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尉迟宝林的话,众人皆是一愣,继而便都神色诡异的看向了夏鸿升。
夏鸿升看他们那诡异的神色,半口茶水立刻就喷了出来:“别乱想,月仙这段时间在太乐坊同裴神符和祖孝孙祖少卿一起领着太乐坊的乐师做一批新的乐器,前几天还说就快要成了,估计今天是有了收获,来此庆祝了。”
见众人还是一脸的诡色,夏鸿升无奈,只得站起了身来,绕过众人走到了门口,撩起来了竹帘。
没曾想刚一将竹帘子撩起来,月仙就一下子看见了他,立刻快步走了过来:“公子!”
月仙的眉宇间面带喜色,眼眸里面藏不住的兴奋,这种神情在一向显得有些淡漠的月仙脸上可不多见。
“公子,乐器做成了!”月仙虽然已经在压抑了,但是却仍旧难以抑制心中的兴奋,对夏鸿升说道:“方才上来,就见了其他的诸位公子,奴家还心说不知公子是否也在,公子就出来了!”
这时候裴神符也已经看见了夏鸿升,走了过来了,同来的还有祖孝孙,一张老脸上也尽是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在下见过夏侯。”裴神符面露一丝尴尬,随即又正容向夏鸿升拱手说道。
夏鸿升也拱手回礼:“呵呵,祖少卿,裴乐师,乐器既成,是一件好事啊!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恰巧在此相逢,可见是冥冥中让你我共享这份高兴啊!哈哈哈哈,诸位且坐下尽欢,今日在下作东!”
“呵呵呵,能在这里遇见夏侯,也是……”祖孝孙上前来同样拱拱手,对夏鸿升说道。话说到一半,却忽而看见了里面的李承乾,顿时神色一肃,立刻就要超里面躬身行礼:“臣拜……”
祖孝孙没能行礼,夏鸿升拉住了他。
“祖少卿莫要多礼,孤只是同友人在此小聚片刻。”李承乾站了起来,很是彬彬有礼的说道:“方才听祖少卿做成了新的乐器,当真是喜事一件,孤在此向祖少卿道喜了。”
“来来来!店家,开带这几位去入座!”夏鸿升对小厮招呼道,然后又对几人说道:“祖少卿,裴乐师,还有诸位乐师,大家今日且尽欢,都算做本侯头上,来日,本侯在到太乐坊登门拜访,以谢诸位!请!”
夏鸿升将两人连同那些乐师送到雅座,又交代了小厮将他们的费用算到自己账上,又向众人敬了几杯酒,就准备回去原先的雅座里了。
站起来正要出去,却见月仙也跟了出来:“公子,祖大人和诸位乐师要在此饮酒,奴家不胜酒力,不免会扫了诸位的兴致,还是同公子一起吧。”
“如此,多谢姑娘多日来的指点和相助,老夫感激不尽!”祖孝孙听月仙要随夏鸿升过去,于是起身说道。
“不敢,祖大人精通音律,月仙自愧不如,到太乐坊去已是班门弄斧,又岂敢当得祖大人如此赞誉!”月仙回了一礼,便告退一声,随着夏鸿升出去了。
夏鸿升回头看了一眼,见裴神符面无神情,只是一杯接一杯的饮酒。
回到原先的雅座,就听见众人正在讨论外面的说书人,说是一天只说一个章回,实在是不够过瘾。
“那段誉真是个傻子,王语嫣分明都不将他放在眼里,他却一见到人家就贴上去。”夏鸿升进去,正赶上听见尉迟宝林在那里说话:“那个王语嫣也是个眼瞎的,那慕容复那一点儿比段誉好了?”
“哎哟,咱们宝林也懂的看书了?却不知道是何时学会了识字儿的?”李业诩听见尉迟宝林这么说,就出言嘲笑道。
“看书?”尉迟宝林不解的看看李业诩:“看个甚子书,我是每日都要去听说书的讲的!”
“咳咳……”李业诩自己说漏了嘴,讪笑着干咳了几声,端起酒盏来喝了一口。
却见李承乾很是艳羡的说道:“方才听你们所说,该是极有趣的故事,可惜,我整天在宫中,却听不成。不过往后就好了!如今在报社当值,总算是能出来了!”
因为之前的报纸是为了引起李世民的注意,所以上面连载的几篇小说都慢,且正式对外发行量,就暂停了,总不能从半截让大家看吧!所以李承乾只看了个开头几章,后面的却不知道。不过,如今报纸公开发行了,夏鸿升觉得就可以写一些别的武侠小说在报纸上连载,报纸有更多的受众,这种正面的树立“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内涵的武侠小说就能被更多的人看见,加快对那些江湖人士的思想影响。
夏鸿升笑笑,说道:“慌什么,《天龙八部》的书早就印好了,再过些时日,就在三味书屋中上架开售,到时候过去买几本带回去,不就可以在宫中看了。还可以借给你弟弟妹妹们也解解闷儿。”
要是让你爹好好看看,就更好了!
这句话夏鸿升放在心里没说出来。
易秋楼可没有夏鸿升这么沉得住气,追问了好几次了。
众人继续说笑耍闹起来,月仙坐在夏鸿升的身后,不时的为众人斟满酒盏。饮至正酣,却忽而听见外面猛地传来一声裂帛之音,继而,就听见一片嘈嘈切切的声音传来,竟然十分悲戚。
楼上雅座纷纷掀开了帘子,朝外面来回看去,寻找声音的来源。
“这琵琶声……”李承乾几人也是大吃一惊,轻声惊讶了一句,便凝神细听了起来。
“公子,这是公子之前作的那首《琵琶行》,裴乐师将其重又配了曲儿。”月仙在夏鸿升的身后对夏鸿升说道。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就又在琵琶声中听见了一个很是沧桑悲戚的男子声音,婉转的唱了起来。
那琵琶声婉转悲切,却又即为动听,勾人心弦。歌声更是苍凉,唱的人心中落寞孤寡起来。
一直到琵琶声和歌声都已经落下了许久了,原本喧嚣的二楼雅座中,却还是仍旧一片静默。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唉!……”不知那一间隔间里面忽而传来了一声叹息:“不知是哪位大家在此,某当敬奉一杯!”
即便是不知道从哪一个雅座里面传出来的声音,也还是让夏鸿升身边的这些人不由的心有戚戚焉的下意识齐齐点了点头。
不过,夏鸿升所关注的却并不在这上面,而是在于,这一个叹息的声音,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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