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晓兰一五一十的招了之后,迎来的却是李中易怪异的眼神,她心下不由极为忐忑,惟恐惹恼了她的男人。
可是,李中易微微一笑,掂起叶晓兰的下巴,淡淡的说:“如此浅显之计,只怕是那韩婢中了招,也是口不服心更不服。”
叶晓兰毕竟伺候李中易颇有些时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灵感,她下意识的反问李中易:“还请爷授奴婢一个锦囊妙计,必要治得那韩婢心服口服,再也不敢生事。”
李中易惊讶的望着叶晓兰,眼前的这位书房美婢,竟然向他求计,目的却是整治韩湘兰?
随即,李中易秒懂了,叶晓兰显然是看出了什么,顺势想把他给搁里边,免得将来事情闹大了,她会吃不了兜着走。
人才啊,眼前的叶晓兰还真的是无师自通的宅斗大神,李中易哑然一笑,他家里的女人,就没有一盏省油的灯。
若说李中易身边的女人,最擅长宅斗的那个,其实是费媚娘。
没有人可以一步登天,费媚娘能够在蜀宫里一步步登上贵妃的宝座,天知道经历过了刀光剑影和血雨腥风?
只是,经历过欺骗和抛弃之后,费媚娘显然受了情伤,在极其严重的刺激之下,她选择了跟着李中易。
只是,谁又能够想象得到,李中易从蜀国的中等官僚,居然摇身一变,成为手握重兵的一方藩镇呢?
“你的胆儿够肥啊,不仅敢把爷心爱的白玉镇尺拿去当诱饵,而且,居然还想让我帮你出鬼点子?嗯哼,看样子,你必是皮痒了,欠收拾了?”李中易没好气的斜睨着叶晓兰,看样子是琢磨着收拾之法。
李中易勾了勾手指,将叶晓兰招到身前,笑眯眯的说:“下次再敢耍花招,爷还有别的手段收拾你。”
叶晓兰带着哭腔,喃喃道:“爷,奴婢再不敢了,真的再不敢了。”
李中易点点头,女人之间的争宠,他完全可以理解。只是,如果算计到了他的头上,那就等着暴风骤雨的洗礼吧。
“嗯,您刚才辛苦了,爷教你一招,且附耳过来……”李中易小声嘱咐了一番。
“爷,妙计,真的是妙计啊……”李中易不过是三言两语罢了,却令叶晓兰欢欣雀跃,恨不得马上照方抓药,狠狠的收拾了韩湘兰那个贱婢。
李中易瞥了眼叶晓兰梨花带雨的娇俏模式,心下不由暗暗得意,韩、叶相争,他李某怎么都不可能输。
又过了几天,李中易终于接到了朝廷发来的滚单,太后已经下懿旨,政事堂办妥了一切手续,任命张永德为高丽安抚使,负责全权处置高丽国内的善后处理事宜。
高丽人的卧式里没有窗户,李中易住进来之后,便宜让工匠拆了半扇门,新做了半扇糊纸的窗户,他平时里就喜欢坐在窗前办公。
“嘿嘿,竟然是张抱一要来啊……”李中易摸着下巴,瞟了眼一直小心翼翼的伺候在侧的韩湘兰。
韩湘兰也许是受了李中易鼓励眼神的刺激,也许是被叶晓兰迫害到必须反击的程度,她索性壮着胆子,小声说:“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朝廷必是对您起了疑心。”
李中易故意面露诧异之色,显得十分惊讶,心里却暗暗点头,不愧是名门贵女,被逼到了墙角之后,终于敢于出手还击了。
“朝廷为何对吾起了疑心?”李中易拉下脸,冷冷的盯在韩湘兰的脸上,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韩湘兰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悲苦,蹲身行了礼,这才轻声道:“您手握重兵,又新得了高丽国的钱粮和人力,奴婢抖胆说句不怕掉脑袋的话,奴婢若是符太后,必会招您回京,然后采取明升暗降的手段,想方设法的削去您手头的兵权。”
李中易点了点头,通过近距离的观察,这韩湘兰不愧是幽州韩家苦心栽培出来的嫡女,其心思异常之缜密,毫不夸张的说,比始终带有几分小家子气的叶晓兰,无论智商还是情商,都要高出许多。
也正因为如此,李中易把叶晓兰摆在了优先的位置,授予了参与机密大事的权力,而故意一直压制着韩湘兰。
没办法,李中易的内书房中,机密事务成堆。绝秘的消息若是稍微泄露出去那么一点点,就很可能带来极其严重的恶劣后果,他必须慎之又慎。
“小兰儿啊,知道么,你最大的毛病是什么?”李中易凛冽的眼刀扫过韩湘兰的身子,竟令她情不自禁的连打了好几个寒战。
韩湘兰伏在地上,忽然号啕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哭得歇斯底里,好不凄惨!
李中易轻轻一叹,这孩子终于扛不住了,哭吧,哭吧,都哭出来,就好办多了!
叶晓兰背后的幽州叶家,至今平安无事,然而,幽州韩家已是满门尽灭,就剩下了韩匡嗣和韩湘兰。
实际上,按照这个时代承接香烟的伦理,迟早要嫁人的韩湘兰,只能算是韩家泼出去的水,属于外人的范畴。
可问题是,韩匡嗣已经被残酷的灭门打垮了脊梁,颓废到彻底丧失复仇的信念,成日里只和小妾混在一起,努力加班加点的想再生个儿子出来。
韩湘兰这个外人,反而心存了替韩家复仇的执念,一直想利用李中易手头掌握的强大军事机器,达成她自己的私人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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