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形容现在中国在苏联的留学生,就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舒服!
跟所有苏联同学一样,中国留学生每月领5个卢布的助学金。
学校食堂荤素搭配,外加热茶甜点的一顿饭,花费5个戈比。
苏联的医疗体制是凡在苏联境内的公民,包括长期居住的留学生或外国人,均享受免费医疗,住院连伙食都由国家供应。
然后回国探亲休假前去商店里扫货,呢子大衣、狐狸围脖、冰刀等等,而且价格便宜的令人发指!
这些留学生国内的所有家人和朋友都穿上苏式的大衣,牛得不得了!
而随着当地局势动荡,导致当地物资极度匮乏,许多留学生竟从中发现商机,开始兼职“做生意”。
他们从国内买商品带到苏联去卖,一转手就是将近十倍的利润,过得无比滋润,
比那些在欧美国家刷盘子的学生过得好得不行。
所以,在苏联的倒爷,有不少是这些留学生带起,肩背手提中国的轻纺产品和家用电器,利用熟悉的市场和人际关系从中倒卖起来。
尽管这些生意只能算是个人的小打小闹,根本谈不上贸易概念,但正是这种最原始的经营方式打开了两国大规模“倒爷贸易“的大门。
渐渐地在由京城发往莫斯科的国际列车上出现一批所谓的“国际倒爷“。
他们把客车当成货车,当国际列车进入苏联境内后便沿着西伯利亚铁路线各停靠站一路倒卖起所携带的货物。
日久天长,这种“倒爷生意“便形成具有一定规模的经营市场。
一些人便开始专门雇人从国内发货,那边负责车站接货,然后销售、换汇、电汇等一整套流程。
尽管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美好,但某些方面可不方便。
比如联系家里人这种事。
因为外国人要申请国际长途电话很难,要先去电话局,然后还需要填一张单子,写明致电国家号码,预计讲话时间,然后等,一小时至数天以后接通。
讲话涉及隐私的话,线路将会出现无数戴耳机的旁听者,很可能正讲话时一个生硬汉语声音插进来:“这是后贝加尔国际局,时间到,请挂机”。
要是一个中国人申请国际长途,几天后接上线,结果在电话里大讲方言,这后果会很严重。
讲完电话你会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电话间外面,他会很有礼貌的请你去卢比扬卡,也就是克格勃总部走一趟,把刚才说过的话用标准汉语再复述一遍。
要是你不会普通话,没事,克格勃马上教你……
自从1972年中国恢复公派留学、1977年扩大公派留学后,更多学生转向欧美国家留学。
当苏辰跟教育处的人见到莫斯科大学的留学生时,其实心里的感觉不知道要怎么形容。
因为他们中很多赚到钱之后都移民,到后来,基本没有人再做科研。
但对于出国的学子,看到外面的花花世界,又怎么可能不期盼一份好的生活呢?
莫斯科大学的礼堂里,来了不少在这个地方留学的留学生,男女都有,得有上百人。
“各位同学,大家好。”杨处先开口,“很高兴见到各位同学……”
巴拉巴拉打了一通招呼,众人热情鼓掌表示欢迎。
杨处把话题转移到苏辰身上,“这位同学大家可能听说过他,但是没见过他真人,今天我就带他来介绍给大家认识一下。
他就是在就读过哈佛的留学生苏辰同学,被美国人称之为‘东方巫师’……”
一听到这个名字和外号,同学们自然就马上知道。
因为苏辰的事迹在很多大学都流传,简直就像是黑夜中的萤火虫那样。
这种近距离接触到大神一般存在的人,让无数留学生第一时间就感觉非同一般。
掌声更加热情。
好不容易等到掌声平息下来,苏辰便开口道:“感谢诸位同学对我的掌声,我感受到了你们的热情,谢谢你们。”
杨处笑着道:“你现在已经是不少留学生要奋力追赶的目标,有没有什么话想要对同学们说的?”
苏辰看了一眼,众人也在眼巴巴看着他,因为很多时候,大家都需要来自别人的鼓励和肯定。
尤其是那些优秀者的鼓励与肯定,会让人感觉心里很舒服。
“其实要说的话很多。”苏辰说道,“但因为时间有限,而且我也不可能每到一个学校,都要给我们的同学们灌鸡汤。”
“苏辰同学,这个灌鸡汤是什么意思?”一位短发女学生举手提问。
“灌鸡汤的意思是给某人说一些柔软、温暖、充满正能量的话语,也是一种安慰剂,让人们能够得到启发。”
苏辰笑着解释道,“这种话说多了,其实也没什么用,所以,我就借用我在哈佛讲的那句话,我为辽阔而来,为未来而来。”
他看向提问的女同学,“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刘红。”
她个子不高,披肩发整齐地挽一个发髻,讲每一句话都很谨慎。
“刘红同学?”苏辰认真回想了一下这个名字,“你是学习环境保护专业对吗?”
刘红顿时一脸诧异,迅速点头:“是的。”
“你打算一直在环境与生态领域探索吗?”苏辰又问道。
刘红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感觉这人思维好跳跃。
有点跟不上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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