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至,东宫丽正殿中,大唐的帝后正在绣着什么东西,虽然早已贵为皇后,但是这女红的习惯却没有丢掉,她的郎君,大唐的皇帝,此刻还在太极殿中处理着未完的政事,不到深更半夜,恐怕是不会结束了。
“母亲,长乐来看您啦!”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来,长孙皇后的脸上立刻就绽放开了一个笑颜来,抬头看过去,就见自己的女儿盈盈步入,到了跟前朝前一拜:“丽质见过母亲!”
“快过来!”长孙皇后很是高兴,将李丽质招揽到了身边去:“如何,今天跟你三哥出去游玩的怎样?”
李丽质依偎到了自己母亲身上,眼睛立刻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儿,用力点了点头:“今天女儿玩的可开心啦,跟惠儿妹妹一起动手做了烧烤来吃,可惜宫里没有烧烤架,不然丽质也可以让母亲尝一尝丽质的手艺了!对了,丽质还学会了一首曲子呢,唱起来很舒服!”
长孙皇后揽着自己的女儿,满眼宠溺的轻轻抚着她的头发,笑听着自己的女儿讲着今日游猎的见闻和有趣的事情,觉得自己的这个女儿好像比平日里面开朗了一些,比平日里多了些小女儿的天性来。
“哦?朕的女儿学会了甚子曲调,快快唱来让朕与皇后一同听听!”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两人一转头,就见李世民从外面走了进来,也不等二人见礼,就直接坐下去了。
长孙皇后与李丽质还是起身见了礼来,长孙皇后笑问道:“今日二郎怎么这么早就处理完政务了?”
“有一件棘手的事情,朕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对策来,干脆不想了,明日召集房卿等一同商议一下。”李世民抬手就揽过了长孙皇后来:“不提这些烦心事,观音婢,咱们的女儿可是新学了小曲儿来,何不赶快听听?”
长孙皇后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女人总是能够把握一个度,她如今是大唐的皇后,不再是那个天策府的夫人,而他也已经成为大唐的当今天子,不再是那个二郎了。所以自从当上皇后之后,长孙无忌便很少再去主动过问李世民的政事了。后宫干政是每一个帝王的忌讳,她身为帝后,不能仗着帝王情深而开这个头,更不能让那些虎视眈眈的大臣们抓住把柄。
“既然是你父亲要听,长乐,且唱来让我们听听吧!”长孙皇后笑着对李丽质说道。
李丽质很是害羞,脸都红了,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张口唱了起来。
一曲既罢,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都有些吃惊,两人对视一眼,长孙皇后说道:“此种曲调……倒是新鲜的紧,跟平日里妾身听过的曲子都不一样,却又是极妙,叫妾身想起那田园闲逸,果然如长乐方才所言,听起来很是舒服,这心里也没来由的变宽松了呢!”
“呵呵,观音婢,可曾记得前些时里承乾和恪儿他们唱个不停的那《精忠报国》?”李世民笑了起来,对长孙皇后说道:“虽然风格大为不同,但曲调之规律却很是近似。长乐,若是朕猜的不错,这曲子便是那夏鸿升交给你的吧?”
长乐公主盈盈点头:“父亲没有说错,的确是夏公子教给女儿和惠儿妹妹的。”
李世民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夏鸿升,倒也是一个人才。不过,却在朕面前太过小心了,总是不逼逼他就吐不出真东西来。先前他献出的制盐之法,现如今陇右已然初成规模,后又献的马掌、马刀,如今也正在军中逐步推开……后来又屡有献策,其中不少连朕也是前所未闻,震惊不已。这些都是大功劳啊,不过朕却看他似乎对此并不在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来,似乎这些东西在他眼里也仅仅是举手之劳而已,是以并不知其珍贵。不仅如此,此子文才也是超于常人,朕看过他在鸾州时的诗作,无一不是精品,还有那名动洛城的长短句,甚至连他在洛城中为花魁之选做的故事,也是令人拍案叫绝。此子若能改改这投鼠忌器的毛病,便可堪大用。至于品性,现下看来倒也没有什么大的瑕疵之处,只是不知道日后年岁渐长,却能否固守本心了。”
“是了,夏公子的文才过人,他乔迁之日,大哥和三哥带我一同去了泾阳,三哥他们见夏公子酒量不好,便要与夏公子赌酒,赌一盏茶的时间里夏鸿升能否做出一首好诗来。可谁知夏公子出口成章,一步一首诗,七步走到了三哥的面前!七步七诗,反而让大哥和三哥他们连喝七杯,全都醉倒了!”听到李世民说夏鸿升的文采过人,李丽质就禁不住在旁边补充道。
“七步七诗?听陛下和长乐这么一说,臣妾倒是对此子起了兴趣了,听说此子年方十三,这么小的年纪,当真如二郎和长乐所说般神奇?”长孙皇后笑了起来,两只眼睛狡黠的像是一直看到了玩物的狐狸一般,然后又抬眼看了看自己的女儿,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露出一丝意外的神色来。
且不说皇宫里面李世民一家三口正在讨论着夏鸿升了,泾阳县夏鸿升自己的府上,夏鸿升与她嫂嫂二人正在争论了起来。
女人在家里待不住了,这种养尊处优的生活她一点也不适应,虽然以前家里困难的时候,也有想象过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之类的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可等现在她真的过上这种生活了,方才知道原来这样的生活竟然是如此的无趣,甚至还不如她回去操持着一柄铁勺,做出满条街上的人都喜欢的饭食来。那些轻飘飘客气气的恭维声,听起来还不如给吃饭的客人碗里多夹一筷子面条时,客人的感谢声听起来实在舒心。忍了这么几个月,女人终于忍受不下去了,跟夏鸿升商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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