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咱们去哪?”车夫毕恭毕敬的询问,让何莲月突然意识到,离开了妙香观后,她竟然无处可去了。
宁平侯府黄家,何莲月早就待腻了,如非必要,绝不想回那个令人频频做恶梦的鬼地方。
至于娘家嘛,几个哥哥为了家主之位,正闹得不可开交,去那里也是自己找不自在。
至于左子光那里,何莲月倒是有些犹豫。她虽是残花败柳之身,毕竟是个要脸面的贵妇,岂有频频主动送上门,挨野男人欺负的道理?
男人都是贱骨头,主动送上门的女人,不可能被珍惜的。
就在何莲月十分纠结的时候,一骑快马从远处疾驰而来,稳稳的停在了马车前边。
“小人奉督帅之命,接娘子回家。”来人的一句话,立时惹得何莲月湿了眼眶。
左子光居然说,接她回家了,这岂不是公开承认,她是他的女人?
好吧,素了一个月的何莲月,确实想野男人了,想得厉害!
野男人递来的橄榄枝,正是时候儿,也恰到好处。何莲月顺着坡就下来了,当即吩咐车夫,跟着来人回去。
左子光是个坏种,他总是喜欢不坏好意的问她,和黄二郎相比,谁更厉害?
何莲月毕竟是良家之妇,羞耻之心总是有的,自然不好意思回答,便故意装傻。
可是,左子光最令人害怕的是,他既有洞察人心的魔力,又超级有耐心。
很快,何莲月的弱点就被左子光发现了。当她被整崩溃的时候,坏男人的发问,就让人招架不住了。
食髓知味的女人,多半守不住身子。身子丢的很彻底,距离心的沦丧,也就不远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驶入一座陌生的宅子。
何莲月扶着梅萼的手,下车一看,就见左子光正站在台阶上,笑吟吟的看着她。
不知道怎么的,一看见野男人的坏笑,何莲月下意识的就想夹紧双腿。
何莲月走了一个月,左子光也跟着素了一个月。如今,玩伴归来了,自然要操演一番。
用罢晚膳,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的时候,何莲月详细的禀报了妙春观里的见闻。
左子光点点头,却没说话。皇上对大周氏的心思,除了他左子光之外,也就是何莲月知道了。
何莲月压根就逃不出左子光的手心,而且,她是个心有百窍的女人,管住嘴巴才能活得长的道理,她不可能不懂!
按照常理来说,皇上看上的女人,直接捉上床,也就是了,谁敢不从?
大周氏移居开封,已经长达两年多的时间。皇上只是命左子光,不动声色的逐渐替换了大周氏身边的丫头婆子而已,再无别的动作。
起初左子光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奥妙,现在,他隐约有些想明白了,难道说,大周氏有寻死的胆子,才让皇上有所顾忌?
还真让左子光猜到了一点真相。
历史上,李煜趁大周氏生病之机,暗中偷了小周氏的红丸。性情刚烈的大周氏,在知情之后,竟然用拒绝服药的方式进行抗争,没多久就病死了。
以李中易的地位,什么样的女子,弄不到手?他想要的是,蛾皇和女英,心甘情愿的大被同眠。
目前看来,李中易的这个见不得人的心思,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也正因为难度大,李中易才会乐此不疲,耐心十足。
作为皇帝陛下心腹中的心腹,左子光仅从皇帝的暗中布置,多少看得出来一些端倪。
悄悄的替换了大周氏身边的丫头和婆子,再找机会不断的离间大周氏和李煜之间的夫妻感情,时间一长,误会一深,佳偶也会变成怨侣!
当女人恨上了男人,再有坏人的引诱,会怎么做?
嘿嘿,左子光身边的何莲月,不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么?
说句心里话,如果不是黄二郎太过卑鄙龌龊了,硬逼着何莲月找野男人借种,她一个堂堂的侯门嫡媳,也不至于自甘堕落的主动招惹左子光。
归根到底,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女人被惹急了,多半会让男人戴上绿头巾!
缇骑司是干什么的?
不就是,急皇上之所急,替皇上解决掉,不方便公开出手的人和事么?
由于左子光的格外谨慎,大周氏身边的心腹丫头和婆子们,无论是生了重病,必须挪出去,还是摔了腿不能再贴身伺候了,都十分正常,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皇上胸怀天下,灭了晋阳刘汉,彻底统一中原,堵死契丹人南下之路,才是大事。
至于,儿女情长,不过是生活中的点缀罢了,急啥呢?有的是时间玩儿。
左子光的沉默不语,让何莲月意识到,大周氏的事儿,恐怕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第二天早上,用罢早膳之后。
“这所宅子,列在你的名下,你是名正言顺的主人。”左子光拿过一只锦匣,硬塞进了何莲月的手里,笑眯眯的说,“房契和零花钱,都在里边,你自己随意花用。”
何莲月立时湿了眼眶,以左子光的权势和地位,她这样的豪门弃妇,要多少就会有多少。
女人,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和银钱,才会有安全感。
尽管,何莲月也有自己的嫁妆。但是,和黄二郎闹出明确的结果之前,她的嫁妆都不可能从黄家顺利的拿出来。
左子光走了,何莲月绕着大宅子,开心的转了一整圈。最终,得出了结论,这般精致秀美的大宅子,在寸土寸金的京城里,至少价值五万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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