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中易的坐骑经过众人身前的时候,“敬礼!”老破虏军的将士们,在军官的口令声中,两腿迅速并拢,脚后跟狠狠的一碰,“轰!”捶胸向自己的统帅行注目礼。
李中易从容的捶胸回了礼,笑着说:“大家都辛苦了。”
“不辛苦。”按照破虏军的老传统,将士们依然保持着沉默,由在场的全体军官代为回答。
结果,李中易沿途的行进,倒变成了变相的检阅士兵。以至于,他进驻汉城府衙的时间,也被拖慢了半个多时辰。
李中易刚刚坐下不久,热水还没烧开,茶都没喝上半口,有亲卫来报,“禀香帅,徐逢来在城门处闹着要进城,让弟兄们给拦了下来。”
“小烈,你怎么看?”李中易轻轻的掸去沾染在袍袖上的灰尘,含笑询问坐在对面的杨烈。
“嘿嘿,这位徐侍郎只怕是想要和咱们抢夺胜利的果实呐。”杨烈冷冷的一笑,“咱们流血流汗打下来的汉城,东西还没捞够呢,老师您怎么可能拱手送于他人呢?”
“哈哈,小烈呀,你是越来越象我了。”李中易笑得很贼,“徐逢来就交给你了。不过有一条,不许动粗,将来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杨烈站起身子,笑嘻嘻的说:“老师,您的学生做诗吟词的水平,也是不差的哦。”
望着杨烈大袖飘飘的身影,李中易不由微微一笑,这小子不仅脑子异常灵活,而且满肚子的坏水。
杨烈的一言一行都学着李中易的风范,将来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的怪胎呢,李中易的心里还是蛮期待的。
这时,刘贺扬布置好府衙的防卫措施,快步走进正堂。
“洪光,你来得正好,尝尝此茶的味道,看看爽口不?”李中易含笑招呼着刘贺扬在对面坐下。
刘贺扬的心思根本不在茶上,他品了几口茶水后,放下茶杯,拱着手说:“香帅,后院关了近百个漂亮女子,下官已经命人严加看管,听候您的发落。”
“嗯,现在城中尚不平静,先让她们待在后院里,吃喝方面不要慢待了。”李中易想了想,叮嘱说,“命人登记造好册,等城中彻底安定下来,就通知她们的家人,派人来接回去算了。”
刘贺扬有些犹豫,欲言又止,李中易自然看在眼里,就问他:“怎么了?”
“香帅,末将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自从出兵高丽以来,您殚精竭虑,宵衣旰食,忙碌着军务,身边一直没人伺候着。身边的牙兵虽然得力,毕竟都是粗汉子,没有女子那么心细。”刘贺扬异常诚恳的说,“您还是留几个在身边吧。”
李中易微微一笑,说:“洪光啊,感谢你的一片美意。不过,我这人欣赏女人的角度,与常人颇有不同。说句不怕丑的话,一般的女子,就算是脱光了,我也难有兴致啊。”
绝代尤物费媚娘,就在李中易的宅子旁边,随时随地都可以摸过去偷欢。
正牌子的老婆又是更尤物的周嘉敏,李中易的审美观,陡然被抬高了许多的层次。
说句心里话,一般的庸姿俗粉,还真心入不了他的法眼。
刘贺扬心里异常感动,李中易的话看似粗俗,却是极为难得的贴心话。显然,李中易确实把他当作自己人来看待,才没有假作正经,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套话,敷衍了事。
“末将明白了。”刘贺扬郑重其事的拱着手,暗暗下定决心,等会就亲自去后院瞅一瞅,争取挑出几个极其标致的高丽小妞,替香帅松泛一下身心。
刘贺扬心里藏着事,汇报了军情之后,陪着李中易闲聊了一阵,就告辞离开,直接去了后院。
第二天一早,李中易一大早就起了床,在汉城的府衙内后院内,踢腿伸脚,活动身子。
这时,两眼爬满血丝的马光达,跑来找他。
“香帅,收获大得惊人啊,粮草堆积如山,财宝满仓满谷,铜钱多得数不过来。”马光达抹了把额头上的热汗,兴奋得满脸发红。
李中易微微一笑、说:“这才多少东西?值如此的兴奋?”
马光达嘿嘿一笑说:“已经不少了,粮食足够咱们大军吃几年的,铜钱和绢帛至少可抵十年的薪俸,只可惜,好马都被贼子逃跑的时候带跑了。”
李中易轻声笑道:“眼界要放得更加开阔一些,别被眼皮子底下的这么一点点东西,蒙蔽了双眼。”
马光达摸着脑袋,露出憨厚的笑容,说:“香帅,末将的眼皮子一向很浅的,跟着您以后,这才慢慢的知道世界之大。”
李中易心里明白,马光达这是在暗示,以后就跟着他混了。
对于部下们的靠拢,李中易向来是不会拒绝的,只是,真正的站队,绝不是嘴巴上面说说而已,需要用实际行动来表明立场。
三天后,大周的水师溯江而上,靠到了汉城的岸边。厢军的弟兄们,整整忙碌了四天,才把缴获的金银珠宝、药材、绢帛,以及三十万石粮食一股脑的搬到了船上。
如果不是周军的水师战船,已经装不下了,马光达根本不可能放过粮仓里依然留存的几十万石粮食。
满城百姓的粮食,此前都被叛匪们抢劫一空,李中易也不想落下饿死十几万人的话柄,于是采取定量供应的办法,无论男女平等,一律每人每天,提供两升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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