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锐利的震鸣声,打断了酒徒难以自控的话语。
酒徒看着屠刀与九歌手中的剑相互摩擦,发生阵阵火星,脸上露出骇然。
他知道,九歌这一剑,甚至没出全力!
屠夫的额角浮现密集汗珠,浑身颤栗不止,他虽已活了很多年,但这么多年安逸的生活,令他失去了应有的警惕。
他万万没想到,九歌的实力居然这么强!
屠夫咬牙低吼,手腕发力。
九歌轻蔑一笑,右臂发力。
铮~
屠刀崩碎,残骸洒满空中。
九歌一剑划出,砍在屠夫肩膀上。
噗——
鲜血喷涌,九歌抓住屠夫的左臂,硬生生扯了下来。
酒徒吓傻了。
屠夫惨叫,踉跄摔倒在地,捂住伤处,满脸惊惧的看着九歌。
九歌扔掉屠刀碎片,一脚踹在屠夫的胸口上,将其踢翻。
屠夫痛苦哀嚎,半跪在地。
但这还没完,右手颤鸣的长剑化作流光,快速蹿升至际。那湛蓝色的剑影,破空而行,锐利而又泛着寒光的剑尖,呼啸而下。
长剑在际中翱翔,宛若挣脱束缚般朗啸不绝。
剑指已成,剑影顿生,屠夫面色巨变,眼眸随着剑指而逐渐向着鼻梁靠近。
屠夫想要逃,可作为一个不会逃跑的大修行者,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剑影,越来越近!
一侧的酒徒,眯缝着那对眼睛,左手将那酒壶横叉在那剑影之前。
酒壶周身散发着淡淡红光,与那金光剑影对上,只听见轰隆一声。屠夫吐血暴退,酒徒则是连连后退三步,似是不敢相信的看着被剑影刺穿的酒壶。
九歌挑眉望着屠夫,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右手抬起长剑,朝着屠夫的脑袋削下。
屠夫双目圆睁,眼中充斥恐怖。
酒徒的瞳孔骤缩,想要伸手去阻拦九歌,却晚了一步。
“砰。”
酒壶瞬间粉碎。
屠夫松了口气,但他刚放松没有一刻,便感觉脖子传来剧痛,紧接着是整颗头颅坠落地面。
酒徒眼中精光隐没,一步踏出,撕裂开空间,想要逃离此间。
屠夫对于酒徒而言只不过是一个至交好友,因为一同躲过上一次永夜才联合起来。他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拼死救屠夫,哪怕屠夫已经死了。
朋友对于他这种活了这么多年的人来说,早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唯有长生才是最重要的!
而作为下间最擅长逃跑的人,酒徒的求生欲远超他人,所以哪怕亲眼看见挚友的死亡,他仍选择遁入虚空逃离此地。
“哈哈,这个世上,没人能追上我!”酒徒兴奋大笑,遁入虚空消失不见。
可惜的是,酒徒并未如愿离开此方天地。
他从虚空中跌落了出来,撞塌墙壁。
他茫然的站在废墟中央,四顾周围,却没有找到任何一点痕迹。
“怎么会……”
“为什么……”
酒徒不甘的嘶吼,双目赤红,犹如恶鬼,狰狞而扭曲。
就在这时候,他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
“怎么,还不肯承认吗?”九歌的声音响起。
酒徒转头一望,看到一袭白衫的少年。
他神色平静的凝视酒徒,说道:“你的确是一个不错的猎人,比那些普通凡人要聪明太多,也狡猾太多。你能活这么久,真是不容易。”
酒徒张开嘴巴,像是疯魔了一般,不住呢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做到?为什么……”
九歌蹲在地上,拍了拍酒徒的肩膀。
“为什么你会问这个问题呢?当然是因为我天赋异禀啊……”
酒徒瞪大了双眼。
“我不像你们,为了活着而修行,抛弃尊严,背叛良知,泯灭本性……”九歌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起来,“你们不配称之为人。我虽然喜欢用武器解决敌人,但我更热爱生活啊!”
夫子从来都不是什么圣人,他虽脾性淡然超凡,却依旧会诸多事而动怒。
书院的弟子,都是一群护犊子的人。
酒徒怔怔看着面前这位白衣少年,忽的仰天怒号起来。
他双腿猛的一蹬,还想要做最后的逃跑。
可九歌已经先一步出现在了他面前,一拳轰在了酒徒的肚子上。
咔嚓。
酒徒的内脏碎了大半,五官扭曲变形,口中冒出血沫。
他艰难的想要爬起来,可刚刚直起腰,又重新趴在了地上,双膝触及地面,留下一串血迹。
“别装死了,我知道你没死。”九歌走到酒徒面前,居高临下的俯瞰酒徒,眼底带着怜悯。
九歌站起身来,捡起那把染血的长剑,朝着酒徒走来。
酒徒看着那锋利的长剑,眼底浮现一丝绝望。
九歌蹲在酒徒面前,俯瞰着他。
他的表情冷漠,带着一股子睥睨众生的傲慢和高高在上,就像是在俯视蝼蚁。
“你们想活下去没有错,可我也没有错,只是我比较强大,所以游戏规则也由我来制定。”九歌说着,拔出了插在酒徒体内的长剑。“现在,轮到伱了,酒徒先生。”
酒徒看着长剑离体,心头涌起浓烈的不安,他想要反抗,可刚刚一动便牵扯到身上的伤势,再度疼的闷哼起来。
他走到酒徒身边,握住剑柄。
“你想干什么?”酒徒颤抖的问道。
九歌微微一笑,笑意里透着几分森然。
酒徒抬头看他,眼中充斥怨恨和愤懑:“等永夜到了,你也逃不了,我会在下面等着你!”
“我讨厌有人威胁我,尤其是……一只蝼蚁!”九歌淡淡说道。
说着,剑刃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狠狠斩在酒徒的身上。
酒徒凄厉惨叫,全身骨骼尽断。
九歌抽剑,看着酒徒躺在血泊中,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轻声道:“这样舒服多了。”
酒徒瞪大着眼睛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下辈子投胎别再碰到我。”九歌说着,手掌再微微用力,剑刃再次划过酒徒的喉咙。
酒徒的头颅咕噜滚到一旁,血水汩汩淌出。
九歌收起长剑,拿出帕子慢条斯理的擦拭着长剑,仿佛杀的根本不是一名大修行者,仅仅只是一件工具而已。
“永夜吗?”九歌嗤笑一声,说道:“我杀的人,数都数不清,还差你一个?”
他提着剑往外走去。
九歌瞥了眼自己的衣袍,露出嫌恶神情。
永夜,可惜,这一次可不会发生了。
以后,也不会有永夜了!
九歌提着剑,沿路返回大唐,心情很愉悦。
或者说,他的心情从未像现在这样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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