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同学家里。”
苏辰没有说实话,不过又补了一句:“男同学。”
要是他说是女的,而且还是老师,说不定老妈的反应肯定很大。
所以还是撒个谎比较好。
一听到是男的,魏红果然没了兴趣:“行,那你路上小心点,给你两块钱,明天买点东西过去,这年底了,上人家里空着手不太好。”
说着,她翻出两块钱递给苏辰。
苏辰揣进口袋里,他那笔钱现在还不能拿出来。
要是父母追问,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还是等过两年政策变化,再跟他们说。
“路上小心点,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别硬气,大丈夫能屈能伸。”苏卫国说道。
次日上午,起来后,苏辰吃了早餐,在街上买了点东西,就坐班车前往崇明。
崇明隶属于晾马台管辖,和容城相隔十几公里,坐车得好几个小时,而且班车也发车得比较早。
更主要的路上不安全,一看你不是本地人,直接给你弄了。
坐上开往晾马台的班车后,苏辰不由松了口气,因为如果赶不上这车,就只能坐临时改装,加装座位的‘老解放’卡车。
就在一些照片中,拉一车车犯人去枪毙的那种卡车。
那种车是没有顶的,这大冬天,能把人冷死。
他将那点小礼品装进一个背包里,腰间还藏着一把刀。
因为这两年,已经有了车匪路霸,而且还处于普遍的状态。
甚至在个别村,把杀人越货当成了一个产业来经营了,分工特别明确和专业,手法狠毒,效率极高。
手段也是层出不穷,一般都是混入旅客中,或者直接拦路停车了再抢。
这些强盗不仅抢钱财,还会调戏强奸客车上的女乘客。
严打枪毙的车匪路霸不能称之为人,是一群公然在长途客车上轮奸受害者的畜生。
因为没人敢反抗,更因为缺乏报警手段,这些畜生们甚至敢把女性抓下车拉去卖了!
如果是单独跑的货车,说不定会把司机给杀了,然后再把车子卖掉。
尽管过两年已经枪毙了不知道多少车,但一直到90年还有……
一路上,苏辰都小心翼翼,他身上带了两百块钱,没敢全部装着,但也没敢装太少。
毕竟是去薛瑜家里,多少得买点东西,这几包是远远不够的。
车上的乘客没几个人。
司机一路上也同样小心翼翼,压根就不敢大意,再说,现在下雪天,路比较滑。
车子开了约摸半小时,苏辰突然看到路边窜出一群人,起码有百十口人,披麻戴孝的,抬一口漆黑的棺材摆在路边。
棺材边上还有一群妇女装模作样的哭天抢地。
随后,人群中的那些男人全部都盯着路上来的车子,看到来往的车辆,就跑到车子前面拦住,要是司机停下来,跟人要钱。
苏辰心里瞬间一个咯噔,坏了,真遇到了这种人!
他暗中摸了摸藏在腰间的那把刀子,要是那些人上来要钱,双拳难敌四手,他就算带着刀子也没辙。
果然,远远的,那些男人就已经站在路中间等着。
叼着烟的司机面不改色,踩着油门过去。
坐在他后面的苏辰,却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司机不会是跟这些人一伙的吧?
等来到那些人的跟前,司机就踩住刹车,然后打开车窗,脑袋探出来,骂道:“老子是罗勇,你们看不出来这车是老子开的吗?”
说着,他从车里扔出去几包烟:“别拦着老子了,老子还要赶着去吃饭。”
拿到这几包烟后,外面的那些人就骂骂咧咧:“这他娘的大老远,谁他娘的能看出来是你开?赶紧过去。”
说完,就从车前离开,司机踩了一脚油门,远离此地。
嘴里骂道:“马勒戈壁的,天天把棺材摆这里,真他娘的不吉利,迟早你们这帮人都要进棺材。”
苏辰忍不住问道:“师傅,他们天天这样子?”
“那可不?”
罗勇没鼻没眼地骂道:
“那棺材都摆了几个月了,都是这个村的人,看到来往的车辆,就跟人要钱。
说是他家人被撞死了,但是司机跑了,所以,经过这条路的所有车子,都有嫌疑,都得赔偿,草他妈的,每次都要老子几包烟。”
苏辰也一阵后怕,要是这个司机不和这些人认识,估计自己也连带要被讹。
现在,人真的没有什么安全感,到处危机四伏,简直就是一个噩梦一样的时代。
好在这一路上都有惊无险,终于来到晾马台。
但从晾马台去崇明还要再转个车,早知道这么辛苦,就不来看薛瑜。
而且现在也没手机,通知薛瑜来接自己。
找到供销社,用票买了一些礼品后,就吃的喝的,其他的也不知道要买什么,然后寻思要找什么车去崇明。
在见到之前路上遇到的那一幕后,他也不敢贸然找人帮忙,说不定前脚人家还热情万分,后脚就捅你两刀,找个坑把你埋了。
正蹲路边眼巴巴啾着,实在不行,估计还真得找人帮忙找个车。
要不然这里到崇明还得好几公里,总不能走过去吧?
突然,他看到街上有个人看上去特眼熟,再仔细一看,好家伙,那不正是薛瑜吗?
急忙站起来挥手:“薛老师,薛老师。”
正陪人的薛瑜顺着声音的方向看来,正好看到苏辰兴冲冲地小跑过来。
她先是愣了下,心里突然多了一抹惊喜,甚至都溢了出来,却又怕身边的人看出来,急急将这份惊喜收回去,只是眼神一直在紧盯着朝自己跑来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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