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荀杜的眼中,平生三大喜事,莫过于升官发财死老婆,
如今老婆早就没了,升官的道路也因为刘縯进攻湖阳县,而断绝,
那就剩下发财一条路,
他好不容易才从湖阳众多的富商手中敲诈了三千金,
如今可不能在这一场战斗中失去性命,
落了一个有命挣钱,没命花钱的下场。
青山不再,绿水长流!
先活下来再说。
随即,湖阳县令荀杜,便径直前往了城内衙役的大狱中,
……
外面战火连天,但湖阳县内的县衙,却是格外的清闲,
荀杜命人将樊家的长子樊宏押到县衙前堂,跪在自己面前,
随即一边惬意的喝着茶水,
一边开口训斥道:
“本官之所以放你出来,是让你出城去告诉刘縯,让他早早投降。”
“不然等到朝廷的援军一到,内外夹击,刘縯只有死路一条!”
樊宏被两名衙役押着在地上跪着,
此刻不满问道:“那若是刘縯死活不肯投降呢?”
县令荀杜一下子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
顿时,杯盏四分五裂,
而荀杜一下子站起身,怒气冲冲的吼道:
“刘縯若不肯,那你们樊家,就全都得死!”
樊宏听罢,也是来了脾气,硬着脖子冷笑一声:
“开什么玩笑!那刘縯会乖乖投降?你还不如直接下令把我们全家都杀了!”
“索性能痛快一些!”
荀杜顿时大怒:“来人!把这樊宏拖出去乱棍打死!”
就在荀杜下令之际,手下几个亲信连忙拱手献言:
“大人,樊宏还有用处,万万不可!”
“此番刘縯来势汹汹,我方兵力根本不值一提,自古以来,哪有强者向弱者投降的道理?”
左右亲信的话,也让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县令荀杜,回过神来,
随即长舒一口气,摆了摆手,
示意暂且放下樊宏,
待到情绪平静下来之后,荀杜思量之间,改了说辞:
“这样吧,退而求其次,只要你能说服刘縯绕道退兵,本官自可以免除你们樊家死路,过往不究。”
听到对方改口,又觉得条件还算合力,
樊宏这才不忿的应承下来,
“好!”
“那就一言为定!”
随即,荀杜示意衙役将樊宏松绑,
樊宏二话不说,朝着县衙外离去,
策马出城,直奔刘縯大军驻扎的营地所在。
……
“统领,营外有人来寻,说是您的舅父。”
营帐之中,刘縯正跟刘秀还有一众亲信商议攻下湖阳的事,
此番听闻,随即眼神一眯,
心中本来沉寂下去的怒火,瞬间升腾起来,
刷!
刘縯抽出腰间的宝剑,
直奔营帐外寻去,口中谩骂道:
“好啊!我正愁心中一口恶气没地方撒!”
刘秀知道自己兄长脾气,担心出岔子,也紧跟了出去,
待到刘縯抵达营地大门处,
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马匹身侧的樊宏,
按照辈分,对方是刘縯跟刘秀母亲的兄长,二人的舅父。
“伯升……”
那樊宏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但是刘縯却是二话不说,抄起长剑,就要上前劈砍,
樊宏顿时大惊失色,
心中叫苦连连,
刚从县令荀杜那里躲过了乱棍打死的下场,
眼下又撞见刘縯这必杀的剑刃,
真是出师不利,倒了大霉!
但刘縯的剑还没落下,就被身后跟上来的刘秀一把夺过,
“三弟!把剑给我!”
刘縯恶狠狠的盯着樊宏,近乎血红,
但刘秀相比之下,更为冷静,
他制住刘縯,口中劝道:
“大哥不可!如今我等起事,以仁义为号,大哥若杀了自己的舅父,岂不是落下不忠不孝之名,何以让百姓信服!”
刘秀心中,对于樊宏同样没有半点好感,
自己的母亲被樊重逼死,他这个当兄长的,怎能不知晓?
可是却视若无睹!!
跟那个樊重,一样的冷血,一样的自私!
可小不忍则乱大谋,
一个樊宏,不足以让起义的名声,落下污点!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去母亲坟冢所在,等祭拜了母亲,其他再说!”
刘秀这一番话出口,
刘縯方才松下身子,
一时间,眼神中的怒火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伤,
“对,三弟你说的对,母亲重要,”
“先去祭拜母亲!”
刘縯一边喃喃自语,随即转身回了营地,
同刘秀一起,在百余亲兵的护卫下,前往母亲樊娴都所在的坟冢,
而逃过一劫的樊宏,依旧不死心,骑着马跟着刘秀等人,一并来到了墓地所在,
放眼望去,湖阳城外,距离官道所在五里之遥的一处荒芜山丘,
乱坟岗,
这里本来是那些在大旱年间枉死百姓简单埋葬的地方,
入目所致,一排排隆起的土堆下,都长眠着一个逝去的生命,
但大多数,甚至连个墓碑牌匾都没有,
而刘秀跟刘縯的母亲樊娴都,如今也简单葬在这里,
秋风萧瑟,荒芜的孤坟连绵不绝,
一座简陋的新坟所在,上面枯草稀疏,唯有一块木制的简易碑匾,写着樊娴都的名字,
这是他最后的栖身之所,
若非刘秀赶到,将母亲带走,
不然此刻,樊娴都的尸身,恐怕已经被樊重抛掷野外,为郊狼和野兽啃食殆尽,
化作森森白骨!
“母亲出身大户,我刘氏一族,又贵为大汉宗亲……是儿子不孝!让母亲死的不明不白!”
刘縯跪在母亲樊娴都的孤坟前,以头抵地,恸哭不已,
而刘秀同样跪地,眼眶通红,
良久,待到泪水流干,
刘秀跟刘縯先后起身,
刘縯转过身,怒视身后跟着的樊宏,
冷声道:“你来此,所为何事!”
樊宏讪笑回应:“特来请伯升绕道而行,反正你的意愿是攻取宛城,理应兵贵神速,如今母亲也拜谒完成……”
樊宏看了一眼面前樊娴都的坟冢,随即继续开口道:
“何必在湖阳这里耽误时间,伯升你说对吧……”
刘縯闻言,冷声开口:“便是不绕道又如何!”
樊宏自知樊重逼死樊娴都,是樊家有错在先,
他身为长子,更是樊娴都的兄长,自然是心中深感内疚,
可眼下刘縯愤怒他理解,可城中的一家老小,更不能见死不救,
随即,樊重朝着刘縯苦苦哀求:
“伯升,请你看在樊家数百口老肖的性命份上,绕开湖阳吧!”
刘縯冷哼一声,身侧刘秀直接斥责道:
“笑话!”
“母亲为樊家逼迫致死,我兄弟二人,与樊家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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