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臻继续问道:“你看到的打你的鲛人的时候,他有尾巴吗?你知道他为什么可以上岸吗?”
卓明泉对黎臻噘嘴,写道:我不要回答你的问题。
黎臻挑眉,卓明泉这是记恨自己“抢走”了宋映白,“人命关天,你老实回答。”
卓明泉把毛笔往桌上一拍,拒不回答。
宋映白只好道:“只有你见过那个鲛人,现在死了五个人,你若是知道,还是告诉我们吧。”
卓明泉瞅了瞅宋映白,不情不愿的写道:鲛人在暴风雨夜晚可以有两个时辰的人类形态,但是这个鲛人回他自己的岛屿了,你们查也没有用,你们找不到的。
黎臻道:“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杀害丫鬟吗?”
卓明泉看向宋映白,宋映白为了查案,只好好声好气的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卓明泉摇头。
该问的都问完了,黎臻道:“你还是赶紧回去吧,你看你的脸,就在我俩问话这么短的时间内,淤青明显散了不少,再拖下去,白家人看到你恢复的这么快,会对你起疑的。”
卓明泉一听,赶紧脱掉袍子,包住自己的脸。
宋映白对鲛人的恢复能力只有羡慕的份儿。
趁卓明泉包住自己的脸,黎臻赶紧把卓明泉写了字的纸撕得粉碎,然后将宋映白拽出了门,再不走,怕他再缠上他。
宋映白出门的时候,回头瞧了眼,就见卓明泉从衣服缝隙里,露出半边脸看他,眼神哀怨,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模样比之前忧伤多了。
他犯嘀咕,他好像哪里怪怪的,难道仅仅被同类殴打伤了自尊吗?
总觉得卓明泉没有之前那么痴缠他了。
等宋映白出了门,卓明泉抽了抽鼻子,他丢了灵珠,已经丧失了追求伴侣的资格,想要重振雄风,唯有把灵珠找回来。
氐人岛……
.
黎臻在卓明泉这里确定了一点,吃人的不是他,而是一条上岸的鲛人,而且这会已经游回了大海。
看来,白尚书府五个丫鬟被害案,只能悬起来了,毕竟总不能进大海捕捉一条鲛人罢。
他俩来到白家正房的大厅,屋内已经坐满了人,正在热烈的讨论什么,一看黎臻他们来了。
白尚书亲自起身相迎,给黎臻看了坐,“黎同知来的正好,就等你了,快坐快坐。”
宋映白在一干尚书侍郎和同知面前,还不配有座位,站到了黎臻身后,静静的观察一切。
屋内除了白尚书外,还有那天筵席上的几个脸熟的官员,而且虽然杨公公没在,但是他身边的一个得力的养子杨奇却在。
而锦衣卫这边就不说了,黎臻跟杜同知都在。
不用说,又是一次大佬开会。
聚齐这么多人,肯定不会是为了几个小丫鬟之死出头,必然有别的打算。
果然,就听白尚书踌躇满志的道:“黎同知,我们正在商量如何捕捉鲛人,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黎臻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们的打算,不慌不忙的道:“白尚书,如何确定这次行凶的就是鲛人?我们刚才也问过卓少爷了,他说什么都没看到。”
“他虽然没看到,但是我家的家丁看到了,那人钻进河中,一条尾巴打了个水花,然后才潜入的水中。”白尚书兴奋的道:“毫无疑问,这就是一条鲛人,仅仅是一小片鳞片就能医治百病,若是能捕捉到一条,献给陛下,哈哈哈,那可真是奇功一件。”
宋映白观察在座的所有人,脸上无不露着兴奋。
尤其是那些跟白尚书一样,在南京“养老”的官员。
若是真的能捕捉到鲛人,献给皇上,那么龙颜一悦,必然能把自己拯救出南京养老院,焕发政治生涯第二春。
黎臻淡笑道:“看来白尚书胸有成竹,不过,请问,就算这是一只鲛人,但他现在回了大海,如何能捕捉到它呢?大海茫茫,一望无涯,捕一条鲛人,那可真是大海捞针了。”
白尚书道:“黎同知有所不知,听说鲛人很喜欢和人类□□,故此古时流下一个捕捉鲛人的法子,将人置于小船之上,放于大海之中,附近的鲛人嗅到人类的气味,便会浮出水面,将人掳走。如果方法得当,此时出击,必能将其捕获。”
宋映白暗想,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不就是放饵钓鱼么,只是饵换成了人类。
照这么说的话,那么那个死去的丫鬟,难不成……
白尚书朝他身旁的庶子白立彰道:“彰儿,你来说说。”
白立彰向在座的各位行过礼,“我盘问了几个丫鬟,她们说雨湘几天之前便已出现神志不清的状况,有的时候会自言自语的说:‘对不起,我不跑了,我跟你回去’或者‘一日夫妻百日恩,不要吃我’诸如此类的话,所以有理由相信,雨湘口中的‘夫’很可能就是这个鲛人,正应了我父亲刚才说的捕捉鲛人的方法。雨湘极有可能是鲛人的新娘,鲛人上岸便是来寻她的。”
宋映白觉得有道理,这倒是能解释得通,为什么只有她被吃掉了。
黎臻面无表情的道:“……所以,各位有何打算?”
这时有其他人嚷道:“当然是想捉到鲛人,立一个大功。所以,希望黎大人可以出手相助。”
黎臻装傻,“我能帮什么忙?想要出海捕鲛,不是该求助水师吗?”
宋映白垂眸看他,心想你这就是胡说了,水师只有对外战争才能动用,怎么可能用于捕捉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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