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心里长了草的夏树良送出办公楼,寒暄了两句,握手告了别,看着城东分局的嘎斯吉普车驶出轧钢厂大门后,何援朝才转身回了办公楼。
虽说这事儿分局马上就要接手了,但怎么说,也得跟钢厂的大头头汇报一声,给人家一个交代不是。
心里边盘算着要去分局兼职的事儿,边抬脚往楼上走,没一会儿,身高腿长的何援朝就来到了梁为民的办公室门口。
刚要抬手敲门,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迎面出来的秘书看见站在门口的何援朝,愣了一下后,就忙站住身子笑呵呵的打起了招呼。
“援朝啊,有啥事儿进来说。”
听见门口的动静,还没等转过头的秘书吱声,坐在办公桌后的梁为民就笑呵呵的道。
何援朝听到梁为民的招呼,也没耽搁,跟侧身让出位置的秘书点了点头后,就迈步进了屋。
等何援朝在梁为民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好,也没被着给自己倒水的秘书,开口就说起了李德彪、郑老炮的事儿。
看着梁为民办公桌上堆放的各种文件、账簿,事情跟轧钢厂又没太大的关系,何援朝也不好意思占用他太多时间,捡着重点,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了一遍。
梁为民听完,也没太当回事,毕竟眼下到年底了,又赶上钢厂要升格,千头万绪的事儿已经够自己喝一壶了,他可没心思再管地方上的这种烂事儿。
再说了,非常时期,梁为民是真希望厂里这种影响稳定的狗屁倒灶事儿越少越好,如今见分局接手了这次打架的案子,他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气。
同样一件事儿,梁为民觉得像臭狗屎,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可有人却像是喝了琼浆玉液般,浑身的毛孔都透着舒坦。
坐车一路风驰电掣赶回城东分局的夏树良,丝毫没敢耽误功夫,司机刚把车在分局院儿里停好,他就下车兴冲冲的往顶头上司的办公室走。
了解了童延涛团伙儿的事儿后,说实话,要不是案子太大,他一个人吃不下来,夏树良还真不想别人掺和进来,可眼下这事儿要通过市局,自己私自上报倒是也行,但这样估摸市局的领导就得对自己、对分局的领导班子有想法。
最关键的是顶头上司年后虽说就不是城东分局局长了,可调市局后,人家那是要进局委班子成为京都市公安口子主要领导的,要是因为眼前的利益让贺局给自己记小本本上,夏树良觉得就有点儿不值当了。
所以,等夏树良进了局长办公室后,也没掖着藏着,痛痛快快的就把童延涛团伙的事儿汇报了一遍。
贺局长虽说转过年就要再往上走一步了,可功劳这东西谁也不嫌多,简单的询问了几句夏树良案子方面的事儿后,就当着他的面要通了市局局长办公室的电话。
‘嗯嗯啊啊’的一番沟通后,挂了电话的贺局长就笑呵呵的站起身对夏树良道:“走,咱俩现在去趟市局,邵局长很重视这事儿,要当面了解情况。”
夏树良一听也不敢怠慢,站起身等顶头上司穿好大衣后,俩人就一前一后出了屋。
别看夏树良也是正经八百儿的正处级分局副局长,但他私下接触市局局长的机会还真不多,今天虽说身边还有贺局长一起,可他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小激动。
直到华沙轿车驶出了分局大院儿,坐在车上的夏树良才想起给自己创造这次机会的功臣,借着跟贺局长聊天的机会,三转两转的就把事儿扯到了想让何援朝来分局挂职的事儿上。
前段时候,夏树良就跟自己提过这事儿,没想到眼下又提起了这茬,看来这是铁了心要把人笼络到他自己手底下了,何援朝毕竟快成自己老领导的女婿了,能在分局挂个职对那小子以后的发展也有好处。
想到这儿,贺局长就饶有兴趣的对夏树良道:“那小何同志是啥想法,你问过没有?”
一听这事儿有门,夏树良忙接口道:“这么好的事儿落在他头上,那小子要是不美出大鼻涕泡,算我这话白说。”
哈哈哈……
笑完,贺局长刚想开口应承下此事儿,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到了嘴边的话也变成了“老夏,这事儿先放一放,等年后再说吧!”
见夏树良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贺局长又笑着解释道:“老夏,红星轧钢厂要升格的事儿想必你也听说了,那小子升格后说不定还得往上提一级。
咱们现在让他在局里兼职,年后整不好还得为他的职务操心,还不如等年后事情有了结果再说。
那时万一这小子要是没能借光调一级,说不准咱们还有机会把他直接拉到咱们公安队伍里也说不定。”
之所以解释这一句,倒不是怕夏树良误会,主要是怕事儿传出去后,老领导再对自己有想法,虽然他贺江海的前途眼下不需要老领导的照拂了,可真要传出个忘恩负义的名声,那以后还有哪个领导敢提携自己。
听了贺江海的话,夏树良虽说如愿以偿的完成了对何援朝的承诺,可他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要说夏树良现在的心理状态,那只能用‘矛盾’二字可以形容。
一方面,他心里是真有点儿喜欢何援朝,自打这小子转业回地方后,大大小小的可没少给自己送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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