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他要是看上你这匹马,你给不给?”
莫研眼看着耶律菩萨奴一匹一匹地挑过去,已选出三、四匹马出来。
“不给!”赵渝想都不想道。
莫研扭头看她,奇道:“您方才不是还说得以和为贵么?”
赵渝迟疑了片刻,微微沮丧道:“他应该看不上我那匹马吧?”
“我看难说得很,他好像又过来了……”莫研压低声音,戒备地盯着复走回来的耶律菩萨奴。
他笔直地朝着赵渝挑中的白马而来,赵渝狠狠地把马缰攥紧,挪了几步,与马贴得更近些。
“我记得公主方才就夸这马不错。”耶律菩萨奴已走到马跟前,掰开马嘴看它的牙,一付公事公办的姿态。
赵渝恨不能咬掉自己舌头:“我不过是随口说说,其实也一般。”
“哦?” 声音低低沉沉,却不像是问句,倒更像是戏谑。
耶律菩萨奴将脸转向赵渝,目光毫无顾及地直落在她脸上。此时两人仅仅隔半个马身不到的距离,赵渝被他看得一怔,猛地想起那日他抱住自己的情形,双颊赫然飞红,不由退了几步……为了避远些,她索性连马缰都松开了,信步行到一旁,佯作欣赏花花草草的模样。
见她脸红,耶律菩萨奴不明原因,不禁也有些奇怪,顿了顿才将目光转移到马匹上。
莫研在旁,一样不明赵渝心事,只暗自摇头道:“公主也不用这样吧,让人看着也实在太窝囊了。”同时拉这自己的马退后两步,暗自希望他可不要看上自己这匹马。展大哥还未回来,此人若硬是要牵了走,名正言顺的,还真是拿他没办法。
好在,在耶律菩萨奴盯上她的马之前,展昭回来了,随行而来的还有耶律洪基。
“此等小事居然还劳烦殿下亲跑一趟,我真是过意不去。若不是怕辜负了殿下的好意,我绝不会让展护卫去打扰殿下。”赵渝盈盈上前,朝耶律洪基温柔笑道。
耶律洪基忙道:“是我的疏忽,公主多包涵才是。”
他抬眼望向耶律菩萨奴。
“殿下。”耶律菩萨奴按规矩上前行礼。
“几匹马的事情,叔叔居然还让你亲自出马,看来这几匹马当真是叔叔的心头肉啊。”耶律洪基朝他笑道。
耶律菩萨奴静静而立,不笑亦不答。
旁边,莫研闲闲地靠在展昭边上,欣赏此两人狗咬狗。
“只是这几匹马我已经送与公主,此番确实是得对不住叔叔。你就且先回去吧,将我的话转告叔叔便是。”
耶律菩萨奴纹丝不动,平平道:“卑职奉命而来,空手而回,只怕难以复命。”
“那你就把我的马牵了去吧。”耶律洪基笑道,笑容已毫无温度。
“卑职不敢。”仍旧是平平的语气。
耶律洪基又是一笑,上前拍拍耶律菩萨奴的肩膀,笑道:“我也知道你的难处,罢了,也不为难你。改日我定将再去挑选几匹好马,亲自送到叔叔府中,给他赔罪。另外,我有一柄上好的乌木弓,一直找不到主人,想来想去良弓配英雄,在你手上最合适不过。今晚我就派人送去。”
“多谢殿下,卑职先行告退。”
耶律菩萨奴躬身略行一礼,转身上马离去。仿佛送瘟神一般,旁边众人皆松了口气。
直到见他身影远去,赵渝朝耶律洪基歉疚道:“为了送我这几匹马,还害殿下与叔叔起了隔阂,这如何是好?”
“公主言重,这不过是场误会。”耶律洪基笑道,朝耶律菩萨奴的背影努努嘴,“像这等小人,给他点好处,也就能打发了。”
老实说,见耶律菩萨奴如此干脆利落地走了,丝毫没有再纠缠,莫研还真是有些奇怪。这人平常看上去冷漠得很,像是什么都打动不了的样子,却没想到耶律洪基只是许了好处,他居然就真的应允了。
赵渝心中所想与莫研一样,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可不知怎得,总有股说不出的怅然若失在心头缓缓弥漫开来。
不知何时,耶律洪基已将白马牵了过来,朝赵渝笑道:“这匹马公主可喜欢,这可是我看中的第一匹马,连一丝杂色都没有。”
赵渝笑道:“多谢殿下,方才我已骑过,确实是匹好马。”
闻言,耶律洪基似乎非常欢喜:“公主喜欢就好。待到了伏虎林,围猎射鹿,公主骑着这匹马定能收获不少。”
赵渝笑颜相对。
展昭和莫研已在他二人不知不觉之中退开,莫研尚能隐约听见耶律洪基的话,心道:这人嘴可真甜,要是大哥什么时候也这么絮絮叨叨地说上一大堆好听话,那该多好啊。想到此处,不由抬头偷眼看向展昭,正好展昭也低头看她,两人相视一笑……莫研抿着笑,复低下头来,顿时转念道:耶律洪基的嘴便是再甜上十倍,也及不上大哥的一个笑容;大哥便是不笑,只要他轻轻看一眼,便也胜过那耶律洪基百倍了。
这边莫研一径地胡思乱想,那边赵渝为了保持微笑,几乎弄得脸都发僵了。
耶律洪基犹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客套话:“来了辽国这些日子,也不知公主可还习惯?因皇祖母去世,宫中事务繁忙,对公主照顾不周之处,还请公主多多见谅才是。”
“殿下说的哪里话,大同馆中东西一应俱全,再是周到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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