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横竖是个死,还不如反了它个狗日的!
王恒岳冷笑连连:“谁要我的脑袋,我第一个要了他的脑袋!赵尔丰要取我的命,我先拿了他的命!荣县一反,势力引起连锁反应,我料四川各地必反,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坚持上一段时间,死守荣县,静候全国巨变!”
说着深深的吸了口气:
“我旁的不敢保证,但数月内全国必反,全民必反,满清朝廷,绝对活不过今年!弟兄们若是愿意跟着我干,那将来就是国家英雄,民众心里的大功臣!若是不愿意跟着我干,王恒岳也绝不强留!”
俞雷很快接口说道:
“我们本是一个团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人人头落地,难道我们便能独善其身?既然如此,不如富贵险中求,轰轰烈烈的干上一场,若是果能成功,难道富贵前程大人会忘记我们吗?我俞雷愿意跟着大人干,誓死不悔!”
这话说到了每一个人的心里,弟兄们互相看了一眼,一齐大声说道: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等愿意追随大人,誓死不悔!”
“好!”王恒岳大声道:“既然如此,反了他个狗日的!老子和你们将来就是革命元勋,开国功臣!朱庆澜想要剿我,老子拿下他的脑袋祭旗!”
弟兄们轰然大笑,王恒岳让大家安静下来:
“既然决定反了,需要精心安排。荣县、自流井、贡井乃是我们的性命根本,不容有失。保安队暂时停止全部押送业务,会同武装卫队,死守三地盐井,驱逐当地营丁,有敢抗命者,格杀勿论!”
“是!”
邓夏和贾浩洋一齐大声应道。
“第三营全部武装起来,严守荣县各处,准备作战!”
“是!”
“警察局、内务处、统计处出动全部人员,收集情报,严密监视各处动静!”
“是!”
“弟兄们,这是生死之战,只要能够打退清军攻击,我们就有了成功希望!”王恒岳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荣县我们根基深厚,以保路名义反了,必然得到绝大多数川人拥护响应。在乐山,张旭是我盟兄,我判断,就算他迫于上命不得不进攻,但也不会真打,这一路我们可以放松一些,我们只管正面压力即可!”
“我等都从大人指挥!”
王恒岳忽然笑了一下:“更何况,我们还有一支强大力量可以动用,革命党!”
不错,那些革命党等的就是这一天,数万的会党武装,绝对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尽管他们装备不足,战斗力也不强,但这么多人也够清军喝一壶的。
老子养了他们,老子纵容了他们这么多的时候,现在终于到用他们的时候了!
......
果然,当王恒岳把自己准备反了满清的意图说出后,龙鸣剑、王天杰这些革命党人又惊又喜,几乎不敢相信在这个时候,听到了这样振奋人心的消息!
王恒岳只说自己同情革命,痛恶满清,眼下保路运动四起,自己再不愿坐视不理,愿举全部新军举事。
结合到王恒岳之前的所作所为,以及对革命党的态度,他说要反,龙鸣剑和王天杰丝毫也不怀疑。甚至,王恒岳本来就一直都是革命党最重要的争取目标!
只是没有想到王恒岳居然那么早就主动提前起事了,这和革命党安排的大起义时间上似乎有些冲突了。
“举事计划已经外泄,赵尔丰正调集大量军队奔赴荣县。”王恒岳特意加重了语气:“若是再拖延下去,非但举事无法成功,反而贵党计划也要大受影响!”
龙鸣剑和王天杰低低交换了一会意见,一齐站起身来:“王大人豪风亮节,我等钦佩,愿随王大人一起举事,推翻满清,驱逐鞑虏。我等皆愿听从大人指挥,万死莫辞!”
王恒岳大喜,眼珠子转了几下:“我以为,这起事还得由你鸣剑兄来领头!”
“什么?”龙鸣剑以为自己听错了。
王恒岳准备起事,而且他掌握的新军必然成为起事中最主要,也是最值得依靠的力量,但现在听王恒岳的话,居然愿意把这领头的位置让给龙鸣剑?
果然,王恒岳说道:“革命党这些年来到处起义,虽然屡败,但却屡战,恒岳心中深为钦佩,今日起事,岂有不由你鸣剑兄为首的道理?恒岳愿意唯先生马首是瞻!”
王恒岳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起事的最初,必然要先让那些会党的人打头阵,等待双方拼得两败俱伤的时候,自己再率全部力量进行决战!而要指挥好这些会党,非靠革命党不可!
再者,一旦起事成功,将来也有多鼓吹“革命”之类,让这些革命党挡在自己前面最好不过!将来和别的势力有了什么争执,也让这些革命党当前锋去!
更何况龙鸣剑的哥哥龙登杰在荣县还是很有势力的,把这位置让出来,他兄弟岂有不对自己感激涕零的道理?
最重要的一点,在王恒岳的记忆中,这位龙鸣剑恶疾缠身,没有几天生命了。
所谓的什么总指挥,不过是说的好听而已,实实在在的让自己利益最大化,那才是当务之急。如此想法之下,把个总指挥的虚衔让给龙鸣剑又有何妨?自己只要牢牢掌握好新军和荣县的一切力量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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