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郑和平意外的事情又发生了,梅贻斓也不顾孔韫一路开车的舟车劳顿,吩咐孔韫把车停好,就安排拿仪器设备沿河道往山上走。
郑和平看这架势,嗬,干通宵的节奏。既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文弱书生都这样努力,那自己也跟着得了。他暗中给留守在此地的曹严青发了信息,互相定了方位。
梅贻斓和孔韫走到了溪流和山路的分叉口的时候,他们把仪器设备放了下来。
梅贻斓打开了一盏亮度超千瓦的探照灯,放在地上。黑夜里,可以看见,溪流边,长出了无数像金针菇一样的东西,伞盖虽小,却能喷射出白色的孢子粉。长得密密麻麻的,喷射起来也很是壮观。
梅贻斓戴了无菌手套,脚下也密封的严严实实。他拿了仪器去采集那些孢子粉。采集了约莫四瓶一百毫升喷壶的样子,就住手了。
同时,他还小心的用刀子割取了很多,是一种趴在地上,长着三棱倒刺的绿色植物。分别放在了四个密封袋子里。
然后他戴好口罩,护目镜,像喷香水一样,给自己全身上下喷了遍。孔韫也学着梅贻斓的样子给自己喷射了一遍。
郑和平见状,虽然不明所以,还是接过其中的一瓶照瓢画葫芦给自己喷了一遍。干完这些事情,梅贻斓半句解释的话没有,和孔韫两个人收了仪器,就往山上走。
郑和平看着他们默契的不言不语的同步走,心中说不出的窝火。“梅教授,这大半夜的往山上走,难道白天不能行?”
“是的。”
郑和平很想问一句为什么,但是心中憋着一口气,愣是没多问。他心想,我看你能耍个什么花样来。可随着一脚深,一脚浅的山路走,郑和平心中隐隐约约感觉这梅贻斓大半夜的会去那个怪异的墓地。
可惜,他猜错了,梅贻斓没有进墓地,只是站在离墓地很近,又能观看墓地全景的一个高坡上和孔韫两个用探照灯照那片墓地。
惨白的灯光照着墓地更增添了几分诡异。那口铜钟表面应该是密密麻麻的落满了萤火虫,使得铜钟发出了凄惨的荧光绿。四个铜柱上也爬满了萤火虫,也发出了惨绿色的光芒。整个墓地的这个区域的土地上全长出了紫色带白点伞盖的蘑菇,非常大的一朵。
蘑菇的伞面平均直径估算得有个三十到四十厘米。蘑菇伞盖好像在吐口水一样不停地喷射出粘液一样的东西。
郑和平又仔细的观察了一会,不对,那些蘑菇互喷粘液好像能使对方不停地长大。接受到粘液越多的蘑菇就长得越大,而蘑菇越大,粘液喷射的也就越多。
郑和平拿眼偷偷观察梅贻斓,想从他那里找到答案。可梅贻斓一脸专注的看着墓地里的情况,丝毫没有想给郑和平解释的意思。
郑和平只好又转头看向墓地。原来这些蘑菇也会累,在密集的喷射粘液过后,竟然头顶冒烟了。郑和平经过仔细观察,发现那些烟雾是从紫色伞盖上的小白点喷射出来的。
萤火虫闻到那些喷雾就像人喝醉酒一样,全部摇摇晃晃的在低空中乱飞,好些萤火虫对碰在一起,啪的一下,两个或三个就坠落下去,蘑菇伞盖上的白点就好似猪笼草一般,张开嘴,把落下的萤火虫给吞噬了。
在吞噬了足够多的萤火虫后,紫色蘑菇的根部长出了金色触角一般的须根,就像田野里的金色菟丝子一般,密密匝匝的铺满了一地。
郑和平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象,这不由得让他想起了自己在医院的遭遇,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噩梦。郑和平自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不成,自己刚才喷的孢子粉会出现幻觉?
梅贻斓在看见那些菟丝子一样的东西后,竟然又拿着收集样品的密封袋,亲自下去收集那些东西去了。郑和平很想大声地问一下:“梅贻斓,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眼前发生的事情。”可是,看着认真采样的梅贻斓终究还是忍了下去。
但是,他很好奇那些紫色蘑菇,于是,他从高坡上走了下去,也进了墓地。
“郑处,你不能进去。”孔韫本来专心致志地为梅贻斓托着灯照明,一不留神,没成想到郑和平会跟进墓地。
可这话说的还是太晚了点,郑和平已经走进去了。
梅贻斓转头看了一眼郑和平,似乎有些担忧:“郑处,留心脚下,别踩上蘑菇了。”
可惜这话说的也晚了点,郑和平只觉得脚下踩中了一坨软绵绵像烂西红柿一样的东西:“抱歉,好像踩中了一个。”
“孔韫,照着郑处,你先把郑处拉出去,郑处,小心点,别又踩着蘑菇。”
“好。”孔韫和郑和平同时回答。可惜很不巧,越是小心,还越容易踩上蘑菇。毕竟蘑菇的数量太多,脚下又满是菟丝子一样的根系,非常湿滑,郑和平撤脚的时候,另一只脚好巧不巧又踩爆了一个蘑菇。
郑和平十分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脚下,蘑菇的浆液溅到菟丝子一样的根系上,那菟丝子迅速地就吸收了,好像也没什么异样。
只是少了一个蘑菇,并没有像医院那般,从瓷砖缝里都长出蘑菇。“梅教授,不好意思啊,我又踩爆了一个。”郑和平打着哈哈。
他心底认为,这些蘑菇还不会比医院的更恐怖。毕竟,这里这么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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