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春公主是老朱的第九个女儿,年龄也只比朱允煐大四岁。说起来的话,在老朱的子女当中,这也是小透明一般的存在,不是特别受宠。
老朱对于长女临安公主还算喜欢,但是谁让驸马是李善长的长子呢,这些年一直在天津。这还是朱允煐作保,要不然就凭借着李善长当年的所作所为,这一大家子说不定要被发配了。
老朱最喜欢的两个女儿,一个是朱允煐的亲大姑宁国公主。这也使得驸马梅殷成为老朱最喜欢的女婿,早些年也是颇为受到老朱重用的。
另一个喜欢的女儿同样是老朱的嫡女安庆公主,这也是算得上看着小朱长大的,这也是马皇后带在身边养大的最后一个女儿,那也是老朱的‘小女儿’,自然非常受宠。
五大三粗的傅忠稍微有点憨,不管是作为勋二代还是作为驸马,都不算出众,但是好在忠心。
寿春公主穿戴好首饰,提醒着傅忠,“今个入宫,想来也是前头战事顺遂。陛下想来是要夸赞国公,你也莫要都接着,莫要让陛下觉着咱颍国公府张扬。”
傅忠则嘀咕着说道,“父亲在外头......”
“国公有大功,咱也知道。只是咱颍国公府,可没有人能担得起门楣。老二过继出去,老三有些张狂。都说老四最是像国公,可惜不在了。现在国公在,颍国公府不怕。就是以后呢,咱颍国公府谁来挑着担子?”
傅忠也不说话了,他的三个弟弟当中,除了老四早年间战死之外。剩下这两个,包括他自己,实际上还真的没办法承担起来傅友德的那些班底,他们都资质有限。
“虽说咱是陛下皇姑,只是陛下皇叔、皇姑太多,陛下都不见得记得咱。”寿春公主有些酸溜溜的说道,“咱和陛下年龄相仿,咱幼时在宫里跟着母妃学女红、读女诫,陛下那会儿在宫里乱跑。去了咱母妃殿里,寻常舍不得用的全都拿出来。”
寿春公主继续说道,“那会儿咱这些当儿子、当女儿的,哪个不是心有不甘。纵然是儿女,也不如长孙受宠。陛下又是早慧,咱这些年来相仿的叔叔姑姑,要不是辈分在这,说不定就要让陛下管束。老十四就是比陛下大几个月,想跟着陛下玩都不成。”
傅忠想了想,说道,“咱早年也是宿卫宫里,倒是知晓陛下跟前都是最心腹之人。就是咱想要过去都不成,都是开平公那头的人跟着。”
“莫要让陛下觉得你张狂,颍国公府有大功,陛下不会怠慢。”寿春公主叹了口气说道,“你们挑不起门楣,以后咱子孙说不准能起来。这么些年和陛下作对的,就没几个好下场。就算是给些体面,也就是个空架子了。”
这一下也是让傅忠心有戚戚了,虽说大明的勋贵不少,只是这么些年被闲置的勋贵也不少。
有些是老朱发落的,而有些就是在英示皇帝的一些手段当中远离朝廷、远离权柄。
虽然现在已经下嫁颍国公府,只是寿春公主的公主仪仗还是在的。既然这一次是奉旨入宫,自然也就意味着公主仪仗需要摆出来,也需要带着十三岁的傅荣和十二岁的次子傅瀞。
寿春公主也没少交代她的两个儿子,主要就是因为这两个子嗣都有些莽。实际上这么些年来,她的两个子嗣也是入大本堂,和其他的宗室子弟、勋贵子弟一起读书。只是要说长进的话,现在看起来也是长进有限。
王承恩已经候在宫门口,见了面就说道,“公主殿下,陛下有旨意,殿下就莫要下车架了,乘车入宫。”
寿春公主立刻有些不安,连忙说道,“陛下隆恩,臣妾不敢。”
“殿下,就莫要为难奴婢了。”王承恩谄媚笑着说道,“陛下说了,若是公主下了车架,他是要责罚奴婢的。再者说了,殿下到底是陛下长辈,颍国公又有大功。”
看到寿春公主还是要下车,王承恩连忙说道,“殿下,真的莫要如此。殿下若是如此守礼,陛下就要升殿开朝了,就要持圭候着了。”
说完这些,趁着寿春公主迟疑的时候,王承恩说道,“世子爷,陛下有旨,世子爷为驸马牵马。辅国将军,外人不好驾着车马,得劳您给殿下驾车。”
寿春公主有些惶恐,也有些惊喜,“大伴,何来辅国将军?”
“陛下怕是过几日要下旨意了,颍国公在外头有大功。世子爷自是不需操心,这不是说着赐个爵位。”王承恩装作小心翼翼的打量四周,小声说道,“小世子又和太子殿下亲近,这一趟颍国公那头是落不着太多赏赐,小世子赚着了!”
寿春公主一喜,她的大儿子以后肯定是要承袭颍国公爵位的,这是世袭罔替的爵位。
但是她的小儿子,以后怕是没有爵位。就算是入仕起点比较高,但是想要得个爵位也不容易。
虽说现在只是辅国将军,以后儿孙也是要降等的。但是这也是爵位了,这实际上也是宗室待遇了。这是将傅瀞,视作郡王孙辈的待遇了。
看似是有些‘差辈’,但是她寿春公主可是嫁出去的,宗室爵位和她子嗣没什么干系的。
哪怕知道这是傅友德在外头的功劳很大,但是这一刻傅忠一家也是非常骄傲、荣光。最主要的还是颍国公的那些荣光,基本上也都是落在了大房这边,落在了寿春公主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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