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晨跑的时候,出乎李中易的预料之外,这些团结乡兵们居然就没几个掉队的,绝大部分都能跟得上为首的郭怀的步伐。
李中易略微一想,不由笑了,居然歪打正着,赚到了。
这些乡兵平日里纪律性虽然很差,也没多少集体战斗力,但是,他们可都是附近山区的乡民,负重爬山以及走路的脚力,却是他们的强项。
换句话说,就是基本身体素质过硬,却没有用严格的纪律组织起来。
没有不透风的墙,纸里包不住火!
起初,辎重营只是高标准供应郭怀的都,才一百来人,孟仁毅的部将们,即使知道李中易多拿了一些物资,也没谁敢言语。
如今,两千多团结乡兵,都要求按照高待遇来供养,孟仁毅的部将们不干了,他们聚在一起,去向主帅提意见。
“大帅,队伍不好带了,小崽子们现在都想去当团结乡兵……”
“侯爷,您听小的一句劝,总不能让没有任何战力的乡兵,反而骑到官军的头上吧?”
“一帮泥腿子,顿顿吃肉,这哪成?”
“兀那贼娘的……”总之说啥的都有。
说实话,孟仁毅也不看好李中易的团结乡兵。以他的带兵经验,没有几年的工夫,根本不可能训练出一支精锐部队出来。
李中易知道情况后,二话不说,硬把孟仁毅和他的几个心腹将校,拉进了团结乡兵的军营。
只有事实,才能胜过雄辩!
“嘀……”尖锐刺耳的集合竹哨声猛然响起。
原本正在午休的乡兵们,从四面八方的营房内快速涌出,
“立正……”
“向右看齐……”
“向前看……”
“稍息……”
就在孟仁毅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两千多团结乡兵们居然不到半刻钟,就已经整齐的列队在了点将台下。
整个集合的过程,没有任何人喧哗,更不可能有吵闹声。军官们的口令声以及竹哨声,即使夹杂在沉闷的脚步声中,也是那样的清晰。
他们虽然没有拿着兵器,可是,黑压压地一大片,横看成直线,竖看还是一条直线,一个个昂首挺胸,注目前方,纹丝不动。
别的且不说,这股子不动如山的凛然气势,实在令人心惊。
孟仁毅暗暗叹息了一声,他扭头,扫了眼站在身后部将,他们一个个张大了嘴巴,显然已经被惊呆了。
半刻钟,仅仅是半刻钟呐!
要知道,蜀国的正规禁军,如果能在一个时辰内集结完毕,就已经算是训练有素的精锐部队。
该显摆的已经显摆了,实力也亮了出来!
既是守城保命,就不可能只靠这么一点点团结乡兵,李中易不想把孟仁毅的心腹部将们都给得罪了。
李中易叹了口气,说:“也就是一些花架子,唬一唬老百姓还可以,真上了战场,这些没有见过血的乡兵,恐怕会是掉头就跑。”
听李中易这么一说,孟仁毅的部将们心里舒服多了,看向李中易的目光,也友善了许多。
孟仁毅暗暗摇头,他心里很清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绝对不可能把乱七八糟的乡兵,**到鸦雀无声的程度。
事实就在眼前,但是,李中易却秉承凡事留一线的原则,不仅没有提出过分的要求,反而在七天供应二十头羊的基础上,减为十头。
这么一来,孟仁毅的部将们,心里更加舒坦,自家大帅的兄弟,很会做人!
实际上,孟仁毅的部将提意见,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哪有正规军的待遇,反而比民兵差的道理呢?
现在,李中易主动让了一步,正规军的大将们心里的怨气少了,孟仁毅面临的压力,自然也跟着变小。
与人方便,才能与己方便嘛!
实际上,李中易虽然没上过战场,却对人心趋利,有着深刻的了解。
即使羊肉真的可以敞开供应,李中易也不可能让所有的士兵,每天大块吃肉。
有比较,有差别,才有奋进向上的动力!
一天杀两头羊,当天训练成绩优异的前三百人,才有资格吃上香喷喷的羊肉炖萝卜。
剩下的乡兵们,顶多也就喝一碗羊骨头汤,吃几口只有少少几片肉的青菜。
人人瞩目的大目标——“羊肉”,虽然减少了供应,可是,李中易却在孟仁毅的照应下,暗中从军器仓库里,弄到了三百副铁甲和两千多副皮甲,团结乡兵做到了人人有甲。
虽然蜀国产铁,但是,限于生产工艺和冶金水平的制约,铁甲毕竟还是总量不多。
李中易的团结乡兵中,只有火长以上的军官,每人才分了一副铁甲,普通士兵只能穿皮甲。
至于李中易自己,也搞到了一套军中高级将领才有资格穿的明光铠。可是,重达20多公斤的铠甲穿到身上后,他连走路都很吃力,就更别提拔腿逃命了。
出于好奇心,李中易把皮甲架在草人上,让郭怀站在一百米开外的地方,拉弓放箭。
验证的结果,令李中易非常失望,那只箭不仅直接射穿皮甲,还飞出去好几米远。
郭怀退到两百米远的地方,再次放箭,皮甲依然被洞穿,只不过,扎入并不深。
李中易手里拿着皮甲,脑子里灵光一闪,只有逃命的时候,才会担心有人在身后放箭。
与其是这样,不如把身后的半副皮甲挪到前边来。说干就干,李中易找来几个军中的皮匠,让他们拆开身后的半副皮甲,安装到前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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