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王燕镇恶跟随右卜师向下爬行,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百步,豁然开朗,终见光明。
一处存在了近乎千年的古老暗室,随着二人的到来,一盏蓄满了鲸油的长明灯,燃起火焰。
啪!
火光昭昭,照亮了幽幽暗室。
燕镇恶定眼望去,这处古老暗室,面积约有方圆百步,但其中一多半位置,都用于供奉一物:
古旧石质祭坛之上,摆放着一颗被剜去双角的牛首,双目血红,蕴藏着深深怨恨与不甘!
准确来说,这颗头颅,来自于牛首鬼神的脖颈,它辛辛苦苦干掉了明珠孔雀,却惨遭燕垒生背刺而亡。
最终,无论是牛首鬼神,还是明珠孔雀,都沦为了西域之门户,楼兰王国的垫脚石!
而它的双角,则分别放置于东犁、西犁,前者藏匿于后花园中,后者,则有“鬼神:七彩蛇君”亲自保管。
燕镇恶心中稍安,自矜道:
“这就是我楼兰的镇运神物——镇运牛首!”
一旁的右卜师则心中冷笑:“你们先祖踩着神鬼尸骸,成功上位,今日,就是遭到报应之时!”
但明面上,他却恭谦良顺,请求道:
“还请大王稍稍激发神物威能,将力量加持于四位建国大将身上,或可助我楼兰,反败为胜!”
“好。”
燕镇恶当即默念祖传的口诀,低声细语,但看似普通的语气,配上“王权敕令”,却拥有了无穷威力!
霎时。
牛首神物微微晃动,口舌处吐出一丝丝扭曲黑雾,渐渐凝聚,漂浮于半空中。
“怎么回事?”
燕镇恶愕然,挥动双手,试图控制住这些扭曲黑雾,却惊恐发现,这些东西外泄之后,就像是得到了自由,再也不受控制。
到了这个时候,右卜师狞笑一声,挥了挥手,数十名罗教信众就从阴影中走出,站在了他的身后。
右卜师嘴角浮现出残忍的弧度:
“我亲爱的大王啊,您可知,您的先祖,是如何窃取楼兰天命,建国于孔雀河流域的呢?”
燕镇恶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及恐惧,不答反问道:
“巫久视,你到底想做什么?”
右卜师,或者应当称呼他为“巫久视”,罗教在楼兰安插的钉子之一。
巫久视狞然一笑:
“你的先祖做得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
话音刚落。
燕镇恶猛然瞪大双眼,感到后背传来剧痛,回头一看,却是一名身材犹如泰山一般壮硕的罗教刺客,持刀刺穿了他的心脏。
血花飞溅!
就像当年,燕垒生刺穿明珠孔雀的心脏一般。
死亡,杀戮与背叛,才是这混乱西域的主旋律!
“窃钩者诛,窃国者,武圣!”
巫久视一步步向前,捧起被刺穿鲜血横流的君王心脏,然后满脸虔诚地走至古老祭坛前:
“当年,燕垒生费尽千辛万苦,终窃得楼兰天命,一飞冲天!”
“那么——”
“今日,老夫若能窃得楼兰天命,又该获得何等力量呢?”
言语之间,透着深深觊觎。
…………
国都城外。
“姜贼,我要你死!”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四名尸骸武将,虽失去了大部分情感,但仍然悲恸到了极点,欲杀姜尘而后快。
只可惜。
身怀“道:虚空横渡”的姜尘,就像是一条滑不溜秋的泥鳅。
无论楼兰四狼将,使出种种强大手段,也难以对他造成一丝伤害,反倒白白耗去了大量体能气血。
论放风筝,姜尘是专业的!
每当拉开一段距离,姜尘就立刻拿出赤魂宝弓,冲着在场的四位尸骸武将,弓拉满月,箭射连环。
没过多久,四位尸骸武将几乎沦为四个箭靶子,身上插满了箭矢,来不及拔下。
至多一时半刻,姜尘就能将在场诸多楼兰将阶,放风筝,慢慢磨死,战斗风格倒与张百岁颇为相似。
也正是此等危机关头,养云狼灵机一动,意识到自己有可能夺取左将军麾下的四千步卒,立刻抬首大吼:
“我以楼兰骠骑大将军的身份,命令尔等,立刻出城,追随本将军,绞杀姜贼!”
高耸城墙上,四千楼兰步卒,原本隶属于左将军麾下,但谁都不曾料想到,守御最强的左将军,居然被姜尘抓住机会,瞬间秒杀!
也就是说。
现如今,养云狼才是国都内唯一幸存的将军。
所以,众多楼兰步卒虽恐惧万分,但好歹是活到最后的精锐,迅速在下级武官的指挥下,踏步走出城门。
很快。
养云狼就以受伤为代价,强行挣脱了长生剑意,然后奔至四千楼兰步卒阵前,厉声道:
“谁能助本将诛杀姜贼,可得黄金万两!”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
“待此战平息,每人一个小老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楼兰步卒闻听承诺,迅速恢复了士气,皆持兵器高呼:“愿追随将军,诛杀姜贼!”
说着。
养云狼狞笑一声,就带领着四千楼兰步卒,向三千青州军所在区域,发起了猛烈冲锋!
行动间,他还爆发气血,同身后数十楼兰督战官气血相连,显然是准备释放军团武技!
值此危机时刻,张百岁怒吼一声:
“臭小子,我来缠住他们。”
“只有军团武技,才能对抗军团武技!”
再弱小的力量,乘以几百上千人,也是一份极为可怕的力量,强若张百岁,也极难依靠个人之力,硬抗军团武技。
说话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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