扇卧房门,床上,一具男尸躺在上面,双目圆瞪,死不瞑目的表情。
不是孙庆魁又是谁?
邹树勋上前查看了一下:“这是第一案发现场,死者命中三岛,都是在胸口,致命刀口在心脏,凶手出刀很有章法,不似普通人,应该是个用刀的老手。”
“从死者表情看,非常呆愕,应该是想不到自己会死在对方的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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