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老人不顾雨下的正大,踉跄着走出门外跪倒在地,一边喊着神仙保佑,一边连连磕头。
飞剑上的炼气士看着眼前一幕,依旧是毫无表情,但他却抬起了手,对着天空一指。
一道白光从他手上发出,直冲天幕。初始还细,越往上越粗,直至天穹时,已经延伸扩大至数十丈。细小的末端连在指尖,随着此人手指轻划,天幕中的粗大豪光就像是一把斩天巨剑,蛮横的将天空中的雨云劈破,搅碎,然后推走。只是数息之间,整个大梁山便由阴转晴,再也落不下一滴雨来。
项彬张大了嘴,忍不住心中大声道:“我#!太装逼了吧!”
犹如神迹!
看到这神奇一幕,更多的村民们跑出屋子,跪在了泥泞的地里,虔诚祷祝。孩子们怯怯的跪在大人们身后,个个脸上都露出恐惧的神色。
项海山夫妇也从屋里跑出,拉着项彬跑了过去,一边嘴里说着“活神仙保佑”的话,一边齐齐跪在了地上。
但项彬却松开了母亲的手,只觉得心中有股强烈的期待感,驱使着他克服未知的恐惧往前走去,越过跪倒一地的村民,直走到最前方,抬起头来,与剑上的炼气士沉默对视。
从远处看去,这一幕十分诡异,半空中飞剑上立着‘神仙’,地下跪了一村子的人,但在村民们前方,却有一个小孩子沉默而倔强的站着,平静的与神仙对视。
项彬的娘这个时候才发现孩子不见了,抬头一眼便看见了作出如此不敬举动的项彬,她的脸色瞬间惨白,极致的恐惧当场充满了内心,颤抖着小声说道:“锤,锤头……快,快跪下,这是神仙,看不得……”
项海山面色一样难看,握住打铁锤时稳定如山的手,此时在轻轻颤动,但他毕竟是个男人,是个父亲,尽管心中一样恐惧到了极点,却还是硬咬着牙站了起来,半弯着腰往前走,就要去拉扯项彬。
村民们也是一脸惊恐,感受到这种无形的气氛,许多孩子当即吓的哭了起来,只是刚刚发声,便被身边的大人一把死死捂住了嘴,只发出了细微的啜泣呜咽。
剑上炼气士平静的表情微有变化,露出一丝饶有兴趣的意味,看着项彬。
他能感受到这个孩子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满渴望,还有一丝丝被隐藏的极好的恐惧,但更多的却是平静。
不是故作平静,而是看着自己,就像是看着一个普通人……准确的说,这个孩子并没有像村民们一样把自己当作神仙,他只是在看着一个强大的“人”而已。
项海山猫到了项彬身边,按着他的肩膀要他跪下,但也许是因为项海山慌乱没了力气,又或许是因为项彬幼小的身躯爆发出了不小的力量,他按了几下,竟然没有按下去。
村里几个年纪大的老人,此时已经镇定了下来,他们皱眉悄声对项彬道:“锤头好孩子听话,快跪下,别惹怒了仙长,给村子带来大祸。”
项彬依然不为所动,项海山有些恼怒,抬手一巴掌就对着项彬脑袋拍了下去。
但是手臂刚抬起,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再也挥不下去。项海山全身一颤,望向半空,神情惊惧,跪倒在地颤抖着道:“神仙息怒……他只是个孩子,不懂事。”言罢连连磕头,砰砰有声。
飞剑上的炼气士缓缓飘落,站在了项彬面前,随手一拂止住了项海山。
看着近在咫尺的“神仙”,村民们更是心中敬畏到了极点,一个个低下头,再也无人敢说话,项海山全身筛糠一般颤抖,但眼神中却渐露坚定,他此时在心中做了决定,若是神仙要对自己儿子不利,那就算豁出命去,也要护着儿子周全,大不了父子俩一起死!
一只手搭在了项彬的脑袋上,一股淡淡的白色光华包裹了他的全身,“神仙”看了项海山一眼,温和的道:“你不必害怕,我不会伤害他。”
也许是怕项海山担心,他又继续道:“此子不凡,也许与我有些缘分,我想收他为徒,不知你可舍得?”
此话一出,所有人尽皆吃惊,项海山还没反应过来,不少村民们已经露出了深深的羡慕震撼之色。
项彬的娘身子一颤,用哀求的目光望向项海山。项海山搓着双手,神色犹豫。
一名老者咳嗽了一声,小声说道:“海山,这是你家锤头三世修来的福分,你还犹豫什么?舍不得娃吗?等他学成下山,还有再见之日!”
项海山身躯颤了一下,眼神渐趋坚定,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无视妻子哀切的眼神,斩钉截铁说道:“多谢上仙,这是我家锤头的福分,我舍得!”
“神仙”点了点头,并没有意外,他知道凡人对于求仙之道的渴望,点点头正要说话,却是神色微微一变,咦了一声。
他的手还搭在项彬头上,淡淡白光包裹项彬全身,随着这声咦,项彬全身白光暴涨,刹那间几乎变成了一个小太阳,映照的周围村民们齐齐闭上了眼睛。
项海山夫妇神色大惊,却没敢动弹,半晌后,白光渐渐消散,这名炼气士脸上表情变的十分古怪,难掩深深的失望之色。
项彬从他的眼神中感到了不妙,果然,他沉吟了一会儿,脸露尴尬之色,说道:“我纯阳子说过的话,从来没有反悔过,谁想今日竟要破例了……也许,这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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