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不大,子钦随着那波人很快来到一座巨大的宅子前。
这波人方来到,那妇人的哭泣声却已经引得宅子内的人涌到外面,子钦随着老远,却是能够辨识出这涌出来的人中不乏高手。
尤其是当先一人,太阳穴高高鼓起,却是内力极为高深的直接表象。
“何家嫂子,这是发生什么事,却为何这般样子。”
这涌出来的人固然是武功高手,然而,说话时候却极为客气,倒像是乡野村民更多些。
“我家当家的,没了,没了。”
那妇人痛泣着跪下去,话尚未说开便已经哀嚎起来。
“什么,好好的人怎么说没了就没了,出什么事情了。”
当先的男人惊呼起来,给人的感觉更是像乡野之人,却哪里有半点江湖中人的样子。
“是被人害了的,是被人害了的。”
妇人痛泣着身体匍匐下去,整个人已经悲伤的不能自己,那当先的汉子眉头一挑,脸上顿时显出怒意。
“是什么人。”
这句话他却是看着周围其他人说的。
“头领,这事有点复杂。”
这时候,旁边却又有一人走来,同样是个高手,看年龄不大,但是身份却似乎并不一般。
子钦能够察觉到这人走来的时候那原先从宅子内涌出的众多汉子眼中闪过一丝恭敬。
“小七,你说什么,你难道忘记我们加入明教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护我相邻,若是今日我们眼睁睁看着何家大哥被人害死,那我们加入明教还有何意义(唐灭佛以后摩尼教吸收道家等教义转为秘密教派,从此自称明教,上章写摩尼教却是有点不对,从这章开始更改)。”
汉子的眼睛瞪得老大,看得出却是极端的气愤。
子钦漠然旁观,心中却是明白此时明教的状态,以及为何后来方腊能够起义,却又为何失败。
此时的明教远不如倚天世界般组织严明,实际上秘密教派的劣行便在此处,因为需要隐秘,所以地方组织最为适合。
一个地方,一个部门,再往上便是单线联络,如此能够最大化的减少被一网打尽的可能,但是,弊端亦是明显,那便是党派形成。
一个地方一个党派,往往首脑的指令在最基层不如地方头领的命令。
当然,现在的明教已经是半公开的形式,但是自唐朝灭佛,模拟受牵连转为秘密教派之后数百年来却是已经形成惯性。
子钦犹记得曾经看过的明教典籍,这明教乃是公园七几年进入江淮地区的,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扎根此处,然后八几年唐朝廷灭佛,受牵连转为秘密教派。
到现在已经两百来年,明教固然已经扎根,但是地方抱团问题却也是如跗骨之蛆般成为无法改变的事实。
“头领,这事情不知可否容小七私下禀告。”
那年轻的汉子沉声道。
这年轻的汉子身份显然不低,他这话出口,那带头的汉子亦是微微犹豫起来,然而,便在此时,那妇人却猛然间发出两声干嚎,然后整个人抽筋一般的朝着侧面倒下去。
四周,叹息和怜悯的声音响起。
这本是一个小镇,大部分人都是沾亲带故的,顿时,同为妇人的哭泣声,男人忍着怒气握拳咬牙的声音纷纷响起。
带头的汉子亦是眼中猛然间冒出怒火。
“莫再多说,若是连相邻都护不住,我这头领趁早不做的好。”
这几句话汉子说的斩钉截铁,莫说他身边的这些人,便是远处的子钦亦是能够感觉到汉子话语中的坚定。
这好汉实际上是不分南北的,原著中段誉初见乔峰的时候,自认乔峰的燕赵之地的汉子,却是认为大理和江南断然无法出那等威武的汉子。
这话实际上很是荒唐,不说别的,就说再有二十多年便起义的方腊一伙,以及稍后随着岳飞抗金立下赫赫战功的杨再兴,哪一个不是江南之地的好男儿(小阳江南人,呵呵,镇江,刚好在长江南面,所以为江南男儿嚎一声,非是诋毁金大侠,还望金大侠的崇拜者勿要怪罪)。
“小七,你既然说此事不简单,那你定是知道害了何家哥哥的人在何处,若你还认自己是湖州人,还认我这个头领,便前面带路。”
汉子定下决心,随即冷眼看向旁边的年轻汉子,话语中不带丝毫的情感开口道。
这话既出,那年轻汉子再有千般言语亦是不能出口,只能微微叹息一声朝着汉子拱手。
“头领这话却是让小七心中难安,今日小七若不手刃害死何家哥哥的凶徒只怕是再难立足于湖州境内。”
年轻的汉子拱手深深一拘,随即起身转首大踏步的朝着远处而去。
“何家嫂子,你且随我们来,今日若不为你讨个公道,我段老九便削面去添湖。”
带头汉子示意旁边的妇人扶起那何家妇,亦不多话,当头便随着那年轻汉子身后而去,其余人皆带着怒气随之而行。
子钦本是想要结识下明教的人,此时倒是有点不再想,这个时代的明教的确并非武林门派,倒是有点像地方帮派的感觉,且还是那种专为地方民众出头的帮派,很有点好汉护相邻的古风,然而微微犹豫了下,子钦还是迈开步子随着那些人身后而去。
离开小镇,那名为小七的汉子却是半丝未停,径直朝着远处的官道而去。他身后众人亦是毫不犹豫跟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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